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血紅色的液體順著木瓢底部滴落在泉水之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此時,正蹲在最后一口泉潭邊緣舀水的煜卻忽然間怔住了。不知在何時,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種些莫名口渴之感。
而且。
詭異的是,口渴的來源還是來自于面前這口血紅色異泉。
“不對!”
心中只是遲疑了幾秒鐘,煜趕緊猛地搖起了頭,他想要趕緊清空剛才那種可怕的想法。可越是搖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沉重,越來越不想去思考。
“咕隆!”
煜好像再次被某種神秘力量引導(dǎo)著看向潭中的血紅色液體,他的喉嚨竟然不自覺的發(fā)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里似乎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釋放自己的內(nèi)心,不要再壓抑自己心中的渴望!
“吸!”
“呼!”
“吸!”
“呼!”
沉重的呼吸聲讓此時青筋暴起的煜看起來像一頭已經(jīng)被餓得喪失理智的野獸。
慢慢的。
他顫抖著將雙手撐在潭口邊緣,并且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向下彎曲。
那里,似乎是有著令他難以拒絕的誘惑。
“你在干嘛!”
忽然,一聲大喝從后面?zhèn)鱽怼?p> 可煜似乎已經(jīng)入了魔一般,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呼喊。
“媽的,這傻貨!”
見情況不對,牙哪里還敢猶豫,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煜的身后,一把把他給拉住。
此時,煜的臉已經(jīng)距離水面不過三指。
“還好。”
見狀,牙這才松了口氣,他右手把住煜的肩膀,然后用力往后一甩。
“咚!……咳,咳!”
強烈的撞擊瞬間將煜從那種詭異狀態(tài)之中脫離出來。不過摔倒在地上的煜卻并沒有立即起來,他就這樣直接平躺在粗糙的地面上喘起了粗氣,臉色煞白。
牙搖搖頭,走到他身旁鄙夷道:“就這點能耐?”
面對牙的譏諷,煜也不說話,直到他的喘息慢慢變得平緩下來,他才看著牙有些無奈的笑道:“我要是說這下面有問題,你信不信?”
“我知道?!?p> 牙神色平靜道。
“你剛才也遇到了?”
煜臉上有些詫異,連他都在不自覺之間著了道,這貨又不比他強到那里去,怎么可能會一點事都沒有?
“這倒是沒有。”
“嗨,我就說嘛?!?p> 煜忽然松了口氣。
“你說個屁,要不是我剛才跑得快,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把你的臉給懟進去了!”
牙頓時有些無語。
“咳……那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剛才那是一時大意。”
煜頓時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他尷尬的伸了伸手。
“大意?”
牙眼神輕蔑。
“你行了啊,大不了我后面私人補償你二十塊飏石總行了吧?!?p> 為了阻止牙將這些“謠言”傳播出去,他最終只能忍痛道。
“呵呵,那你的命可真是‘值錢’??!”
“怎么,你還嫌少不成,這已經(jīng)是我……”
“行了!我才懶得和你扯這個。”
牙皺眉打量了幾眼周圍,立即打斷他道,“抓緊時間弄完我們趕緊下去,這里不是長留的地方?!?p> “這倒是?!?p> 煜認真點了點頭,剛才那一幕都快給他整出心理陰影來了,他哪里還想再在這樣的地方多呆
“是什么是?快去??!”
半天沒見煜起身,牙趕緊轉(zhuǎn)過頭催促起來。
“要不……要不這次你去吧?!?p> 說完,沒等牙開口,他又立即給自己找了個正當?shù)睦碛桑拔覄偛挪旁栽谀?,現(xiàn)在說不定還有后遺癥啥的,萬一等會一過去,又把臉往里面伸,那不就危險了嘛?!?p>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我再加二十塊飏石行了吧!”
看見牙臉上賤賤的表情,煜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揪著胸口痛苦道,“你放心,我等會會在這里一直盯著你,一旦你有所異常,我就會來把你拉回來的?!?p> “記在賬上!”
……
半刻鐘之后,兩人帶著木筒叮叮咚咚的從石壁上接連跳下。
“大人,東西都給你取來了。”
牙提著八個木筒遞到江銘面前。
“你先放著吧?!?p> 江銘點點頭剛想叫人下山,突然余光瞥見煜煞白的臉色,頓時疑惑道:“他這是怎么了?”
“沒事!他就是被嚇的。”
牙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輕描淡寫道。
“嚇的?”
江銘有些意外,“上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咳……咳!”
煜站在后面,捂著嘴輕咳兩聲,他怕這貨忘記了他們的約定。
兩人齊齊轉(zhuǎn)身看向他,牙這才緩聲道:“不是,剛才煜兄弟取泉水的時候不慎摔倒,差點掉進泉潭里,所以一時之間沒緩得過來?!?p> “是嗎?”
江銘心里并不是很信,不過對方既然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懶得去問。
“那就下山吧?!?p> 因為此次上來幾人都是輕裝上陣,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等煜召回其余幾人,很快便原路返回。
回到車隊,江銘提著八個木筒爬上馬犀。
車輪又開始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竟然還是熱的!”
半個時辰之后,江銘摸著還在隱隱發(fā)燙的筒壁,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物理學告訴他,熱能是具有傳導(dǎo)性的,而且在自然狀態(tài)下,只能由高溫物體傳導(dǎo)到低溫物體。
顯然,木筒里面的液體就是前者。
所以。
按照理論上講,它里面的內(nèi)能在既然在不斷的傳導(dǎo)向外界,那么溫度也自然會慢慢降低才對。
可事實上。
結(jié)果并不是如此。
“難道它是一種永恒性的物質(zhì)?”
江銘摸著下巴沉吟起來。
可稍一思量之后,他又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想。
首先,從他對這個世界目前的了解來看,這種永恒類物質(zhì)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可能性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絕對算不上大。
其次,就算是這種恒溫物體真的存在,那么即使它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也絕不應(yīng)該被扔在這里無人問津才對。
這一點僅僅只是從牙和煜對它的態(tài)度上就看得出來,這東西應(yīng)該很雞肋。
不過。
結(jié)合到剛才所發(fā)現(xiàn)的狀況,江銘猜測這種液體之中應(yīng)該具有極多的能量,所以才能讓他在短時間內(nèi)察覺不到那一些微的變化。
“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p> 江銘搖了搖頭,伸手將木筒上的楔子用力拔開。
“啵!”
拿起木筒移到正下方,他剛想仔細瞧瞧。
忽然。
座下的馬犀卻像是發(fā)了瘋似的狂奔起來,劇烈的起伏讓他的身體瞬間重心不穩(wěn)。
霎那間。
血紅色液體飛濺而出!
“草!”
江銘條件反射般的閉上了眼睛。
結(jié)果。
自然是他所想的那般,
血紅色液體不僅淋濕了他一臉,甚至有一些還被他自己不小心喝了下去。
外敷內(nèi)用!
這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心生絕望,原地等死。
但此時,江銘卻一點沒有慌張的神色。
兩秒鐘之后
他睜開眼,緩緩的拿起袖子擦起臉上的痕跡,順便還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水珠。
“呼……”
江銘心中慶幸,還好自己足夠謹慎,沒有為了圖那一時之樂就使用掉能力。
要不然……
“等等!為什么這次使用了能力之后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感覺?”
想到這,江銘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心跳正常。
手臂?
很普通。
雙腿?
還是很普通
“呼!”
江銘心下一狠,猛的對著空氣打出一記兇狠的直拳。
然后。
空氣被瞬間打成重傷?
emmmmmm……
“難道,我剛才……根本就沒有開啟能力?”
看著自己的雙手,江銘腦子有些懵。
也就是說,自己就憑借普通肉體就抗住了這個所謂沾之既傷的神秘液體?
江銘想不通。
但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給他想通。
雖然車隊已經(jīng)停了下來,但剛才馬犀的突然暴躁已經(jīng)令眾人意識到了一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