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是做個妾而已
辛寧一邊往前走，一邊問他:“你一直都跟在皇上身邊嗎？”
于青塵也不避諱，直接道:“皇上是屬下的救命恩人。當(dāng)初屬下與哥哥被仇家追殺，哥哥深受重傷，恰巧被皇上所救?；噬辖o我們兄弟倆一個庇護之所，是我們兄弟的恩人。”
辛寧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道:“剛剛的那個可汗……”
于青塵道:“那是圖瓦部的首領(lǐng)，皇上此次能順利攻下北夏，圖瓦部功不可沒?！?p> 圖瓦部的可汗……
辛寧若有所思。她居于深宮之中，但圖瓦部幫助燕地軍隊叛亂她還是知道的。
“那可汗如今留在京中是還有事情沒處理好嗎？”
如今距離北夏覆沒都已經(jīng)快過去一個月了，圖瓦部也完成了當(dāng)時兩方簽訂的盟約，沒道理一個異族的首領(lǐng)還留在京中。
雖然原弈已經(jīng)稱帝，但多多少少還是對圖瓦部有些芥蒂的。
圖瓦部的虎狼之軍，如果產(chǎn)生了叛變的心思，那么如今大燕政權(quán)不穩(wěn)，原弈對付起來是十分吃力的。
于青塵看了一眼辛寧，道:“屬下也不知?！?p> 辛寧淡淡笑了笑，她也不過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他能夠回答，畢竟這可能涉及到軍事機密，對一般的將領(lǐng)可能都不會透露，更何況她一個前朝皇后呢，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辛寧扶著素梧走過了那長長的高墻，想到高墻外面去走走，沒想到卻在轉(zhuǎn)角便遇見了一個人。
那人遠遠就看見了辛寧，闊步向她走來。
赫連樓昊幾大步就走到辛寧的面前站定。
于青塵站在辛寧身后，抬手對對赫連樓昊行禮:“可汗?！?p> 辛寧沉默，她覺得她和這個圖瓦部的可汗不熟，也用不著跟他打招呼。
沒想到這赫連樓昊徑直沖著她來了。
赫連樓昊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前朝皇后?本汗早有所耳聞，今日一見，還真是天資國色，傾國傾城，只不過那亡國之君著實沒有眼光，害得美人至如斯境地。”
辛寧面無表情。
他也不在乎辛寧的態(tài)度，自顧自地說道:“要是跟了本汗，本汗可不會讓美人受那么多的苦?！?p> 又輕佻道:“不如本汗便向皇上討了你回草原去，美人意下如何啊?”
都說北方草原蠻族直來直去，說話也不注意個場合輕重，今日一見，還真是。
辛寧拒絕，道:“可汗抬愛，辛寧并無此意。更何況辛寧有眼疾，也曾嫁過人，配不上可汗?！?p> 赫連樓昊一連笑了好幾聲，更輕佻道:“本汗不介意，只是做個妾而已，何來配得上配不上之說。”
辛寧瞇了瞇眼睛，臉上不動聲色。
一旁的素梧看不下去了，可汗又怎么樣，這樣貶低她家夫人，實在是流氓粗俗行徑。
素梧剛想開口說話，辛寧察覺到了她的異動，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素梧看了看辛寧，把剛到嘴邊的話憋下去了。
辛寧面不改色，道:“大燕優(yōu)秀的女子千千萬，可汗若是想要找個妾，請把眼界放廣些，就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了?！?p> 既然他不客氣，那也別指望辛寧說話有多客氣。
“還是說，可汗喜歡我這種二嫁的?”
赫連樓昊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美人，你性子真烈。”
“不過怎么辦，本汗就喜歡這樣的?！?p> 火藥味不濃點，性子不烈點能行嗎?當(dāng)初她就是活得太窩囊了！壓抑著自己，以為忍忍就能過去，可實際上呢？別人會以為她更好欺負(fù)。
如果說反抗與不反抗結(jié)果都是一個樣，那么她如今逆反一點又能怎么樣呢？
辛寧不想再跟他說下去，抬腳轉(zhuǎn)頭就走。
赫連樓昊也不阻止她，看著她走遠。
素梧握著她的手，低聲道:“夫人，這個可汗怎么能這樣子！簡直……簡直就是個流氓！”
辛寧道:“理他那么多做什么?”
辛寧早已不是那情竇初開的少女，會被男人一兩句話就給撩得面紅耳赤，她也不會傻乎乎地認(rèn)為這個赫連樓昊想納她為妾是因為喜歡她。
不過，剛剛他說出的那番話還真耐人尋味。要不是仗沒打夠，閑得發(fā)慌，閑得蛋疼，要不就是別有所圖。
不過她一個前朝皇后，還是個不受寵的，如今更是個瞎子，孤孤單單一個人，要啥啥都沒有，他圖什么?
辛寧不想把這當(dāng)一回事，那就認(rèn)為他是閑得蛋疼好了。
辛寧走到營帳外，簾子就被拉開了，原弈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站在那里的辛寧，問道:“這么快就逛完了?”
辛寧答道:“這里太大了，走不完，不逛了?！?p> 本來跟在辛寧身后的于青塵走到了原弈身后，低聲對他說了些什么。
原弈聽后，沉默了一會兒，對辛寧道:“朕這邊的事情忙完了?！?p> 說著又抬頭看了看天，道:“也快午時了，我們先回城。”
他走過來，牽著辛寧的手，便往校場外走去。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城里，那熱鬧之聲又清晰了起來。
原弈道:“我們下去逛逛?！?p> 辛寧求之不得。
兩人下了馬車。如今已是午時，整個京城已經(jīng)活了起來，逛街的，攬客的，好不熱鬧！
受到這種氛圍的影響，辛寧剛剛在校場里遇到赫連樓昊的那一點不爽也煙消云散了。
原弈道:“先找個地方吃飯?！?p> 原弈帶著辛寧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家酒樓，酒樓大門上的匾額寫著“清心居”三個大字。
酒樓里的掌柜可能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這下看到他們便快步從里面走了出來，神色恭敬道:“公子，包廂已為您備好，請隨小人來。”
這清心居是京城有頭有臉人士最喜去的地方之一。酒樓共有三層，分等級。一層是招待普通客人的，平民百姓只要有錢都能夠在第一層消費，第一層還設(shè)了一個小臺子，經(jīng)常有說書先生在此說書，或者有才藝過人者在此表演。二層有包廂，京中官員很喜歡在第二層應(yīng)酬。這第三層也有包廂，包廂里奢華且舒適，不是二三品官員恐怕消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