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提到初二里頭去衡山的南岳大廟燒個香。小城的香火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周邊四五個省份的香客都只認(rèn)小城的這座大廟!這地方說起來也不算近,距離小城市中心還有個三四十公里,一家子必須得開車去。
李五一對這類事情沒啥興趣,他說想去一個老戰(zhàn)友家拜個年,便讓何春跟著李國慶去轉(zhuǎn)轉(zhuǎn),自己忙自己的去了。李八一這時候也提出來不去,他說自己走太多路不方便,不如在家待著看書。
待見著李國慶載著大家出了門,李五一也自己去坐公交車,李八一開始在家里想著找王瑾去說話,他甚至想跟王瑾說,索性今年就趁過年這個時候把要說的話全說了,盡管他知道,王瑾是決然不會同意的……!
在家里頭猶豫再三,又在王瑾家門前站了許久,凍得腿腳都冰涼了,也沒敢敲門,最后還是老王帶孫子出去轉(zhuǎn)悠,開門見到李八一杵在門口,笑著喊道:
“喲!八一??!新年好??!新年好!“
李八一覺得有些心虛,不好意思地也笑著打招呼,老王孫子見到李八一就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問這孩子‘拉著李爸爸這是什么意思呀?‘,小孩子害羞得低頭不說話。
老王笑著說:“他在家里就說你哪,一直喊著李爸爸,李爸爸!“
李八一也開心地摸著王儉的小腦袋,兩個人還對望著,父子一般。
“你看看,你看看!我天天帶著的,他可從來都沒有這么看過我!你看他跟你親得!“老王笑得更是大聲了。
王瑾聽到兩人說話,也走了出來,她看著李八一和王儉那股子親昵的勁頭,心中也是自是萬種感慨,她對著李八一說道:“一早聽得你們好像都出門的,怎么你沒跟著一起出去?”
“你知道我們家今天去大廟燒香?”
“我怎么會知道,只是聽得你們一家子走出去的聲音,以為你也一起跟著出去轉(zhuǎn)了。”
老王這時候順勢把孫子給牽過來,嘴里說:“走走走!帶你到下頭巷子找人去玩!”,就這么將王儉牽著往巷子外頭走了出去,還回頭笑笑說道:“你們聊!你們聊!王瑾,別叫八一在外頭站著,這么冷!到家里去烤火!“
看著老王祖孫倆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李八一這才緩緩回過頭來,他看著王瑾,王瑾也看著他,又還是低下了眼睛,看著地上,她看見李八一就穿了雙布鞋這么站著,嘴巴就蹦出來一句:“這么冷,你怎么只穿雙布鞋?!“
“一直在家里坐著,烤著火,也不覺得冷?!?p> “你怎么不也跟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沒什么意思!燒香拜佛的,信那些,能有什么用?!“
王瑾突然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接什么話題,她也不敢抬頭,她怕她無法拒絕李八一那雙炙熱的眼!又或者說,她也是同樣炙熱的,只是全都被她壓抑在心里,她仿佛一座一觸即發(fā)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噴發(fā)!但在這之前,她是被冰冷的理智包裹的。
“不邀請我進(jìn)屋里坐坐嗎?“
“回去吧,八一!“
“回去又能怎樣!我的心就沒有回去過!“
王瑾又不說話了。
“你看著我!”李八一說道。
王瑾低著頭。
“你看著我!”李八一的語氣有些命令的意思。
王瑾沒聽過他說話如此嚴(yán)肅,她緩緩抬起眼睛,看著李八一,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她想再次避開他眼神的炙熱,卻像是被灼燒了一般,不覺得痛,只有一股股的滾燙如潮涌!
“八一……”王瑾說著,聲音有些顫抖:“八一……!”
這時候李八一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握住王瑾的手!他的手是如此的暖!王瑾感到一股難以拒絕的無力,她做出試圖掙脫的動作,卻是徒勞的,她多渴望就這么永遠(yuǎn)被這只溫暖的手握著!
“八一……!”除了不斷地呼喚這個名字,王瑾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李八一不回答,他用力將王瑾往懷里一拉,一只拐杖掉在了地上,王瑾被他一只手緊緊抱在懷里!
“別動!你再掙扎,我撐不住要摔倒了!“李八一說道。
王瑾于是就真的不敢動彈,她抬了抬頭,看著李八一的臉,見到他是在笑的,幸福的,又或是得意的!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自欺欺人的傻子,她知道最后,最后……,她是拒絕不了眼前這個溫暖的男子!
“李八一!??!“一聲嘶喊的叫聲嚇壞了兩個人!
李八一轉(zhuǎn)頭一看,他老娘竟然出現(xiàn)在了巷子里,王瑾嚇得趕忙將拐杖撿起來給到李八一,然后李八一緊緊抓住王瑾的手,看著他老娘沖了過來。
老李老婆因?yàn)橐簧宪嚲蜁炣?,又開始吐,實(shí)在是坐不得車,吵著鬧著要回家去,李國慶沒得辦法,只得掉轉(zhuǎn)車頭將他老娘給送回去,誰知道正巧碰到了這一幕!
李八一看著他老娘沖過來,仍不松開王瑾的手,把他老娘氣得,原本還被攙扶著走著,見到李八一和王瑾這樣,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甩開旁人,徑直沖了過去,見李八一當(dāng)著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拉著王瑾第手不肯放開,她沖過對著李八一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罵道:
“你真是出息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