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辰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才道:“進來?!?p> 來的正是‘王春花’版的安慕希,她低眉順眼的從外面走進來,雙手交錯相握,有些不安的樣子。
安慕希在沈亦辰身后站定,聲音囁嚅:“少爺,你找我?”
沈亦辰道:“坐下說。”
安慕希動了動腳,最后還是決定站著說,大少爺腦子好使,時間長了,指不定又被他看出什么幺蛾子來,到時候不定又給他抓住什么把柄讓她下不來臺。她站著說,想來大少爺也不好意思讓她站久了,說不定幾句話了事,露餡的可能也就小了。
安慕希道:“少爺,我是女傭,站著說才合規(guī)矩?!?p> 沈亦辰視線忽然就落在了安慕希的臉上,眼神凌厲,讓安慕希不自覺打了個寒磣,她縮了縮脖子,往后面退了一小步:“少爺,怎么了嗎?”
沈亦辰道:“今天的事兒,我都聽莫姨說了,處理得不錯,王嬸腦子倒是好使,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清明的想到報警?!?p> 沈亦辰已經(jīng)接到了警局的電話,那個打碎花瓶的男人就是通緝令上的在逃犯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批準(zhǔn)逮捕。
安慕希心想,這大少爺果然是個混蛋,沒事兒問那么細做什么,知道事情解決了不就好了?簡直就是在沒事兒找事兒。
想是這么想,安慕希的面上卻是墜墜,她訕然道:“我們農(nóng)村人沒有別的本事,出了事也不知道該找誰,警察是我們唯一求助的對象了。”
“王嬸普通話進步倒是快得很,都已經(jīng)聽不出鄉(xiāng)音了。”
沈亦辰又忽然換了個話題,讓安慕希有點措手不及,好在安慕希反應(yīng)不慢,很快就有了說法。
“我這些天一直在練習(xí)說普通話,就怕出門給少爺丟臉。”
“這天賦語言倒是很高?!鄙蛞喑剿朴兴械母袊@道。
安慕希都快哭了,大少爺你說話就說話,話中帶笑是什么意思啊?求給個痛快點的死法,不要這么殘忍的對她可以嗎?
“沒事了,出去吧。”沈亦辰道。
安慕希驀地松了口氣,幾乎是連走帶跑的脫離沈亦辰的視線的,大少爺實在太恐怖,她手心都有冷汗聚集了。
安慕希出門之后,又細細回想了一遍和大少爺之間的談話,她覺得她還是挺謹(jǐn)慎的,應(yīng)該沒有露餡的地方才是。
大少爺問話似乎很有深意,又似乎很是平常。
不過沈亦辰這人狡猾,今天的事兒不少,他卻是只挑了一件最簡單的報警來說,難不成有什么陰謀?她就不相信莫管家沒有告訴他那兩顆小玻璃珠是她找到的,她也不相信莫管家沒有告訴他她很輕松的掣肘住了那個還算強壯的中年男人!
為什么這兩件事他沒有問?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至于語言,所謂江山易改,習(xí)慣難變。
她這么容易就改變了說話方式和口音,人家首先想到的,不是她的語言天賦有多高,而是以前的都是假的!
安慕希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定格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