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么這個站在我面前的人,將是那個操控我所有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他讓我來到了這里,是他讓我經(jīng)歷的一切,是他讓幫我去了昆侖,又是他幫我留在了那里,他甚至幫助我又再次離開了昆侖。如此說來,他是楊承宇,他是歐陽琴聲,他甚至可以是我身邊任何一個人,那么他到底是誰?
我忽然間覺得非常的恐懼,恐懼中更多的是無助,他是個多么強大的對手啊,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對手,我將無力反抗,他可以如同操控玩偶一般操控著我,我該如何?
我害怕極了,我擔心他會傷害我的孩子,畢竟這個孩子已經(jīng)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了,我不由自主的朝孩子靠了靠,以保證我眼角的余光,可以隨時看到他那小小的身影。盡管周圍已經(jīng)風聲鶴唳,但這個小小的人兒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的趴在冷簫的身上,睡得十分香甜。
“好吧,他不愿意面對這個結(jié)果,那么你是昆侖的掌門,你不會也不知道我是誰吧?”他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冷簫,我可以明顯感覺到冷簫,后退了一步。
“你……”冷簫的眉頭越皺越緊,我可以確定他的確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敢相信,更不敢確定,于是他不自主的搖了搖頭來否認自己的判斷,“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你,那方才的那個又是誰?”
“或許我和方才的那個人只是一個人!”白衣人語氣漸漸的有些冰冷,“你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在孔憶之用她的血,救活你之后,你會對她的感覺,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從那以后你會時常想起她,你希望他她能留在你的身邊,你會不自覺的去關(guān)心她,關(guān)心他她所有一切,而這些在你之前的人生從未出現(xiàn)過,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是為什么嗎?”
“我當然想過想過很久,但是……你又怎么會知道呢?”冷簫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很難得的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
“說實話,這世間的萬物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你之所以會懷疑我,只是你自己那狹隘的思想局限了你自己,所以不可盡知而已!”
“你可以隨便說,只是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冷簫大叫了一聲,差點把孩子給嚇哭了。
僵持在這里絕對不是一個辦法,我卯足了勇氣,運足了瞳力,朝那人眼中看去。這個人的能力深不可測,我沒有什么可以與他相抗衡的,但我不想束手就擒,我總得做點什么,而青丘的瞳力將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我很輕松的便進入到了他的意志世界,我從未見過比這里更深沉的大腦世界,深沉的我仿佛掉進了一個黑色的深淵,無法自拔。
我在黑色的深淵中飛快的下沉,這是我從未遇到過的恐懼,仿佛我將被這個意思給吞噬,不過好在這樣的下沉,很快便結(jié)束了,忽然間一道光線照來,我來到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
強烈熾熱的陽光與黑暗陰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的眼睛也迎來了一陣刺痛。
我抬眼朝前看去,就在這時,一個人從我的身旁走了過去,眼角的余光告訴我,那人一襲青衣。
我定睛朝那人看去,那一襲青衣的男子,就是他。
此時此刻的他沒有看見我,同樣也沒有看向我,他徑直的朝著那熾熱的陽光走了過去。
這里是他的意識世界,我別無選擇,我緩緩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我并不擔心會被他發(fā)現(xiàn)。
在一道山崖面前,他毫不猶豫地飛了下去。我仔細的看著那印在金色的陽光中,那縹緲的身姿猶如一只歡快的翠鳥。
這點懸崖并阻擋不了我,我輕而易舉的跟在他的身旁,我很好奇他到底想讓我看什么?可當我站定腳步,抬眼朝遠處望去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倍感震驚。
還是那片水邊,我恐怕很難忘記這一片水域,盡管我從未來到哪里。在青丘的那段時光,這個場景不停的反復的出現(xiàn)在我的噩夢之中,而站在水邊的那個青衣人,就是他嗎?
我見過這個青衣人的真面目,盡管這段時間來的瘋亂和糾葛,模糊了我的記憶擔當,我真的置身于這個場景時,那段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沖擊了我的腦海。
我不由得猛地抽回了自己的瞳力和神思,“你是……涅意?”
“很榮幸,你竟然還真的記得我?看來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并沒有付諸東流,我的堅持是有收獲的!”我的這句話對他而言,仿佛一個天大的獎勵,他激動極了,他的笑容和歐陽一樣迷人。
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又或者說現(xiàn)實本身就很荒謬。我知道涅意的確就是他,而他卻不僅僅只是涅意?;蛟S他方才所說的一切的確是真的,那么我該感謝他嗎?我該如何面對這個最最真實的他。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答案。
忽然之間我不害怕了,我毫不遮掩的注視著那張?zhí)^熟悉的面容,無數(shù)的回憶在我的腦中如井噴一般出現(xiàn),可惜這些記憶早已殘缺不全,而我卻并不是它真正的擁有者。
“你說的對,我應該認得你的!”我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這個舉動讓我覺得很欣慰,“你是歐陽琴聲,你是那個夢中的青衣人,那是涅意,你是魔君。你甚至還是楊承宇。我當然認得你!這是這么多年,你就沒有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