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快,趕快開船
蘇云秉撐起身子,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但是右手卻怎么也使不上力。之前在參州客棧后的林子里打斗的時候就被黑衣人砍了一下手,之后又中了飛鏢,這手如今還能留在軀體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洛沁音看他終于醒了,捻著帕子坐在床側,盈盈一雙水眸,輕咬著嘴唇要哭不哭的,真真是我見猶憐。
蘇云秉看了洛沁音一會兒,才聲音沙啞地問道:“怎么回事?”
何修上前,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又道:“屬下已經及時轉移了,他們要找到這里可能還要一點時間?!?p> 蘇云秉沉默了一會兒,問:“什么時候轉移的?”
何修道:“昨夜。”
蘇云秉凝眉,嚴肅道:“離開這里,現在就走?!?p> 洛沁音有些擔心蘇云秉的身體吃不消,他才剛剛起來,身體必然是虛弱的。
于是洛沁音道:“皇上才剛剛醒,不適合大動,這個院子比之前那個隱蔽,量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里來?;噬线€是先歇息,過完今晚……”
“何修!”
不等洛沁音說完,蘇云秉便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屬下在!”
“準備一下,現在就走?!?p> 何修應了:“是!”
……
……
于青元連夜趕路,在第二天下午便進了晏城,與留在晏城監(jiān)視的黑衣人會合。
于青元翻身下馬,就有人上來匯報。
“大人,他們的一舉一動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之前被他們察覺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離開晏城。”
于青元道:“去看看?!?p> 一行人來到蘇云秉他們所在的那個院子的時候,早已人去院空。
于青元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神色一凜,道:“去追!”
蘇云秉的馬車一直駛向江邊碼頭,想坐船渡江往南。
馬車在江邊碼頭停下。江邊碼頭已經停了一艘大船,正有水手在船頭忙上忙下。
晏城城守抬手作揖對蘇云秉道:“貴人,此船會到江對岸的南州。還請貴人移步上船?!?p> 船上的水手往岸邊搭了一塊厚木板,蘇云秉的一部分侍衛(wèi)先上了船查看情況,檢查船并沒有異樣之后,蘇云秉才上船。
蘇云秉船上走去,前腳剛剛踏上厚木板,背后就有一飛鏢遠遠射來。
蘇云秉敏感地回過頭,那枚飛鏢正如之前一樣朝他射來。
這一次蘇云秉的侍衛(wèi)警覺一點了。何修立即抽劍上前,擋住了那飛鏢??蓳踝×诉@枚飛鏢,后面卻還有接連不斷的飛鏢射來。
侍衛(wèi)護送著蘇云秉和洛沁音上了船,躲進了船艙里。
后面的飛鏢依舊是不依不饒。飛鏢重重地插進了船身,在船身上留下了明顯的印子。
有人大喊:“快,趕快開船!”
話音兒剛落,碼頭正對面的街上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隨后,無數的箭從那方向直直往船這邊射來,蘇云秉的侍衛(wèi)招架不住,被射中了好幾個。中箭的侍衛(wèi)身子不穩(wěn)跌下河,在水面撲通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是追兵!”
只見街那邊黑壓壓的一群騎兵正往碼頭這邊趕來,為首的正是明德大將軍。
大將軍在來參州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還累死了幾匹馬,經過參州的時候也一刻都不停歇,立即前往晏城。眼下正是趕得剛剛好。
大將軍大喊一聲:“別讓他們跑了。活捉前朝末帝,加官進爵!”
此時碼頭和大街上已經亂成了一團,行人被嚇得四散奔逃。
船上已經插滿了箭矢。船已經駛離了岸邊。
追兵一聽見大將軍的喊聲,便向前飛奔而去,借力跳上了那艘船。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追兵一跳上船,便打開殺戒。很快甲板上便尸體橫陳,血流成河。
蘇云秉和洛沁音躲在船艙里,身前圍了兩層侍衛(wèi)。
很快,追兵便從甲板上殺進了船艙。侍衛(wèi)見狀,便向前沖去和追兵對決,兩方各有損傷。
但是按如今的形勢來看,蘇云秉這邊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侍衛(wèi)多為喬裝打扮,眼下在這里的又不多,追兵這邊來勢洶洶,很快就占據了上風。
蘇云秉現在身體未愈,右手又使不上勁,盡管會功夫也使不出來,只能看著身邊的侍衛(wèi)一個個倒在地上。
最后追兵殺得只剩下蘇云秉洛沁音何修還有三四個侍衛(wèi)。
剛剛他們人多,于青元只能用飛鏢來對付他們,試圖能夠像上次一樣,再讓蘇云秉吃一次飛鏢,哪怕能拖延一些時間也是好的。好在追兵援助來得及時。
如今的蘇云秉還真的是困獸之斗了。
于青元雙腳飛踏上甲板,看著前面的蘇云秉,道:“狗皇帝,上次讓你給逃了,這次,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又道:“是你乖乖站出來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待會抬著你走?你可以選擇一下。”
蘇云秉冷笑:“怎么,你們主子不讓你們殺朕嗎?”
于青元也冷笑:“是不讓殺,但是皇上會讓你比死更痛苦!”
“皇上?”蘇云秉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道:“他原弈算哪門子的皇上?”
“一個亂臣賊子而已。以為穿上龍袍就是皇帝了?他那種野蠻粗俗的武夫一輩子就只配讓朕踩在腳下!”
于青元也不惱,道:“死到臨頭了,讓你再過過嘴癮也無不可?!?p> 他打了一個手勢,其他的追兵立即圍了上來。
于青元道:“留下蘇云秉,剩下的全殺了!”
“是!”
還不等追兵上前,從船的另一側便響起了箭矢破空而來的聲音,箭向于青元這邊射來,于青元趕忙抬手用長刀擋住飛箭,才勘勘躲過一劫。
于青元抬頭向遠處的江面看去。只見水汽茫茫的江面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艘船的輪廓,而剛剛那只箭正是從那船上射來的。
江面水汽那么大,視線很容易受阻,而那只箭卻能準確瞄準于青元這邊,可見射箭的人箭法多么精妙。但是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而是這艘船,到底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