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雖然苦,但該干還是得干。
粉筆市場就那么大,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勢必會導致降價。
短時間內(nèi)想要將價格拉起來,使得流民們的生活好過,勢必就要開拓新的市場。
以北方生產(chǎn)力為基礎,把粉筆生意做到南方。
辦法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就不一樣了。
必須得有個帶頭人。
其實杜慎覺得,英國公等人就不錯,都是當過一次托的人,經(jīng)驗豐富,再做這種事肯定要嫻熟。
只是有個問題!
第一次你當托,大家覺得你牛逼,高瞻遠矚,不僅看不出來還會吹捧你。
但第二次就不一樣了,說不準就會有聰明人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傳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就得有一個地位不低,且賊有錢的大佬帶頭。
故而!
杜慎把主意打在了京城首富王常貴的頭上。
王常貴今年四十出頭,早年是關中走出來的,家中良田何止萬畝,而且與其關系交好的文臣們也有許多,為富不仁說的就是他。
王府。
杜慎帶著劉全和趙秀駐步門前。
扣門后,一名小廝走了出來。
“幾位有何貴干?”
“在下杜慎,前來拜訪王員外,還請通報一番?!?p> 這些日子,杜慎的名氣在京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小廝自然也是知道他的,連忙進門通報,絲毫不敢怠慢。
不一會兒的功夫。
小廝帶著一名瘦高的管家走了過來。
管家對杜慎行禮,道:“我家老爺有請,杜慎先生請跟小人來?!?p> 杜慎笑著點頭,帶著劉全和趙秀就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王常貴號稱京城首富,不是浪得虛名的,占地面積之廣,和英國府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府內(nèi)有假山有流水,亭臺樓閣皆坐落其內(nèi),甚至還有座樹林在其中,好不氣派。
很快,管家就引杜慎等人到了一處涼亭內(nèi),王常貴便坐在放置的石凳上,石桌上還放著茶具,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不知杜慎先生到此,所為何事啊……”
王常貴品著茶,招手讓杜慎等人坐下,把姿態(tài)擺的很高。
“卻是有樁生意想要和員外談談。”
杜慎頷首點頭,便坐了下來。
趙秀見此,眉頭微皺,他是忻城伯的兒子,身份尊貴,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么托大。
只是自家?guī)熥鸲紱]在意,他這個當徒弟的也不好插嘴。
而劉全則一聲不吭,穩(wěn)穩(wěn)站在杜慎身后。
王常貴撇了一眼杜慎,好奇的問道:“是何生意,說來聽聽?!?p> 若是他人找王常貴談生意,恐怕早就被轟出去了,但既然是頗有盛名的杜慎,卻是得好好聽聽。
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少。
杜慎淡淡回道:“自然是粉筆生意?!?p> 王常貴眉頭一皺,有些掃興:“粉筆生意?實不相瞞,直隸等地也有本人承包的山地,起初這生意確實賺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頹勢,若是要談粉筆生意的話……”
他把話音拉的很長,雖然沒有說明,但其中的意味卻很明顯。
杜慎搖頭道:“王員外覺得粉筆生意已經(jīng)不行了,實則不然,粉筆的市場現(xiàn)如今只在北方,但若是放到南方,那又不一樣了,南方好文風,市場起碼比北方大一倍?!?p> 王常貴有些意動,但秉承無利不起早的理念,他還是追問:“開拓新市場沒那么簡單,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這個錢誰出?”
杜慎嘴角一抽,還用想么?
當然是你出??!
但他嘴上肯定不會說的這么直接:“前期投入是肯定的,不過作為第一個摘桃子的人,收獲肯定也是最大?!?p> 王常貴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雖然稱不上老奸巨猾,但也不會輕易被忽悠。
當下,他淡淡搖頭道:“先生描繪的讓人心動,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恐怕不能合作這項生意了?!?p> 王常貴心里很清楚,如果要自己出錢的話,首先就得打通南北的市場,運送粉筆的路線得規(guī)劃好,不管是走水路或者旱路,前后打點所花費的銀子都不可能少了。
更何況,南方的鄉(xiāng)紳富豪如此之多,江南魚米之鄉(xiāng)的說法可不是白來的。
那地方的商人一個比一個會賺錢,想要在他們的地盤撈錢,又是一樁麻煩事。
杜慎見此,還想再費口舌說動對方,可王常貴的態(tài)度卻十分冷硬,毫不客氣的一揮手,便淡淡吐出了“送客”二字。
可以說是非??床黄鹑肆?。
行吧!
杜慎拱手:“告辭!”
王常貴點頭:“不送。”
……
離開王府后!
趙秀越想越氣,與自家?guī)熥鸩⒓缍?,問道:“師尊,莫非就這么算了么?那王常貴也太不識好歹了?!?p> 杜慎撇了他一眼,搖頭道:“你能咋樣?人家那么有錢,端著架子誰能說個不么?”
趙秀怒道:“且讓徒兒找我爹給他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抓進牢里整治一番再說?!?p> 別看趙秀在杜慎面前表現(xiàn)的乖巧,但他可是從小就立志從事游俠這項毫無前途的職業(yè),骨子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惹他不爽那還得了?
“胡鬧!為師一生行事,光明正大,你既然拜在我門下,如何能生出這種念頭!”
杜慎嘴角狂抽,直接訓斥。
一句話沒談妥,就要把人家往死里整!
這也太魔鬼了吧!
怎么就不能向你大師兄張灝學學,看看人家現(xiàn)在多沉穩(wěn)。
就算要搞,也不能明著來?。?p> 趙秀低下頭,口稱知錯,卻是不敢再提這種辦法了。
這時,劉全突然說話了:“恩公,京城內(nèi)有錢有勢的人家倒是不少,咱們要不要再去上門游說一番?”
杜慎瞪了他一眼:“不要叫恩公,叫校長?!?p> 劉全苦笑,只好把稱呼換了一遍。
游說別家開拓南方市場,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京城內(nèi)比王常貴有錢的不是沒有,但那些人都不是簡單的貨色,背景很大,都是些悶聲發(fā)大財?shù)闹鳎颐麣獠伙@,不合適。
又有錢又有勢的,滿打滿算也就只有王常貴了。
杜慎思忖片刻,眼前猛地一亮。
有了!
“王常貴有兒子沒?”
“有一子,名為王貴,今年應該十八了吧!”
劉全說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家校長為何突然問這個。
呦老王,你兒子年紀不大??!
杜慎笑了!
老子不好忽悠,兒子總能忽悠住吧!
別看王貴現(xiàn)在還是你王常貴的兒子,但下一秒,他說不定就是我的徒弟了。
所謂一日拜師終身為父,自己就是王貴另一個爹??!
想到這,杜慎直接問道:“那王貴品性如何?他爹那么有錢,肯定也是個紈绔子弟吧!”
然而,令杜慎沒想到的是,劉全卻搖頭道:“回校長的話,并沒聽說王貴有紈绔之風,反而聽到的都是夸贊,其人似乎品性上佳,沒有紈绔子弟的那些陋習,而且勤讀好學,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p> 杜慎愣了!
啥玩意!
他爹那么有錢,他居然不是紈绔?
不溜鳥玩女人,也不欺男霸女?
身為富二代,你還辦事么?
品行出彩,又勤讀好學,自己收人家當徒弟,頂多也就是錦上添花,這王常貴會念得自己的好么?
不能??!
杜慎神色憤郁,這種風氣必須得掐滅,身為一名有著高尚節(jié)操,情懷遠大的人民教師,他有義務、也有責任,必須帶王貴走上“正途”!
不然這孩子就廢了啊!
擁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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