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勝捷軍士卒驍勇善戰(zhàn)之下,鐵人騎卒人數(shù)越來越少,終于在下午五點,天還沒有黑之前,剩余的豹衛(wèi)、鷹衛(wèi)、怯薛騎兵六千人投降。
清掃戰(zhàn)場就不用章采操心了,自有體力充沛的王廷臣去操辦,章采只是等待,不多時傷亡、繳獲的報告就送過來了。
王稟畢竟是勝捷軍的總兵官,龍驤大將軍,所以他先看的,看完后遞給章采,章采注意到了,王稟臉上掩蓋不住的喜色。
此戰(zhàn)追擊的鐵人騎軍全軍覆沒,勝捷軍實得首級近萬,很多的首級都遺失了,所以斬首是很小的;俘虜了六千人,斬殺了鐵人都元帥拓樂突,繳獲了九游狼囊,這些都是耀眼的功勞,使在一個人身上不要說官升三級,就是十三級都能升的了!擱王稟頭上,封侯自然可以,坐上劉法管理熙河一路的全部兵馬也可以!甚至是讓皇帝親自提升家族的地位,提上一級,亦或者宣麻拜相,都可能!
更別說還繳獲了萬余匹優(yōu)良的戰(zhàn)馬,無論是放養(yǎng)下崽,還是裝備起來,都能提升扎古軍的實力!
戰(zhàn)損方面,四萬勝捷軍,四千白纓重騎陣亡一二百余,各種傷千員;步軍陣亡近一千,傷著也不少。
也就是勝捷軍用了一千人的代價,消滅了兩萬多的鐵人騎軍,陣斬都元帥拓樂突,大捷呀!
“打的不錯。”章采遞回,淡淡的說道:“這才叫打仗嗎,劉法和種緹,兩個人打的都是什么呀!”
“只可惜這回是以多打少,欺負人了,算不得數(shù)?!?p> 章采無形中裝了個逼。
王稟笑笑,共事一場他也習慣了章采這個女人的姿態(tài)了,膽大包天,裝逼,藐視帝國的老將宿將們,典型的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我最牛逼??墒撬€能做到!至少王稟沒有打過一千人換兩萬多騎兵的戰(zhàn)果。
【或許……我們這一代人真的太保守了吧,有時候冒險也并不一定失敗?!?p> “將軍,斬敵統(tǒng)帥,繳其狼囊,斬首近萬,不知道這個功勞,該怎么分配呢?”王稟開口問道。
【呵呵呵呵…………】
心中冷笑著,章采思量自己用的也是他王稟的兵,也該著分給他,于是說道:“將軍想要怎么分哪?”
王稟笑道:“這次如果沒有將軍的謀劃,是取得不了這么大的戰(zhàn)果的。某沒有宣麻拜相的愿望,想做到劉揚威那種地步,可有恩相在,自有恩相提拔就是了。所以某只求封侯,再多給麾下將士求個賞賜,有此就足夠了。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自無不可?!?p> 要求不高也不低了,章采同意了。
一場成功的交易,王稟開心的咧著嘴,問道:“將軍,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恩相還在靖邊寨,還在種緹的手里,要趕緊回去才是啊!”
“回去……是該回去了。”
章采抬頭仰望天空,還依稀的能看的清楚云彩。天上的釣卷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王將軍?!?p> “嗯?將軍有何事?”
章采說道:“派出一千士卒,護送戰(zhàn)俘和傷兵過河,然后余下的將士休息三十分鐘,在此期間,派出夜不收去偵查一下靖邊寨處的鐵人騎軍還在嗎?”
王稟驚訝道:“將軍是要一口氣吃掉全部的北蠻子嗎?”
章采回答道:“如果給我這個機會,肯定是要吃下的!四萬將士,才斬近萬,俘獲六千,均攤不到每一個將士的頭上?!?p> 又說道:“而且在我看來,出動四萬人才斬獲不到兩萬,還算不得圓滿!”
【野心夠大的呀~~~~】
王稟拱手道:“是,某這就去辦!”
說完,便按劍退下。
日漸西移,五點半,全軍將士用之前做好了的飯,不許生火,章采和他們吃一樣的,兵卒沒有什么可抱怨的。
吃完飯之后,等到了六點,告知了最新的狀況。
鐵人入住勝捷軍原來的營寨的事情章采知道了,外加一條種緹想突圍出來卻被打成狗的消息。章采笑笑不說話,整理所知的情報,現(xiàn)在的鐵人騎兵駐扎在兩處,一處營地是原來勝捷軍的營地,易守難攻;另一處就是城東原來鐵人的駐地了。
章采沉吟道:“龍驤大將軍,請你從全軍中挑出些會騎馬的士卒來,全部上了繳獲的戰(zhàn)馬?!?p> 王稟問道:“將軍想要做什么?”
“我率領(lǐng)白纓重騎和騎馬的兵卒先行,先破了鐵人原來的營地。龍驤大將軍率其余軍卒在后,到時候包圍住城南的鐵人即可!”
晚上六點,章采率領(lǐng)近兩萬〔騎軍〕北上。
騎馬速度是很快的,章采把時間控制著,控制在三個小時之內(nèi)趕到,盡量縮短步軍的距離,又能把時間控制在九點時。
晚上,九點,大雨傾盆而下有段時間了,雨水打濕了勝捷軍的將士,章采都覺得自己有了寒意,尋思著回去要多喝點熱水和姜湯了。
不過下雨天也有個好處,那就是視線看不了太遠,也不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這不,章采留下些許士卒看守馬匹,全軍下馬步戰(zhàn),摸到鐵人營地邊上了,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
樂偉親自上前,帶人處理掉了放哨的士兵,然后,近兩萬的將士悄聲的摸進營地中。
咔嚓一個閃電,照亮了章采殺意的神情,也掩蓋了兵器碰撞的聲音、慘叫的聲音。眼睛看著,遠處的一個營帳里,勝捷軍士卒進去后,發(fā)出稀碎的碰撞聲,然后兵卒們掀帳而出。
章采繼續(xù)帶人走著,向著中心的主帥營帳走去。
“敵襲?。?!”
近兩萬人的偷襲,不被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發(fā)現(xiàn)了,也在稀里嘩啦的雨水下所掩蓋。
留守的羅布窩杰隱隱約約聽到了動靜,醒來披掛盔甲,剛要掀帳出去,一桿長槍刺破了帳篷,扎進了羅布窩杰的心窩。羅布窩杰嘴角血液流淌而出,原地倒下。
章采掀開帳篷,抽出配劍來,一劍斬下首級。
大雨還在下著,章采馬不停蹄的趕往另一個營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