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絕不能手觸之,除了土司家族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接觸。
誰觸犯這一土司制度,輕者誰將被吊掛示眾,重者吊死在忠路寨口的古井繩上。
土司大人背后的墻上掛著的是一張祖先圖像,下面也是白虎圖騰,圖騰下面是依然是八仙供桌,供桌上依然是供斗香燭,刀頭,祭酒,果品之類的東西。
最為獨特的是八仙桌下的灰土里有一砝器,苗人稱為端工砝,是祭祀必用的砝器。
凡是法事時,在柴火堆里燒得通紅,端公或者祭祀手沒有任何保護。手捧砝器,繞祭臺三周,方可停下來。如若平常人,手早已是焦炭了。
周文厚看到所有人各就各位后,扯著公鴨嗓子道:“棒捶龜兒子的密會正式開始!”
“恭聽土司爺訓(xùn)話!”周文厚等土司爺落座之后又補加了一句。
“喊那么大聲干啥啊,個雜,你個龜兒子。平常一公鴨嗓,該小點聲的不知小點聲!”土司爺?shù)闪艘谎壑芪暮瘛?p> “楊祭司,你覺得我們定的老規(guī)矩要改嗎?”土司爺?shù)谝谎弁驐罹培挼馈?p> “回土司爺?shù)脑?,三條鐵律嘛,要改成九條方才好?!睏罹培捖龡l斯理地道。
“大戰(zhàn)在即,不可急于修改!”平時和楊九鄴一致的苗醫(yī)施匡明趕緊插了一句話。
“耶,個雜,稀奇了啊,你們二位以前可以說是一唱一和的啊。今天咋了,互拆臺子來了?”寨長趙章道。
“住嘴,休得胡說!”土司爺呵斥道。
“嗯,小的遵命,土司爺!”趙章立馬住嘴道。
“文厚啊,你的看法呢?”土司爺?shù)谝淮沃鲃訂柶鹬芪暮駚怼?p> “先聽聽祭司楊九鄴怎么改三條鐵律啊,再做打算啊。”周文厚道。
“嗯,你也慢慢地長大了點,沒以前那么猴急爭功了?!蓖了緺?shù)馈?p> “九鄴,你老人家說說第一條鐵律,咋改?”周文厚道。
“要說這三條鐵律:第一條‘大戰(zhàn)前夕兵丁是否禁欲’可改,忠路寨子的后生們已經(jīng)到了土司城,他們是作戰(zhàn)最為勇猛的兵士。他們是非常自律的一群人,不必禁止他們。”楊九鄴分析道。
“嗯,有道理,繼續(xù)講!”土司爺微微地點了下頭。
“他們知道在土司城要等其他土司兵丁,要等上三天才能匯合的。三天里,他們?nèi)ダ嚣P院,還是去逛窯子啥的,由他去,但是必須按照土司城的規(guī)定即可!大戰(zhàn)前放松放松有利于兵丁無牽無掛。”楊九鄴道。
“老東西,這個老奸巨猾的老東西,明顯是在為忠路寨子的四大族姓和小種姓向土司爺要地位啊。”周文厚看得非常的通透,心里罵道。
“我贊成九鄴的?!钡诒砻嫔?,周文厚立馬鼓掌,他倒變成第一個支持九鄴的人了。
“這第一條鐵律可以改成小三條。第一小條是有家室者,可以進出老鴇院或者窯子,如果未婚的,嚴禁逛窯子或老鵓院,違者重罰二十軍棍。第二小條,凡是未婚隨大軍上前線者,不得提前向銀庫府借軍餉。”楊九鄴道。
“嗯,姜還是老的辣啊?!蓖了緺斈樕嫌匈澰S的表情,內(nèi)心也覺得很有道理,這句話只是沒說出來,于是又微微地點了點頭。
“接著說呀,楊祭司?!闭L趙章道。
“第三小條就是,給那些有家室的人定個規(guī)矩,可以到街上去亂花錢,未婚的只能呆在自己的族姓部隊里,違者重罰!”楊九鄴道。
“反對,堅決反對,你這不是厚此薄彼嘛!”苗醫(yī)施匡明急著道。
“我也反對,毫無道理,亂來一通,這樣不利于內(nèi)部團結(jié)嘛!”峒長也站起來反對道。
“這對未婚和已婚的政策不一,這是何種道理呢?這老精鬼?!敝芪暮癜偎疾坏闷浣猓底遭獾?。
趙章,趙猴兒更覺得這楊老頭是在針對自己。
心里不服氣的暗罵道:“老鬼東西,肯定是和自己過意不去,以前就是看不得自己這一撥人自由自在地在城里大玩三天!”
“還有,違者戰(zhàn)功減半!”楊九鄴道。
“媽的,這樣話,咱未婚的本來就不多,戰(zhàn)功獎賞就變少了?!壁w猴兒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