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秋從床上坐起,她打了一個哈欠,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模糊的感覺自己昨夜又做夢了,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晃了晃腦袋,心想怎的自己記性這般差了,連一點兒也記不住。
“小姐,你可算醒了?!毙∝姘滓骨锎蚝么埠?,替她穿好衣裳,無奈嘆道。
“怎么?現(xiàn)在幾時了?”白夜秋的腦袋還有些不清醒,她眨著惺忪的睡眼,問向小攸。
“您瞧外頭,都日上三桿了?!毙∝贿吔o白夜秋系著腰帶,一邊感嘆。
“是嗎?”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白夜秋看向屋外,外面陽光刺眼,刺的她本就睜不開的眼睛又瞇了幾分,“小攸,我也不知為何,好疲憊,好像還沒睡醒,我該不會是生病了吧?!?p> “呸呸呸,什么生病,小姐,哪有這般詛咒自己的?!?p> “算了,我再睡會兒,太累了?!卑滓骨镎f著將剛系好的腰帶解開,重新趴回床上。
“小姐?!痹摬粫钦嫔×耍瑢⑹指苍诎滓骨镱~頭,“哎呀,小姐,你好像真的發(fā)燒了!我,我去叫大夫!”說著又奔出了屋子朝劉大夫住所而去。
白夜秋迷迷糊糊趴在床上,只聽得小攸好像說她病了,她這才覺得額頭沉重起來,難怪這么累,看來她是真的病了。
劉大夫先前常來給白夜秋看傷勢恢復(fù),如今傷好了,現(xiàn)在又被叫來。
給白夜秋把了脈,“白姑娘確實是受涼了,如今換季之時,應(yīng)當(dāng)注意保暖,切莫吹風(fēng),容易著涼啊,老夫給白姑娘開一劑藥方,待會兒給白姑娘服下,要是要傍晚燒還未褪去,再來找老夫極是。”
“多謝劉大夫。”送走了劉大夫,小攸忙讓如月幫忙煎藥,府中藥材齊備,上次也給白夜秋剪過藥,這次倒也不難,她則是給白夜秋換頭巾,照顧白夜秋。
白夜秋睡的很不安穩(wěn),她的眉頭緊皺,口中在呢喃著什么。
“小姐,你說什么?”小攸將耳朵湊進白夜秋,勉強才能聽出幾個字眼,“你……是……誰?”
小攸有些焦急,小姐這怕不是燒糊涂了,“小姐,我是小攸??!你不會不認(rèn)得我了吧!”
白夜秋又夢到了那個一直以來常常做的夢,不知為何,明明她一醒來就不記得夢中場景,但只要她一如夢,就知道這是先前的夢了。
夢中飛花依舊,她在花叢中起舞,衣擺劃過,抖落幾片花瓣,揚起一陣風(fēng),凋落的花瓣隨風(fēng)起舞,視線隨著在空中散落的花瓣,落到了不遠(yuǎn)處的人身上。
那人還是只有模糊的身影,口中說著什么,可她依舊聽不見,也看不清。
“你是誰?”白夜秋看向那人,嘗試著接近,可是無論她怎么走,離那人還是那么的遙遠(yuǎn),仿佛隔著千般鴻溝,難以跨越。
細(xì)碎的聲音慢慢傳來,“玉……兒……”
“悅兒?悅姐姐,你是悅姐姐嗎?”眼前的人漸漸消散,花瓣迷了她的眼,轉(zhuǎn)瞬間,那人已不見。
“小姐,小姐,你怎么樣了?”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白夜秋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慢慢清晰,映入眼簾的是小攸糾成一團的臉,還有如月,還有……王爺。
“咳咳。”白夜秋想起身,身子卻如磐石般沉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珠珠,你先躺下,感覺怎么樣了?”羽奕本坐在桌前,聽聞白夜秋蘇醒,忙走至床榻前。
“好多了。”白夜秋勉強扯出笑容,她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可好像也牽扯嘴角的力氣也無,也不知道她這般會不會很難看。
“小姐,你的燒退了些,我去端藥來,喝完藥就好了。”
等小攸走后,如月也稱去看看藥,屋中又只剩他二人。
看到白夜秋一張蒼白的小臉,羽奕不由內(nèi)疚,“是我不好,不該帶你去山間吹風(fēng)?!?p> “不怪王爺,那是不是王爺以后都不帶我去了?”
“嗯,不去了?!?p> 白夜秋一聽就耷拉下臉來,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氣色全無,“早知如此,我就不將外衣還給王爺了?!彼翘?,像是在哭泣。
“等你好了,再去不遲。”羽奕見她這般,實在于心不忍,于是只好又說道。
仿佛又聽到什么驚天喜事般,白夜秋重又看向羽奕,嘴角彎起,“我就知道王爺最好啦。”
“藥來了藥來了。”小攸端著托盤,放在桌上,小心的將碗拿起。
“我來吧。”羽奕不等小攸回答,將白夜秋扶起靠坐在床頭,從小攸手中接過藥碗。
這藥剛煎好,還很燙,羽奕舀起一勺,輕輕吹起,送到白夜秋嘴邊。
張嘴喝下藥,藥很苦,讓白夜秋不禁皺了眉頭,“蜜餞?!?p> “等你吃完了藥,再給你蜜餞。”
“我,我去和如月看看小小?!毙∝磧扇诉@般旁若無人,自己仿佛一個扎眼的燈籠,便說完就一溜煙跑出去了,倒是把門留住了。
白夜秋看著小攸跑出去的背影,這會兒倒不好意思起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p> “快喝藥,涼了就不好了?!庇疝炔⒉焕頃滓骨锏囊?,他一手捧著藥碗,一手又舀了一勺舀送到白夜秋嘴邊示意白夜秋張嘴喝下。
白夜秋只好又張嘴喝下,藥還是很苦,苦的她皺緊了眉頭,這一勺一勺的喂還不定得苦多久,“還是給我吧?!?p> 從羽奕手中接過碗,她深呼吸了一口,口中都是苦澀的藥味,差點讓她吐了出來,但她還是忍住,拿起碗將剩下的藥一口灌下。
“咳咳咳?!卑滓骨锓畔峦?,口中苦澀之味難言,讓她忍不住惡心想吐。
嘴里被塞了什么東西,她閉上嘴巴,看著還未來的及收走的羽奕的手掌。
一絲甜意在口中蔓延,苦澀之味漸漸淡去,仿佛得救一般,白夜秋看向羽奕,眼中是滿滿的感激。
羽奕好笑的看著她,“為何喝的這般急?”
“無論如何,這藥都要喝,這樣只是受一次苦,也好過多受幾次苦。”待到口中苦意不再那般濃重,白夜秋才認(rèn)真說道,說著又向羽奕討要了蜜餞來。
將蜜餞含入口中,甜甜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