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知道,王康壽現(xiàn)在的心里,肯定在大罵他丁亞利,那又怎么樣!必須要這么做,這個王康壽太危險了,給了他這個平臺,后面就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既然自己惹不起集團(tuán)的那些大佬,那還是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要成了大佬們競逐的焦點(diǎn)。
王康壽心里,當(dāng)然是在罵丁亞利,這個混球,我只是不想和老郭搞壞關(guān)系,你安排勞賓虎來幫我要錢,也就算了,卻一下子把我弄回平陽了,這是什么意思?我回了平陽公司,真的是主持大局?那不過是做冷板凳而已,公司里還有他的鐵桿,龔偉在看著,那個莫明坐了冷板凳,自己好不容易努力弄下了這個夢之源項(xiàng)目,誰知道舉手之間,就讓丁亞利給塞到了勞賓虎手里,嗚呼!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卻還是波瀾不驚,王康壽等了一下,看大家都不說話,就輕聲問了一句:“丁總,我回了公司以后,最近比較重要的是哪些工作,請你指示一下,我們好執(zhí)行啊?!眮喞闹邪蒂?,是個人物,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還和沒事人一樣,請示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反觀勞賓虎,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自在。
“公司的事,書記你主持大局,我沒什么指示,都聽你的?!眮喞灰康倪_(dá)到,這些漂亮話還是要說的,他這么說,王康壽愈發(fā)生氣,盤算著回了公司,怎么樣聯(lián)合莫明,給丁亞利暗地里使些絆子。
“對了,書記,管廊那個項(xiàng)目事情越來越多了,我想著,莫明來公司時間也不短了,高總曾經(jīng)說過,這樣的高級引進(jìn)人才,要委以重任,我想讓他來管廊項(xiàng)目,負(fù)責(zé)商務(wù)運(yùn)作,你看怎么樣?”王康壽剛想到莫明,亞利就提出要調(diào)莫明來安州,這真是巧了,但王康壽不知道啊,感覺一下子被閃了老腰,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天的目的達(dá)到了,亞利也不想多呆,就和勞賓虎告辭走了,留下王康壽自己,坐在辦公室里生氣。亞利把任務(wù)都交給了勞賓虎,也要幫他個忙,于是就給緒敏打電話,說了項(xiàng)目上資金緊張的事,希望緒敏能重視春節(jié)前的資金事宜,緒敏是老工地了,當(dāng)然明白,叮囑亞利,要保證現(xiàn)場不能出事,自己會交代幾個總監(jiān),保證資金的投入。
辦完了這些事,回到安州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晚上了,亞利累了一天,實(shí)在是不想動了,連小旻那兒都不想去,直接躺下睡覺。睡了沒到三個小時,亞利醒了,感到出奇得餓,爬起來一看,才九點(diǎn)多,穿上衣服出門吃飯。
在街上走了一圈,感覺不像剛才那么餓了,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最終在一家BJ鹵煮店前停住了腳步,想起那一年,自己和緒敏雷鳴在BJ吃飯,還有一個銀行的處長,姓什么卻忘了,也吃的鹵煮,剛開始覺得味道大,卻越吃越香。今天還是吃這個吧,想著就進(jìn)了點(diǎn),這是個自助的場所,亞利拿著托盤,隨手取著食物,一路往里走。
走到頭的時候,亞利轉(zhuǎn)身找座位,突然看見,前面的座位上,正是雷鳴和林碧云,亞利一喜,過去拍了雷鳴一下。雷鳴抬頭,看見是亞利,神色就是一愣,表情一收,指著面前的位置:“坐!你怎么一個人來吃飯?”
“太忙了,剛回來,還沒吃飯,就出了湊合一下,你呢?這么大老總,怎么來這個鹵煮小店?”亞利坐下,對斜對面坐著的林碧云微一點(diǎn)頭示意。
“嗯,這里熟人少,吃飯安靜?!崩坐Q的回答不咸不淡。亞利有些發(fā)愣,這雷鳴是怎么了,以前和自己在一起,是最熱情活潑的人,現(xiàn)在怎么這么冷淡了?礙于林碧云在坐,亞利也不好問,只得低頭啃著鹵煮。
還沒吃兩口,雷鳴就一扔手里的食物說:“你慢慢吃吧,我們先走了?!闭f著,示意林碧云去結(jié)賬,亞利嘴里含著東西說:“這就走了?哎,你被付賬了,我一塊付!”林碧云也不理他,自顧自去付賬。亞利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悄聲問雷鳴:“真的和辛婷分手了?”雷鳴點(diǎn)點(diǎn)頭。
“為什么?”亞利問道,接著又問:“為了她?”說完,看向林碧云的方向,雷鳴點(diǎn)頭,亞利又問:“辛婷怎么知道的?”雷鳴不說話,拿眼睛看著亞利,亞利對視了一下,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呀然驚問:“你不會是懷疑我說的吧?”雷鳴還是不說話,看著亞利,仿佛是說,難道不是嗎?
亞利大急,張口欲辯,雷鳴卻輕聲說:“算了,別說了。”看見林碧云走了回來,雷鳴站起身,說道:“你的賬也付了?!闭f著,迎向林碧云,兩人挽著手,出去了。
雷鳴一走,亞利和吃不下了,自從上次他在停車場看見雷鳴和林碧云在一起,心里知道,辛婷必是大忌,他硬是壓抑著說出口的沖動,他倆的事,還是辛婷和小旻告訴他的,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在辛婷面前,說過雷鳴和林碧云的事,就是這么著,這頂告密的帽子,還是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亞利感覺很憋屈,卻無從解釋,吃不下去,也沒有撒氣的地方,呆坐了半響,起身出去,敞開著懷,讓冷風(fēng)肆意地帶走身上的溫度,過了好大一會,他才裹緊了衣服,罵了一聲:“他媽的!”回頭望住處走了。
一路也沒調(diào)整過來,想著回到房間,就給小旻打電話,說清楚這事,有個人聽自己傾訴冤屈,真是要感謝上帝。真的回去了,躺在床上,把電話拿在手里,他卻無法撥出那號碼,因?yàn)樗恢涝趺春托F說這事,這樣的冤屈,在男人,只是激流中的小渦,為何要說給多愁善感的女人呢?
再說,雷鳴畢竟是有這事,就算是自己透漏的,又怎么樣?我有什么不能說的呢?想是這么想,但自己和雷鳴,幾年的友情,就這么付諸流水了,想到了水,林碧云這個美女,真是紅顏禍水啊,亞利沉沉欲睡,臨睡著之前,最后從他嘴里吐出一句:“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