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松倫還扶額陷在回憶中,讓他傷心的,不僅僅是與柳悅城的娘親天人永隔。
許久未曾聽到聲音,鳳松倫抬頭,正看見柳悅城略帶懷疑的眼神。
“我知道小悅城一時難以相信,我也知道,你已經(jīng)用了起靈術?!?p> 柳悅城猛然站起,向來淡然的臉上此刻滿是震驚,她不可置信看向鳳松倫,“你……”
“你知道起靈術,是你娘親告訴你的么,不必如此驚訝,雖然我沒有使用起靈術的權利,但我身為鳳氏族人,也知道一些。”
柳悅城又坐回座椅上,她看向鳳松倫,眼中還有未退的震驚和疑惑。
“我知道小悅城一時半會兒不相信我這個舅舅,畢竟你從小到大,舅舅從未參與過,是舅舅的不對?!?p> “你還知道些什么?”柳悅城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既然你知道鳳氏,自也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天色不早,今日就不說了,你先在這住下,好好歇息,明日舅舅再與你細說?!兵P松倫正要向外吩咐。
“我要回去。”柳悅城起身,向門外走去。
“小悅城,舅舅知道你一時不相信,但是請你給舅舅一點時間?!?p> “總之我今日會回去,你應該知道,攔不住我?!绷鴲偝俏赐O履_步,直直向外走去。
“小悅城……”
“明日我會再來的?!?p> “當真?”鳳松倫追出門。
“自是當真?!?p>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我讓人送你。”
赤金城外燈火通明,柳悅城執(zhí)傘從林中走出。
“悅姐姐!”白夜秋瞧見了她,驚喜地向她跑來,“悅姐姐,你去哪兒了?我們還以為你……”
羽奕等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趕過來,見到柳悅城安然無恙,皆放下心來。
“讓大家擔心了,今日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但畢竟許久未歸,都不認路了,輾轉(zhuǎn)到現(xiàn)在才走出來,讓你們見笑了?!彼h首欠身一禮。
白夜秋忙將柳悅城扶起,“只要悅姐姐平安無事就好!悅姐姐,你可嚇死我了?!?p> “先回城吧?!庇疝纫恢蹦缶o的拳心松開,他處理完舅舅家的事才回到王府,羅衛(wèi)就與他說悅兒不見了,那時候,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他都不知道今晚是如何過來的,直到看到了悅兒平安出現(xiàn),他懸了一晚上的心也總算放下。
“悅姐姐,你想出去玩怎么也不帶我,我今天可太無聊了。”白夜秋攙扶著柳悅城,講著她今日是如何的發(fā)呆過了一日。
回到丞相府,丞相翹首以盼,自又是一陣關切問候。
“悅城啊,你這大晚上的才回來確實不好,我是說給你配幾個丫鬟小廝才好?!眲⑹鲜秦┫嗟睦^室,是城中劉員外郎家的大女兒,丞相的原配過世時,柳悅城還只有三歲,三年后丞相才想著給柳悅城找一個繼母,哪知就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悅城失蹤的事漸漸被淡去,又是三年后丞相才又續(xù)娶了劉氏。
劉氏長得便是一個很有服氣的人,她牽著柳悅城的手,親切的詢問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娘,讓您擔心了。”柳悅城臉上是淡淡的表情,她輕輕的抽回手,“實在是我的過錯,還請責罰。”
“說的什么話,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绷┫噍p拍柳悅城的肩頭,“時辰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直到眾人離去,柳丞相坐在廳中。
劉氏體貼的為他添了一件衣裳,“老爺,夜里涼,還是早些回屋吧?!?p> 柳丞相安撫的拍了拍搭在他肩頭的手背,長長的嘆了口氣,“誒,是我對不起這孩子,如今她待我這個爹淡泊如水?!?p> “老爺,悅城在外漂泊多年,如今才剛回家,難免與老爺有些生疏,只要老爺待她好,等過些日子,悅城自然會與老爺親近的?!眲⑹献掳参康膭裾f道。
“我成天忙于公務,見著她的時間也不多,倒是你,這孩子如今性情寡淡,夫人還要多擔待些?!?p> “老爺這是說的什么話,妾身雖與悅城無母子情分,但她是老爺?shù)暮⒆?,妾身必是視她如親生女兒般看待的。只是,這孩子,什么也不要,也不常吃,妾身看她身形單薄,心里頭也是難受?!?p> 二人相對而坐,沉默半晌,劉氏還是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老爺,妾身是想,悅城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想著要是能找一個真心愛護悅城的夫家,悅城肯定會慢慢打開心扉吧。當然,悅城如今剛回來,老爺肯定想多與悅城相處,我們可以試著先找好夫家,老爺您說呢?!?p> 柳丞相沉思半晌,悅兒如今才十八,年歲說大也不大,但也絕不算小了,確實也該給悅兒找一個夫家了。
“好,這事還有勞夫人了。”
“老爺,您與妾身生分了,這本是妾身應該做的。”
……
屋中只點了一盞昏暗的燈,將羽奕的影子拉在墻上,模糊不清。
羅衛(wèi)從陰影處出來,單膝跪在地上,“是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p> “那便罰你三月俸祿,切莫再發(fā)生今日之事。”羽奕疲倦地揮了揮手,“下去吧?!?p> “謝王爺?!?p> 屋中只剩羽奕一人,他疲憊的脫了鞋襪,躺在床上卻怎么也不能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十二年前的場景就會如浪潮般涌來,噩夢將他席卷進漩渦中。
抓著他的女孩的臉也會變得扭曲,將他一起拉入深淵中,他睜開眼,起身靠在床頭,視線落在外袍腰間的那枚平安符上,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已是臨近中秋,今夜月光正好,月光透過窗紙撒在屋內(nèi),整個世界陷入一片安寧之中。
他披衣坐起,拉開門,坐在門前院中的石桌上,望著明月。
“奕兄,你也睡不著啊!”遠處飛來一抹身影,正是楚驍,“我在屋頂賞月,正好瞧見奕兄,怎么,奕兄是有什么煩心事?”
羽奕瞧著他,“你不也沒睡,是有什么煩心事么?”
楚驍好笑的看著他,此時他手中沒再拿著往常拿著的那把扇子,而是提了一壺酒,“哈哈,奕兄倒會說笑了,怎么樣,來一杯?!?p>
孿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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