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來龍去脈
劉奇疑惑道：“杜兄，哪里不對？”
“我看以柳卿程的功夫沒必要下黑手?！?p> 月靈奇道：“杜兄所說為何？”
“據(jù)我所知，柳卿程的武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八大派的掌門，制住蘇浩然，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杜元看著遠(yuǎn)方的星空，臉上透出一股無可奈何的神情：“說來慚愧，我曾在查案時與柳卿程對過一招，唉，一招也接不了?！?p> 這句話實(shí)在是太驚人了，四大神捕中的杜元竟然連柳卿程的一招都接不下，劉奇心中也開始有些犯難了，“杜兄可否細(xì)說？”
“這要從頭說起，”杜元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臉色暗淡，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自負(fù)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以致輕敵大意，竟孤身前往探查銅印下落，卻不想我的行蹤早已泄露。原來那四魔君早知我來，只是礙于我的秘術(shù)，怕打草驚蛇，因此一直到處暗暗尋找，那日他們故意設(shè)了一個欲擒故縱、引君入甕之局，我查案心切，潛入不成反被四魔君圍攻。那一戰(zhàn)真可謂九死一生，我費(fèi)盡全身解數(shù)，拼盡全力，頂著重傷之危在混亂中僥幸擊殺了百面魔君，又硬接了柳卿程的一劍，最后跳進(jìn)河里潛了三天三夜，以致身染重疾，”杜元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了劇烈的咳嗽，蒼白的亮色更又平添了幾分雪白，“后來終于碰到了一艘路過的貨船，讓我伏在船底，趁著夜色易容成船夫，這才勉力逃了出來，也虧了我趁亂先除掉了百面魔君，否則我現(xiàn)在也不能在這里像這樣安生的呆下去了?！?p> 杜元說完用手捂住胸口，又是連聲客咳嗽：“只可惜逃走時受了柳卿程的劍氣，身上又中了他們的奇毒，功力全失，少則半月，多則一、兩月，難以運(yùn)氣行功，現(xiàn)在功力也才恢復(fù)不到三成，身上還有風(fēng)寒，剛才上房已是很吃力了，這幾日，也幸虧我這易容之術(shù)，這才得以在此偷生、保全性命，”杜元說道此處面露苦笑，繼續(xù)道，“前幾日我感覺這條街周圍的眼線開始懶散了起來，這才找到了個時機(jī)回信六扇門，喚得你來。”
“竟原來這般兇險(xiǎn)！”劉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轉(zhuǎn)而一邊用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什么字，一邊神秘的問道：“那他那？他怎么樣？也受傷了嗎？怎么一直沒聽見你提及？”
“什么他？”杜元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看著劉奇胡亂寫畫的手指，“劉兄指的是？”
“這……”劉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奇怪的看著杜元，又與月靈對視了一眼，月靈的臉上也同樣一副困惑的表情，“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哎呀，杜老四！就是你的暗線！你難道得了失憶癥么？”
“跟我來的？”杜元皺起眉頭，雙目開始變的有些游離，恍然道：“你是說跟我來的捕快嗎？他們？他們……全都死了?！?p> “杜……杜兄，”劉奇也跟著皺起眉頭，雙目疑惑的看這眼見的杜元，“杜兄所說的什么意思？誰死了？難道全都死了？”
杜元忽然一臉正色道：“是的，全都死了，一共六人，沒有一個人生還。怎么，難不成你還不相信我的眼睛？我逃出以后曾潛回?fù)?jù)點(diǎn)，我確定都死了，這件事我也很難過?！?p> “這……”劉奇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身邊的月靈，月靈同樣是擺出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回望著劉奇，就好像劉奇的鏡像一般。
杜元好奇道：“你們?yōu)槭裁催@么驚訝？”
“可是，你不是應(yīng)該……應(yīng)該很傷心才是……更何況……”月靈的話還在口中沒有說盡，卻被劉奇止住了。
“不，不……”劉奇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忽然面色一改，恢復(fù)了往日的神情，道：“我們只是認(rèn)為你會留兩個人當(dāng)做后手，沒想到竟然會全軍覆沒，這倒也沒什么，你不要多心?！?p> “當(dāng)時我中了埋伏！”杜元說著猛然站起身來，語氣中透著些不耐煩，“別說是他們，就連我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我因?yàn)橛羞@一手的絕技，向來喜歡獨(dú)來獨(dú)往，我?guī)淼娜酥皇秦?fù)責(zé)四處打探消息，我的這個行事風(fēng)格甚至是江湖上的人也都知道的明明白白，為什么反而你們卻都不知道呢？”杜元越說聲音越大，說到后來甚至有些煴火，“他們幾人探查不密，反而被人發(fā)現(xiàn)，死了能怪誰，我當(dāng)時也是生死難料，按照時間推算，當(dāng)時我還在河里泡著呢，我也有心警示，卻也確實(shí)無力回天，難道這都怪我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杜元說著便極度的咳嗽了起來，渾身開始止不住的打顫，像是被人潑了一桶的冷水一般。
“好了，好了！”月靈趕忙上前，將劉奇給她披在身上的大氅換給了杜元，安慰道：“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你先保重身體，趕緊坐下休息一下吧?！?p> 劉奇也上前扶著杜元坐下，待杜元情緒稍稍平緩，繼續(xù)問道：“你剛剛說你功力全失，以我所知，江湖中能有此功效的只有江湖第一奇毒“散功散”。此物我聽說只有白衣圣手慕容百草可以調(diào)制，我素聞慕容百草俠名，絕非為虎作倀之徒，只是想不通這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其中另有蹊蹺……”
姚月靈道：“不可能，慕容先生懷有一顆慈悲濟(jì)世之心，江湖人送外號百草先生，他常以為救盡得天下人為己任，傳言他常年踏足瘟疫之地，遍嘗百草，救人無數(shù)。更何況慕容先生還曾在我幼年時救過我的命……”月靈每每說道慕容百草時總是激動情緒，好像回到了自己不愿觸及的童年，“所以我可以用神捕之職位為他擔(dān)保，他絕非歹人。”
劉奇本就事論事，沒想到卻牽扯出月靈這一番話來，雖然無巧不巧，卻讓劉奇心中頓生疑惑，忍不住從旁問道：“月靈妹妹不是自幼便在峨眉長大的嗎？又怎會被慕容百草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