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璇也不生氣,笑意盈盈,“肖姐姐這話說的有趣,我們這些人的名份,還不是王爺一句話的事,說給就給,自然說奪也就奪了,側(cè)妃娘娘,您說是嗎?”
肖暖本就是故意來找茬的,見她落魄了還敢囂張,心頭火燒得更盛,染得通紅的指甲指了她,剛要破口大罵,院門口走來一人。
“原來肖姐姐也在,好幾日沒見姐姐在院中走動了?!卑矘s看到她,面上一愣,隨即溫婉一笑,行了一禮。
肖暖見是她,怒意緩和了些,到底還是不快,“你這又是打哪兒來?。俊?p> 安榮走近她們幾步,“剛從王妃那邊請了安,這不,正幫著跑腿傳話呢。”
肖暖翻了個白眼,不屑道:“王妃又想指使人做什么?”
安榮靠過去執(zhí)了她的手,似在忌諱什么,用很小的聲音道:“還是和那張公公有關(guān),趙夫人是冤死的,聽說王妃屢次做噩夢夢到趙夫人怨她管教不嚴(yán)……姐姐想啊,若不是怨氣深重,趙夫人怎會自己從水里掛到梁上去?”
肖暖猛然醒悟,想起前些日子聽說了,張公公受盡了刑罰卻只認(rèn)了殺害趙夫人一事,其余的一個字都不說,刑部和大理寺也沒辦法,定了死罪,氣息奄奄地丟到死牢里,秋后問斬。
“王妃是想去去趙夫人的怨氣?”
“正是呢,王妃專門把鼎元寺的高僧請來做法事,又按他們吩咐的蒸了幾籠桃花糕,讓大家都領(lǐng)回去吃了,自保平安……”
安榮說完,見肖暖正在猶豫著去不去,便扭頭去看韓靜璇,“韓姑娘怎么說,一起去領(lǐng)嗎?”
韓靜璇唇邊帶笑,“我就不了,桃花糕太甜,我一向吃不慣甜食?!?p> 肖暖輕輕地哼了一聲,挖苦韓靜璇道:“韓姑娘之前可是王爺心尖兒上的人,什么好的沒吃過,哪看得上這個,愛去不去,安妹妹不必理會她?!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往“留香榭”那邊去了。
安榮與韓靜璇立刻換了個眼神,均是抿嘴一笑。
……
過了大半個時辰,安榮從王妃處回來,待韓靜璇屏退了屋中伺候的人,她壓低聲音道:“正如姐姐所說,‘留春榭’那位得了消息便坐不住了?!?p> “懷有身孕還不小心些,誰給的東西都敢往嘴里送,我竟不知該說她些什么,天真還是愚蠢?!表n靜璇無奈地嘆了口氣,失了孩子的感覺她是懂的,少不得帶點同情。
安榮的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安,“姐姐那日所說……果真可行?”
“妹妹若是信,就可行?!表n靜璇的指間若有若無地叩在桌面上,慢條斯理,“爭一爭,前途無量,不爭不搶,以妹妹的能力,想安然度日不難,選哪條路也全憑妹妹心意。”
房間里只剩她們兩人,無比安靜,她說的每一個字,安榮都聽得真切。
她皺眉估量了片刻,眉宇稍展,四目相接,“妹妹都聽姐姐的。不爭不搶,終究是心有不甘。”
韓靜璇神色如常,對她的答復(fù)并不意外。就算沒有自己的幫助,憑她一顆七竅玲瓏心,也能尋到機(jī)會,只是一念之間,時間早晚罷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韓靜璇將她送至院門口,待她的身影看不到后才折身回去,風(fēng)吹得柔和,衣擺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