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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成就了我們村

第四章 山楂園內(nèi)約佳人

都市成就了我們村 山川一葉 2569 2020-01-11 15:57:44

  眾人相互攙扶著下了車,活動一下腿腳,好多人站得麻了腿,下了車站在原地動不得。

  逃命的時候,誰也想不那么多,大家抱得越緊安全系數(shù)越高,大家都是前胸貼后背,滿腦子想的都是逃命。

  離現(xiàn)場越來越遠,繃緊的神經(jīng)就隨之放松。

  大腦一放松,人就長歪心眼。

  平時干活,只能過過嘴癮,遛遛眼珠子。

  今天,天公做美,不幸中的萬幸,男男女女,親密無間。

  沒事偷著樂吧。

  下午2點半左右,火勢急劇猛烈,并且呈現(xiàn)耀眼的白色火光。

  岳樹仁說道:“天災人禍,誰也躲不過??磥硪獪缁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工地先停下來,什么時候再干,大家都回家等通知。再說了,天一下雨,地里面除草、追肥的活也少不了,先在家拾掇拾掇莊稼。”

  天黑之前,送完了所在的工友,岳樹仁一身輕松,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開著拖拉機拉著弟弟樹禮回到村里。

  母親高勝男早已在胡同口等著盼著,望眼欲穿。

  見母親焦急地在胡同口等著,岳樹仁停下車。

  岳樹仁一臉迷惑,不解地問:“媽,你怎么知道我們回來?”

  高勝男心疼地說:“大火著了大半天,老天爺早報了信,再不回來就把我急死了?!?p>  母親一邊說著話,一邊扶著樹禮下車,將三兒子摟在前懷里,撫摸著樹禮的臉蛋,無限愛憐地說道:“看看,看看,把個秀才累得黑瘦黑瘦的,像個沒娘的孩子,你哥沒欺負你吧?”

  岳樹禮趕緊說:“媽,沒有,我在工地上干的挺好的?!?p>  說完了,樹禮又想起了大哥的那個大嘴巴子,沒向媽告狀,心里有點后悔,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早晚讓媽替自己出這口惡氣。

  進了家門,岳父岳欲儒也在家里,下雨天,天忙不不忙。

  樹仁、樹禮兄弟倆跟父親打了聲招呼,父子們再也沒什么話說。

  呆坐了一會兒,岳欲儒叫上岳樹仁出了家門,他要到地里看看這場雨下的怎么樣。

  岳欲儒前腳走出家門,岳母指點著她男人的后腦勺,不住聲地嘟囔。

  “囚在炕上一下午,橫草不動,豎草不拈;讓他去看看你們,就是身不挪窩,腳不沾地,一看你們回來了,這又返陽了?!?p>  樹禮好心勸慰:“你就少說兩句吧,聽見了又得打仗?!?p>  岳母得理不饒人:“打仗我還怕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唉,那么大的火,你們是怎么跑出來的?”

  聽見母親問,樹禮忘了逃跑的狼狽,神靈活現(xiàn)地吹噓起來:“老天爺真是厲害,那才叫天打五雷轟,然后就是火光沖天。人都嚇傻了,腿都嚇軟了,多虧我跑得快。”

  高勝男自豪地說:“還是我三小兒有本事,長大了跑出個世界冠軍來?!?p>  樹禮說胖就喘起來了:“那么大的火,不跑我傻呀!”

  母親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福大命大造化大,沒事就好,今晚上做點好吃的,給你們哥倆壓壓驚?!?p>  眼看著天不早了,岳母準備晚飯,樹禮抱柴燒火。

  這時候老四岳樹信在外面玩夠了,倦鳥歸林,回家找飯吃。

  眼見著鍋里冒著熱氣,不能當飯吃,翻開飯廚門,抓起個饅頭就往嘴里塞,順手又扯過一棵大蔥,走到天井里,胡吃海塞。

  母親見了又氣又疼,罵不絕口:“你個小死尸,就是個餓死鬼托生的,一分鐘也不能等?!?p>  打歸打,罵歸罵,岳母還是最疼這個老生子,走到里屋,從柜子里摸出兩塊桃酥,塞在老四手里,看他想獨吞,就訓斥道:“去給你三哥一塊,不能吃獨食?!?p>  “就兩塊,怎么值得分!”老四樹信小聲嘀咕著,十分不情愿地走到三哥跟前,將咬了一大口的桃酥搡給樹禮。樹禮不計較,放在嘴里品著桃酥的滋味,凡事讓著弟弟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

  晚飯后,岳樹仁找村里的朋友玩去了。

  岳樹禮陪著媽媽說話,在梧桐樹下乘涼,岳樹信也走過來,坐到母親前面。母親趕緊拿手里的蒲扇給他扇蚊子。

  樹禮看不慣,數(shù)落起樹信來:“大熱天,往一塊擠什么,你就不知道給咱媽扇扇蒲扇?!?p>  樹信嘴頭來的快:“你當哥哥的不帶頭孝順,就知道欺負小的?!?p>  看著哥倆打嘴仗,高勝男滿心歡喜,嘴里可不饒人,嗔怪道:“我現(xiàn)在還能以,你們都你推我我推你的,等我老了,還不得喝西北風?。 ?p>  “等我長大了,掙大錢給你花,天天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岳樹信嘴甜,會哄媽媽開心,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媽,你說我大哥,剛回來就不著家,是不是又找田蜜蜜談戀愛去了?”

  母親照頭扇了樹信一蒲扇,嗔怪道:“你真是人小鬼大,你咋知道那么多?小孩子家家,不準胡說?!?p>  樹信見媽媽不信,立馬較起真來:“下午我在大街上玩,遇見田蜜蜜姐姐了,她還問我大哥回沒回來,我哄他說晚上回來,誰知道歪打正著,大哥真回來了?!?p>  母親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真有幾分信了,但還是叉開了話題:“你一天到晚不把心思用到正地方,上不好學,長大了連個媳婦也說不上,咱們家窮,養(yǎng)大你們都不容易,說媳婦自己想轍,可別指望我們兩個老東西。”

  還真讓岳樹信說對了,現(xiàn)在岳樹仁正和田蜜蜜在村東頭的山楂園里說悄悄話呢。

  這山楂園在村東嶺,是岳欲儒承包的。

  田蜜蜜現(xiàn)在韓國獨資企業(yè)——琴島片莞袍化纖有限公司里上班,工廠離家不遠。

  果園的看護房前有一個小院子,一棵老槐樹有如一把大傘罩著院前的空場。知了不知趣地在樹冠里爭鳴,樹下,岳樹仁與田蜜蜜面對面坐在馬扎上。

  兩個人保持著超過友好又略遜于親密的距離,與兩人的關(guān)系相比真不十分協(xié)調(diào)。

  倒不是田蜜蜜不愿意靠得再近一點,把控兩人距離的是岳樹仁。

  別看他年紀輕輕,在男女問題上卻是滿腦子的封建殘余,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什么女主內(nèi)、男主外。

  崇拜老祖宗時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也沒有誰刻意去灌輸這種類思想,他是潛移默化地就形成了思想體系,并且根深蒂固。

  田蜜蜜特別關(guān)心岳樹仁的人身安危,一再追問,他是如何從火海里死里逃生的。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好奇,還夾雜著一絲絲縷縷的欽佩和崇拜。

  岳樹仁卻輕描淡寫地說:“千萬別聽人家傳瞎話,火光沖天的時候,爆炸聲震得耳朵什么也聽不見了。唉,好在沒傷著咱們的人。”

  田蜜蜜關(guān)心著他的安危,岳樹仁卻關(guān)心著她的工作。

  他是個炮筒子性格,有一說一,直來直去,不管跟誰說話,都不會委婉曲折。

  “我差點忘了問你,”他劈頭蓋臉地就問田蜜蜜,”你在振華拖拉機廠干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跑外國廠子去了?”

  田蜜蜜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難道你沒聽到消息?振華拖拉機廠關(guān)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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