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還真是大言不慚啊?!标戵衔⒄约哼€沒撩狠話,想不道這家伙更加猖狂。
“兀那小白臉報上名來,我陸笙不斬?zé)o名之輩。”陸笙指著他,傲然道。
“小白臉?”武齡臉色頓時鐵青,自己活這么大好像還真沒人敢說自己是小白臉。
突然,陸笙眼皮子跳了跳,眼前這名白衣青年右手一彎,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齊人高,型似勾鐮的兵刃。
“臥槽,他這柄鐮刀怎么像我玩大樂斗里的狂魔鐮?不對,他這柄鐮刀哪里來的?”
陸笙看著那柄突然出現(xiàn)在青年手中的鐮刀心頭怦怦直跳,陽光的映照下,鐮刀那鏡面般的刀刃散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完了,那家伙是個武者!”陳北河從見到白衣青年手中突然出現(xiàn)的鐮刀時,心頭咯噔一聲沉到了谷底。
站在陳北河身旁的幾名老兵油子也臉色大變,武者的身份地位在承陽王朝所代表的涵義實在是太大。
“武齡!請賜教!”武齡將手中的鐮刀舞了個刀花,沉聲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雖然眼前這名少年并未展露半分武者的氣息,武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此次行動干涉太大,容不得半分懈怠。
“對付你,不需要兵器?!标戵陷p蔑的笑道。
內(nèi)心雖然對吸星大法無比依仗,可面前這柄森寒的鐮刀還是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這要是在自己身上砍實了,恐怕是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如此,為了公平起見,我也不使用兵刃!”武齡手腕一抖,手中鐮刀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臥槽,這家伙變戲法呢?這么大的一柄鐮刀說不見就不見?”陸笙眼睛瞪得老大。
“陸笙,小心了,對方是武者,你要是有壓箱底的底牌一定要第一時間使出來,否則你就等著你弟弟給你收尸吧!”陳北河突然大聲提醒了一句。
“武者?什么意思?”陸笙臉色微變,他還從未在聽到武者的介紹。
“小心?!焙蠓降娜巳豪锿蝗粋鱽淼赖荔@呼聲。
在陳北河提醒陸笙的瞬間,武齡一拍胯下坐騎,馬兒吃痛爆掠而出,周遭的炙熱空氣在這一瞬間變得異常森冷,使得陸笙渾身汗毛倒束不由打了個寒顫。
“哼,雕蟲小技。”陸笙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趁著武齡御馬掠來的瞬間,右手緩緩平推了出去,嘴角微動:
“吸星大法!”
腦海中的記憶猶如潮水般用來,陸笙只感覺到腹部傳出一陣暖流,隨后這股暖流順著右手匯聚在了掌心,再而溢出了掌心形成了一個漩渦散出陣陣吸附之力。
正當(dāng)陸笙準(zhǔn)備將眼前這個小白臉的畢生所學(xué)吸個干凈時,腦海里突然傳來了一道淡漠的女聲。
“宿主參悟吸星大法第一層:妙手空空!”
“嗯?妙手空空?”陸笙臉色一怔,心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這是什么玩意?”
只見右掌心的吸附力突然變得薄弱了幾分,當(dāng)吸附之力蕩然無存時,陸笙右手中突然多了一物,定睛望去,是一件鮮紅繡著鴛鴦的衣物,隔著一只手的距離,陸笙都能清晰的嗅到衣物上傳來陣陣幽香。
武齡御馬沖出時心神早已經(jīng)警戒到了極點,當(dāng)看到陸笙手掌突然多了一件紅色衣物時,左手幾乎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心頭咯噔一聲,臉色猶如變戲法般殷紅似血。
“登徒子,今日我必殺了你?。?!”
“吸星大......”
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出口,陸笙便看到了武齡挾裹迅猛勁風(fēng)的拳頭在自己眼前快速放大。
陸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縮了下脖子,武齡的拳頭本是朝他咽喉而去,因陸笙無意識的避退,猛地砸在了腦門上。
“嘭”
一道異常沉悶的響聲傳出,陸笙被這一拳結(jié)實砸中,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哎喲,該死的系統(tǒng),你可害苦了陸大爺!”在昏迷前,陸笙心頭咆哮罵了系統(tǒng)千百遍。
本是準(zhǔn)備殺一儆百,在眾人面前一展吸星大法那讓世人驚駭?shù)耐?,再帶著陸棣這個保鏢行走天下,領(lǐng)略各地的人文風(fēng)情,想不到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嘭”
隨著陸笙落地再次傳出一道沉悶的響聲,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右手握著那塊紅色的衣物捂在了腫脹的臉上。
“登徒子,我殺了你!“看著這一幕,武齡眼睛通紅,右手一晃,手中消失不見的鐮刀再次握在了手中,猛地朝昏迷的陸笙揮去。
“不可!”站在一旁掠陣的老者見狀,臉色大變,身形爆射而出,右掌上突然溢出一股似火在灼燒的炙熱狼頭,周遭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模糊不定,狼頭成型瞬間突然仰天發(fā)出一道高亢的咆哮,隨后猛地跳出了他的掌心,快速掠向陸笙的同時,體型也愈發(fā)的脹大。
見老者放出狼頭,武齡揮下的鐮刀愈發(fā)迅速,準(zhǔn)備趁著狼頭掠來攔阻前斬殺了陸笙。
“鏘”
金鐵交擊聲回蕩在整個黑風(fēng)谷內(nèi),原本在遠處觀望的陳北河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場中,腰間的配刀出了鞘。
剛才的那一道金鐵聲正是他出手,在千鈞一發(fā)間擋住了武齡趁陸笙昏迷時痛下殺手的一刀。
“滾開!”武齡臉色微變,這一刀含怒之下失了分寸,究竟蘊含了幾分力道早已無從考量,此刻被擋下,手中的鐮刀微挑,朝著陳北河的脖頸割去。
“哼,一個女扮男裝的娘們下手竟是如此歹毒,難道家里長輩沒告知你做人留一線的道理嗎?”
陳北河冷哼一聲,左手橫托,掌心一塊氣狀的古樸令牌陡然脹大,化成一道盾牌橫亙在兩人之間。
鐮刀割在了盾牌上,發(fā)出磨盤轉(zhuǎn)動般的沉悶聲響,陳北河手中的刀趁著此刻一拍地面,托起陸笙快速退出三丈之遠。
“把他交出來,否則我連你一起殺!”武齡用鐮刀指著陸笙,語氣森然道。
“哼,你不過武者境中期,能奈我何?”陳北河絲毫不怵,將陸笙交給了從人群里趕來的陸棣手上。
緊隨其后的狼頭見陸笙無事后消失在空中,老者掠至武齡身后,輕聲道:“丫頭別鬧,那人有大用!”
“爺爺,那家伙竟敢對我使下三濫的功夫,今天我必須殺了他!”武齡羞怒道。
“你稍安勿躁,反正我們已經(jīng)贏了,按照賭約,他們都得加入黑風(fēng)寨,到時丟掉的場子還怕找不回來?”老者輕笑道。
“哼?!蔽潺g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言語。
“這場爭斗閣下可認(rèn)?”武滄瀾笑道。
“陳某既然輸了,自然會遵循先前的約定!”陳北河目光微閃,沉聲道。
“大人,難道我們就這樣加入黑風(fēng)寨?那我們不是也成為悍匪了嗎?”古長嶺心有不甘的問。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陳北河反問道。
“我沒有。”古長嶺臉色發(fā)苦,本來是準(zhǔn)備在澹南軍中鍍金,想不到竟是成為了悍匪中的一員,這說出去,恐怕會讓家族里的同輩笑掉了大牙。
“將軍果然是信守承諾的豪杰,老夫佩服!”武滄瀾道。
“我不過是一個百夫長罷了,還遠遠談不上將軍的稱號?!标惐焙映翋灥幕貞?yīng)。
“呵呵,一個武師境的強者竟是愿意屈居在澹南軍中當(dāng)一個百夫長,倒是讓老夫不得不感嘆于澹南軍中臥虎藏龍啊?!?p> “軍中我這種人多的是,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标惐焙訐u了搖頭不愿多言。
“陳兄弟過謙了,能晉入武師境的人都有其過人之處,黑風(fēng)寨得陳兄弟入伙,實力必然會更進一步。”武滄瀾笑道。
陳北河擁有者武師境的實力是他未曾想到的,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這次真是被這小子給害苦了?!标惐焙悠擦艘谎刍杳圆恍训年戵希旖沁殖鲆唤z苦笑。
先前看陸笙信誓旦旦拍著胸部保證的模樣,此刻回想起來,還真有幾分賭坊里輸?shù)囊桓F二白后的賭徒在借錢時作出的承諾,至于吞糞...陳北河還真沒見幾個英雄豪杰敢于嘗試。
“陳兄弟何必自惱,加入我黑風(fēng)寨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以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再加上軍伍里經(jīng)常奔波,修煉時間少之又少,而在黑風(fēng)寨卻不同,會讓你有了更加充裕修煉的時間,對實力的提升有極大的助益,武靈境也有了些許可能!”武滄瀾頜首。
“武靈境?”陳北河神色一怔,旋即搖頭苦笑道:“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jīng)是萬幸,哪里還敢覬覦武靈境!”
“以前或許沒可能,現(xiàn)在嘛,就看能不能把那個渾水摸魚的家伙給揪出來了。”武滄瀾目光掃向了陳北河身后那群新兵,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