雖然章采、楊雄、王稟、王勛都不是什么軟腳蝦,全都是虎狼之將!
可再是虎狼之將,總歸只有寥寥的三百騎,車騎軍是足足一萬騎兵!一開始的攻勢,撕開了車騎軍的一條口子,而隨著時間的推進,章采他們陷入了車騎軍的陣中,退路被斷絕,前進又舉步維艱!
三百騎,出現(xiàn)了大量的傷亡!
噗呲~~~噗呲~~~
刀劍劈砍進肉里的聲音,濺起點點的血花,已經(jīng)挨了十幾刀的老兵王明同再也撐不住了,這個隨王稟屢征北境,身經(jīng)百戰(zhàn)而不死的老兵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總兵…………快走!”
“額?。。?!”
王稟一記怒吼,手中的隕鐵偃月刀一個力劈華山,將面前的敵騎一劈兩半!而這,卻更本不能緩解王稟心中的怒火和痛苦!
王明同…………這是第一百七十一個戰(zhàn)死的兄弟了,勝捷軍將士,沙場的老卒。
王稟到章采、楊雄的身邊,邊殺邊說道:“兩位,目前為止我們還有一百二十九名騎兵,可現(xiàn)在才沖殺到陣中,離殺出還有段距離。恕我直言,已經(jīng)沖殺一陣,力氣消耗不少,若不能突出,被耗的力竭,則難逃一死矣!”
章采問道:“廷臣,你想要說什么?”
王稟說道:“擒賊先擒王!斬了這支車騎軍的總兵,也就是車騎大將軍辛澄,沒有了指揮,一定能突圍出去!”
楊雄挑了一騎,問道:“龍驤大將軍,誰來做這件事情呢?”
王稟直言道:“我來!我?guī)┤藳_擊,去取辛澄的首級,星雨,你帶著犬子還有其他人趕緊突圍!”
“那你呢廷臣?”
王稟豪邁的笑道:“我?運氣好有個全尸,運氣不好沒有全尸,無非身上有無完整的零件罷了!”
“不行!我章采不同意!”
王稟臉色一板,說道:“章星雨,本將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同不同意都沒有用處!”
“我征戰(zhàn)數(shù)十載,現(xiàn)發(fā)髻以有白霜,身體比之十年之前弱了太多!與其再等幾年,成了個舉不動刀的老將,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轟轟烈烈的廝殺一場!鐵人北遁,其國已滅,倒無遺憾!”
“護好吾兒,星雨,多謝!”
說罷,王稟一轉(zhuǎn)馬頭,帶了十騎,沖著辛澄帥旗所在沖去!
王勛正血戰(zhàn),一見王稟往其他的方向去了,便打馬跟了上去。
察覺到了王勛跟來,王稟大怒!
“逆子!跟著為父做甚?還不速與巾幗候匯合殺出重圍!”
王勛反問道:“那父親,這是欲何往?”
“與你無干,快走!”
王勛大聲道:“孩子死也當與父親死在一處!豈能分離哉!”
王稟聞語,沉痛道:“蒼天??!你要亡我父子二人于此呀!”
“也罷!吾兒!隨為父去取辛澄之首級!”
“得令!兄弟們,沒有死的跟某沖!??!”
王家父子匯合,一百騎向著車騎大將軍辛澄的所在沖去,車騎軍騎卒攔截,一百勝捷軍兵卒浴血而戰(zhàn)!每一步都灑下了他們的熱血!每一步都承載了他們破碎的身軀。
王勛勇猛的奮戰(zhàn),手中的大刀因殺人過多而刀刃斷裂,王勛只好棄刀持劍,繼續(xù)戰(zhàn)斗。臨近一劍,濺出的血糊在王勛的臉上,只覺小腹一痛,一劍刺死敵騎。
再來一騎,鋒利冰冷的槍刃,王勛仿佛看到了自己疲倦的面容……………
穿透胸口,掛在槍桿上,王勛被從馬背上拖帶出來。手中的配劍狠狠的揮向敵人,插進脖頸落馬,王勛也跟著倒在地上。
“遺憾呢………………”
微笑的看了一眼父親,王勛滿是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王稟悲傷的幾欲墜馬,咬緊牙關著,舉著已經(jīng)變得極其沉重的隕鐵偃月刀,繼續(xù)揮舞著殺敵!
一百騎兵,最后的幾騎倒在王稟的面前,用插滿了兵器的身體,為王稟打開了道路。
辛澄就在眼前!
打量著身上血跡斑斑的傷口,受了這么重的傷,王稟深知自己一刀的機會了,一刀過后,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兄弟,我的好兄弟,求你了,一定要幫助我,幫我這最后一次!”
對馬兒哀求著,王稟鼓足力氣大喝道:“辛澄!某王廷臣來拿你的腦袋了!??!”
辛澄看了眼王稟,暗自冷笑。
【哼!傷的這么重,將死之人能有多大的本事?還是看我取了你的性命吧!】
說著,躍馬揚槍,直取王稟。
王稟見辛澄來了,一夾馬腹。
【好兄弟,就看你的了!】
王稟胯下的戰(zhàn)馬爆發(fā)出全部的速度來,飛快的沖鋒出去,這速度嚇得辛澄一驚。
“死來?。。?!”
快馬,王稟全力一刀向著辛澄砍去!辛澄慌忙的橫槍抵擋,血污的刀頭切斷了辛澄的槍桿,勢若雷霆萬鈞般的砍在辛澄的脖子上…………
戰(zhàn)馬沖過了辛澄,王稟一口血劍仰天噴出,翻身落馬沒了呼吸。
王稟倒下的一剎那,辛澄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尸身從馬背上落下。
辛澄戰(zhàn)死,車騎軍指揮系統(tǒng)開始失靈。章采原本奮戰(zhàn)著快要沖破了,但遭到了敵騎不斷的堵截,剝掉一層,又是一層,剝掉一層,又是一層,殺了很多層還未能突破,反倒連累著跟著她突圍的騎兵,倒死在戰(zhàn)場上。
越戰(zhàn),章采越是心急,手中的長槍刺的飛快;因為急躁,倒是令槍法中多出了些許的霸道味道!
嘶律律的一聲悲鳴,章采尋聲看去,是楊雄,他的戰(zhàn)馬被切斷了一個馬蹄,戰(zhàn)馬倒落,害的他也滾落于地。
章采大急,尖叫道:“伯成!快到我這里來?。?!”
楊雄站起,長槍一個橫掃千軍打到些個騎卒,攥緊長槍,一個飛躍,落在章采的馬上。
章采長槍一刺,竟槍桿斷裂,便抽刀再戰(zhàn)!章采在前揮刀濺血,楊雄在后持槍挑騎,兩人結(jié)合,趁著指揮亂掉,殺掉最后一騎,沖了出去。
沒有任何的一點時間再去看一眼戰(zhàn)場,看一眼被毒殺的將士,章采悶頭壓榨著馬力,高速逃離。
楊雄緊貼著章采,呼呼的喘著粗氣。
身上一股子的血腥味道,可楊雄還是覺得自己那里不自主的一熱。
章采駕著馬,沒由頭的覺道了屁股上頂?shù)搅艘粋€結(jié)實的東西。
她太清楚了,唾罵道:“楊伯成!這是什么時候了!還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