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做人不能沒有夢想

　　唐砂心里暗笑，學(xué)著少年的模樣，也對他噓聲道：“那你能把腦子里裝的東西說給我聽聽嗎？”

　　“當(dāng)然沒問題！”少年大方擺擺手，聲音一下子就提上去了，把唐砂嚇一跳。少年接著道：“其實(shí)我覺得你們書店這樣過不了多久生意就會少很多。”

　　少年的話引起了唐砂的好奇心，于是挑眉興趣十足的問道：“何因？”

　　“你想呀，其它書局也開始學(xué)你們這樣了，未來還會有越來越多的書局對吧。那到時候你們書局靠著新鮮的優(yōu)勢就沒了。加上皇城有幾家書局可是百年老店，攢了不少買家，又財大氣粗，還有人撐腰。所以你們必須要有其它書局不可能有的東西?！?p>　　唐砂倒是有些意外，本以為她會開口胡來，但是說的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錯，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于是好奇的問道：“缺何物？”

　　“什么物呀！是缺人！我這樣的人！”

　　“你是哪樣的人？”

　　“我告訴你，我出生的時候，算命的說我是做宰執(zhí)的命，我也正打算過兩年去參加科考。所以你們要是現(xiàn)在把我留下，成為你們店的門面，將來我做了宰執(zhí)，那可不為書店帶來生意了么？”

　　唐砂這才明白，原來少年的意思是說，要找個影響力極大的代言人呀不錯呀，少年有想法！

　　“你別笑呀，你覺得怎么樣！行還是不行呀，我告訴你，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少年假裝鎮(zhèn)定道，可手指快速敲打桌面的動作已經(jīng)出賣了他真實(shí)的情緒。

　　“哈，可以呀少年，這個主意很不錯！我可以考慮考慮。還有，千萬不要放棄你的夢想，我相信你未來一定能成為宰執(zhí)的，做人不能沒有夢想！”唐砂拍拍少年肩膀道。

　　“所以是要還是不要？”少年沒太聽明白。

　　“首先，你沒有書稿，所以我不能看到你的價值，今天這個你是不能通過的?！碧粕霸捳Z到了這兒，少年的臉色一下就拉了下去?！暗恰绻阍敢饬粼诘昀飵椭錾?，我倒是可以雇你。”

　　聽了后半段話少年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diǎn)。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是否可行。

　　“看在你這么真誠的讓我留下的份上，我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鄙倌耆讼掳臀海旖菂s帶了笑。

　　“我叫寧小明，你叫什么名字？”

　　“謝川！林花謝春紅，川途去無限！”①

　　如今這個少年，在百年之后，史書這樣記載：永安年間，陳國國力稱霸諸國最大歸功二人，戰(zhàn)王葉懸淵、宰執(zhí)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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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局大部分人在皇都都有住處，酉時四刻（六點(diǎn)左右）書局歇業(yè)后，他們都回了家。唐砂因?yàn)槊χ幚砗芏嗍虑檫@段時間都極少回去，吃喝睡都在店里解決。書局后院有小廚房什么的。

　　所以元芳就代替了唐砂晚上買飯的角色，擔(dān)任起了芳華院的護(hù)花使者。

　　雀靈還讓元芳帶話給她，說要是明天再不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謝川跟著吳叔和唐砂混了一天，快到晚上的時候，他娘真的是跑到店里拎著他耳朵回去了，離開的時候唐砂聽到謝川他娘說：“不在家?guī)椭愕幹窈t，跑這里來干什么？就憑你這點(diǎn)出息人家能要你嗎？過幾天就把你趕出去了！沒點(diǎn)自知之明！”

　　不知為何唐砂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反正忙完這幾天就可以輕松下來了，吳叔（店長）本來就在書局做過管事，后面的事由他一人處理完全不算問題。這就意味著自己可以當(dāng)甩手掌柜了！到時候帶著雀靈青蘭蓮心她們天天浪去，讓她們體會不一樣的人生。

　　洗了洗毛筆，把水捏干，掛在了筆架上。自己跑到小廚房燒了一鍋熱水洗漱。

　　今天十月初一，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小雪。外面掛著的風(fēng)都開始有點(diǎn)刺骨了。唐砂十幾天就穿上了棉衣，那時候還沒這么冷，大會兒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就這幾天氣溫再次驟降，現(xiàn)在走在大街上除了那些不怕冷的壯漢，都裹了厚厚的一層。

　　唐砂覺得她這么怕冷是有原因的，體質(zhì)陰寒。她以前幾乎是半年才來一次大姨媽，每次一來疼的死去活來。在廟里的時候，師兄每次都會給她熬益母草水，苦死了。后來出了山，也有過幾個好朋友，都很照顧她。

　　她穿過來的時候是夏天，沒覺得。但隨著葵水的異常，天氣越來越冷，發(fā)現(xiàn)寧小明和她一樣。

　　但是蓮心說寧小明以前不畏寒，她猜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這個體質(zhì)，因?yàn)闆]辦法有子嗣。這是病呀，但唐砂不想治。

　　洗漱完后，唐砂給自己裹上了三條大棉被，整個人都縮在里面，翻身的時候，只有一點(diǎn)一點(diǎn)蠕動。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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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砂一天比一天起得晚了，今日到了將進(jìn)午時才起來。

　　昨夜吹了風(fēng)，下半夜下了點(diǎn)雨。今日的天氣轉(zhuǎn)晴，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唐砂成功被熱醒。鬼天氣，變化莫測。

　　她下床打開衣柜，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唐砂現(xiàn)在和柜子里全是男裝，她總覺得男裝做起事來更方便，女裝太繁瑣了。

　　一刻鐘后，唐砂出了后院，來到店里。這原本是個客棧，有兩層樓。被唐砂改了一下，一樓和二樓都放滿了書架，一樓書出售，二樓有桌椅可以免費(fèi)坐在上面看，進(jìn)去只需要兩文，隨便看多久。

　　唐砂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問吳叔道：“吳叔，今天謝川來了嗎？”

　　吳叔正在在幫忙擺書到架子上，聽到唐砂問話，手里拿著書，轉(zhuǎn)身面對著唐砂道：“來了呀，在樓上看書去了?！闭f著指了指樓上，然后回身繼續(xù)擺書。

　　“這小子，我請他來是來看書的？”唐砂無奈笑道。

　　但她沒有去打擾謝川，而是接著對吳叔說：“吳叔，我這段時間可能很少來店里了，店里有啥事您自己看著辦就好了。有什么新想法大膽的去做就好了，不用知會我。”

　　吳叔這才停下手里的活，從凳子上下來，走到唐砂面前問道：“那寧公子什么時候來，管理上的事我可以做主，但是賬本這些還是要公子親自過目呀?！?p>　　“以后店里要是需要資金什么的，直接去找張叔就好了，我放了些銀子在他那。店里盈利的銀子，每個月存到錢莊里去，兌換成銀票。薪俸要按時給，不可拖欠。提成獎賞那些規(guī)矩我也同你說過了，一定要給到。以后我若是需要銀子，會讓元芳來取的。好了也沒什么事了，我先走了?！碧粕岸谕辏瑒傓D(zhuǎn)身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轉(zhuǎn)過身來又道：“對了，謝川那小子要看書就讓他好好看，監(jiān)督著點(diǎn)，若一天不看，薪俸減半?！?p>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吳叔滿臉無奈，這下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咯。

　　唐砂有些好奇，為啥今天沒見著元芳呢？不會芳華院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唐砂就加快了回芳華院的腳步。

　　芳華院

　　“二筒！”

　　“碰！三條！”

　　“八條！”

　　“元芳，快呀，該你摸牌了，打了一上午了怎么動作還這么慢呀！”

　　唐砂回來就看到這么一幕，瞬間感覺像吃了屎一樣難受。老子擔(dān)心你們擔(dān)心的不得了，你們坐這兒給我打麻將？

　　想著想著就無奈的笑了，自己的地位如今，不是越來越低的問題，是她們心里根本就沒她了！

　　“我回來了！”

　　唐砂對著她們喊到，可是除了元芳緊張的立馬站起來，眼神閃躲以外，另外三個人根本不理她，蓮心偷瞄了她一眼，有馬上移回了牌桌上。

　　成心的是吧，唐砂點(diǎn)點(diǎn)頭，心道一聲好極了。然后二話不說走上去用手把她們的牌攪亂。

　　“寧小明！你干什么！”雀靈彈起來，對著唐砂吼道。

　　唐砂用小指挖了挖差點(diǎn)被震聾的耳朵，戲謔道：“不是不理我不說話嗎？咋吼我就這么大聲呢？”

　　雀靈一時氣到不知道說什么，臉漲的通紅。哼了一聲，扭過頭重重的坐下，結(jié)果坐偏了，一屁股坐地上。

　　這可不得了，一向愛面子的雀靈覺得都是唐砂的錯，狠狠瞪著唐砂。

　　唐砂抬起右手，用食指骨節(jié)磨搓了一下額頭，這可不關(guān)她的事。

　　青蘭和蓮心立刻上前把雀靈扶起來。

　　雀靈不知道在想什么，越想越委屈，眼眶都紅了，就是瞪著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唐砂瞬間就慫了，連忙道：“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對身體不好?！?p>　　雀靈沒有理她，還把她瞪著。蓮心低著頭，看不到表情。青蘭搖搖頭，嘆了口氣。而元芳雙手相握垂在身前，手指不停擰動，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唐砂著實(shí)沒看懂元芳這反應(yīng)。

　　“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瓷鷼?，是不是因?yàn)槲页鋈ゴ蟀雮€月都沒回來，你們以為我不愛你們了，然后你們也對我因愛生恨？放心我在外面沒惹什么桃花，我還是你們的！況且我這一段時間出去確實(shí)有事，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帶你們?nèi)タ纯次疫@一個半月的成果?！闭f完，幾人依然沒有什么反映，唐砂真心有些郁悶了。猜不透這些女孩子的心呀。

　　“該說的我都說了，其它的在你們，我先去后院了，元芳跟我來。”話盡于此，唐砂提步就出了屋，像后院走去。

　　夾在四人中間的小元芳，此刻自責(zé)而又委屈，嘴角都開始微微顫抖，像是要哭的前奏，慢慢的跟在唐砂后面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