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臨近大年三十,李朗才終于開車帶著李平回家了。
農(nóng)村的春節(jié)還是那樣,放炮,吃喝,再加上串門走親戚,這就是全部程序了。對小孩子來說有的是熱鬧,但對大人,特別是李朗這樣的,其實是有些無聊的。
于是,村里就突然多了個打牌點,一到早上就開張,直到晚上人們才各自散去。當然,打的數(shù)額都不大,一毛兩毛的,也就權(quán)當無聊的消遣。
李朗也去看了看,打的不是斗地主,看著也沒意思,他索性還是在家待著了。
袁相那邊還在緊張的盯著,加上李朗提供了一些不知哪來的情報,工作的還算順利。
剛過完年,走完了親戚,李朗就立刻收拾了東西打算返回首都。
李平跟他也是一個心思,這無聊的村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開著車,李朗載著李平又去商市接了周敏,這才回了首都。
剛回到首都沒幾天,袁相那邊就傳來了消息,投機客們終于第一次亮出了獠牙。
年初,國際投資者開始大量拋售鈦株,并在隨后向該國銀行借入高達一百多億美元的數(shù)月期限的遠期鈦株合約,而后于現(xiàn)匯市場大規(guī)模拋售,造成匯率大幅度變動,引發(fā)金融市場動蕩。
這只是開始,也算是開胃小菜。早在好幾個月前,那些投機客們就已經(jīng)在做準備了。通過大量運用杠桿手段,他們大幅放大了其資金的影響力,幾乎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在把目標引向深淵。到這會,就算知道有陷阱也晚了。那些投機客每一步都是精心設(shè)計,而且完全合法。事實上,就算現(xiàn)在把所有的計劃都公布出來也無濟于事,雪崩將至,不是做點圍擋就能擋住的。
第一次呲牙效果不錯,很快的,更多的行動陸續(xù)展開。
僅僅兩個月后,投機客們開始從本地銀行借入鈦株,隨后又在即期和遠期市場大量賣出,沽空鈦株,造成其即期匯價的急劇下跌。
整個沽空行為一直持續(xù)了兩個月,終于,金融危機還是爆發(fā)了。
這是一場席卷了半個亞洲的經(jīng)濟海嘯,無數(shù)財富蒸發(fā)……。但事實上,財富當然不會憑空蒸發(fā),它們只是悄悄轉(zhuǎn)移到了另一些人那里。
危機開始迅速蔓延,并在南洋各國席卷過去,終于更不可收拾了。
站在院子里,李朗手里拿著手機,正在焦躁的走來走去。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他立刻接通。
“賺了多少?”剛一接通,李朗直接問道。
話筒那頭先是一陣沉默,接著傳來袁相有些顫抖的聲音,“六十億……美元!”
“呼!”李朗像脫力似的,長出了口氣。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了,出乎意料的好。所以,他相當滿意。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李朗平復了情緒,問道。
“那些家伙都賺瘋了?!痹嗫畤@道:“領(lǐng)頭的那位至少賺了一百多個億。我算是看明白了,有錢人賺錢跟撿的沒兩樣?!?p> “對了?!彼又溃骸八麄兡壳斑€沒有收手,下一個目標……似乎是港城。我們該怎么做?”
“我們不參與。”李朗輕松的道:“這一次,那一套手法就沒用了。貨幣他們攻擊不動的。”
“我知道?!痹噍p輕呼了口氣,說道:“可你要知道,他們剛剛乘勝而來,有時候只需要擺出攻擊的架勢就夠了?!?p>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朗揉了揉腦門,道:“他們?nèi)绻糌泿?,那是一定要輸?shù)?。這次我們不參與,而且還要順勢反過來狙擊他們?!?p> “我明白了。”袁相答道。
掛斷了電話,李朗一屁股坐到了搖椅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心中不禁浮想聯(lián)翩。
現(xiàn)在,他手頭已經(jīng)有整整七十億美元,而且等最后結(jié)束恐怕會更多。
這么多錢,已經(jīng)夠他做很多很多事了。更重要的是,錢生錢,對重生者來說要更簡單。
……
作為一個大學老師,張平的生活還是那樣,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實驗室?;蛟S在外人眼中,這樣的生活應(yīng)該是枯燥的,不過對他來說其實剛剛好。除了物質(zhì)生活,探究的樂趣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
這天,他才剛剛下課,迎面就遇到了守在教室門口的李朗。
“有事?”張平笑著招招手,示意李朗跟著他。對這個學生,他現(xiàn)在心里也是復雜的很,奇葩!這就是個奇葩。
“是有事?!崩罾矢谒赃?,點點頭,“大事!”
“我猜猜?!睆埰脚ゎ^看了他一眼,打趣道:“難不成你這個土財主善心大發(fā),又想捐錢了?說吧,捐多少?放心,我勉為其難的一定全接下。”
李朗瞥了眼張平,幽幽的道:“您怎么猜這么準呢?”
“嗯?!”張平也是一愣,奇怪的道:“這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想著捐錢了?咱學校校慶可不是這兩天?!?p> “您聽我說完就知道了?!崩罾蕝s目光詭異的盯著他,“這其實算是補償。如果說,我邀請您辭職,您愿意嗎?”
張平目光轉(zhuǎn)為愕然,腳步都頓住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可他很快又搖了搖頭,笑罵道:“你小子,凈會消遣我?!?p> “并沒有?!崩罾释蝗煌α送Ρ常荒樀恼J真:“我打算建立一個研究院?,F(xiàn)在,我正式向您邀請,讓您當院長怎么樣?”
“你說真的?”看李朗不像開玩笑,張平的臉色也認真起來。
“當然?!崩罾枢嵵氐狞c點頭。
張平眉頭擰了起來,問道:“我先問你,你有多少錢?”
“很多很多?!?p> “很多是多少?我需要具體數(shù)字,科研不是過家家,投到一半沒錢的話那可就完了。”張平直接的道。
科研的投入向來龐大,很多看起來巨大的資金其實根本不經(jīng)花,要是還沒等到產(chǎn)出就沒錢了,那已經(jīng)投入的錢就等于白扔了。
李朗手指敲了敲腦門,終于伸出一根手指,道:“后邊加十個零?!?p> “這么多!”張平眼睛瞪的老大。有些不可思議,“你哪來這么多錢?”
“我說的是美元?!崩罾势届o的提醒道。
“……”
張平扶著后仰的腦袋,陽光透過指縫打在眼睛上,他突然感覺有點眩暈。
這一刻,他甚至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聽力。這小子……剛才說的是漢語吧?
“確定是那個dollar?”
“就是dollar。”李朗點點頭。
前些天行動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本金加所有收獲,正好九十一億美元,四舍五入就算一百億了。
看著眼前把一百億說的跟一百塊似的家伙,張平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懵了。是他對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解太少了嗎?還是說李朗突然學會了面不改色的吹牛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