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認識這三輛豪華的寬敞的大馬車是誰家的,一個年紀不比楊葉小多少的男人,率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抬頭看著這個仿若世外桃源的所在,一臉的欣慰。冷簫再次出現(xiàn),他一臉恭順的扶著一個老婦走到了男人的身旁,他們并沒有說什么,在冷簫熟門熟路的帶領下,在一眾丫頭仆婦的跟隨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書院。
我雖然并不認識這對年老的夫妻,但看這陣仗,看看冷簫的態(tài)度,我不需要深思熟慮也可以想到,這對老夫妻必定就是孔含玉的親生父母了。
雖說連冷簫都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他們身旁,我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作為一個冒牌貨我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恐慌。
我不敢走得太靠前,盡管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我,但我仍然選擇站在眾人的身后,我擔心他們在驚恐中喊出你是誰三個字,一旦如此我該如何。
“親家公親家母啊,二位怎么這么快就來了!”太太自從來到這個書院心情舒暢了許多,他一見到這對老夫妻真是說不出的熱情,完全不是先前那般規(guī)規(guī)矩矩冰冰冷冷,我真的很想順道問一下冷簫,他在修改這些人記憶的同時,是不是順手打磨了一下他們的性格,這樣做會不會違反規(guī)定???
“再不來可就來不及了!”孔含玉的母親是一個圓潤豐滿的女人,個子不高,皮膚白皙,眼角只見淺淺的細紋,說起來保養(yǎng)得十分得當,她眉眼舒展是真心的愉快,“這兩位奶母我是找了好久的,若不親自送過來,是斷然不放心的。玉兒雖說是個女孩兒,但從小全家人都寵著,從未離開過我的身邊,出嫁這一年多未曾相見,我也是日日思念!如今他們來到了揚州,離蘇州近的很,我也高興,這次過來,只是來看看兩個孩子,親家別多想了?!?p> “說來也是,我們來揚州,來的匆忙些,這還真是讓親家費心了!”楊葉上來和二人打招呼。
“楊大哥,你說的這是哪里話?這不都是為我們自己的孩子嗎?況且你們舉家南遷到這兒來,雖說是主場,再怎樣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好在揚州蘇州離得近,以后也可以多走動走動!”孔含玉的父親生的相貌堂堂,即便快報上孫子的歲數(shù),依舊不減當年。在一身天青色長衫的襯托下,面如冠玉,玉樹臨風,沒有一星半點商賈之人的銅臭氣味兒。
兩家人倒也當真不見外,一邊敘舊一邊問好,樂樂呵呵的,便來到了廳堂之上。落座看茶后,一個大丫鬟領走了那兩個豐滿的女人。
“這兩個奶母是極好的啊,只第二會兒生,奶水充沛,就算月兒生的是個能吃的哥兒,兩個奶母一起也是盡夠了!”母親依舊樂呵呵的和太太說著。
“這揚州的確是個好地方,離蘇州近的很,只是我們這一大家子頭回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算收拾明白,月兒馬上就要生產(chǎn),還得勞煩親家,這時候送奶母子來,我們很是過意不去呀?!?p> 太太應該是頭回見到孔含玉的生生父母,他恐怕沒想到這兩個人竟是如此好相處的人物。并沒有如他往常說的那般矯情不堪,太太很開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只是喜悅之中總有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
兩家父母,算是初次見面,一同用了午飯與晚飯,說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話,當然也不乏一些真情實感,孔家父親第2日便動身回蘇州去了,而孔家母親卻十分自在地留了下來。我并不擔心楊葉夫妻會因為親家母留在這里,而感到有什么無所適從,因為冷簫給我?guī)砹私^對的好消息,他告訴我楊府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部處理完成。這是絕對的好消息,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便意味著因這件事而升起的危機,可以徹底的成為歷史。我那顆久久懸著的心終于可以緩緩的放回肚子里去了。
懷州楊府新宅之中,除了古媽媽以外,其他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冷簫已經(jīng)修改了所有活著的人的記憶。在他們的記憶中,古媽媽并非是在外來入侵的神秘人手中,甚至他們根本不記得楊府有出現(xiàn)過這幫濫殺無辜的神秘人,在所有人的記憶中,古媽媽是位太太獨自回府,收拾東西不慎從高處摔下,又是巧之又巧的摔到了腦袋,因而去世的。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古媽媽是一個英雄人物。
懷州楊府新宅的事情,相對簡單很多,而冷簫之所以用了這么長的時間才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那是因為楊府老宅中的事兒實在牽涉太廣太過復雜。
首先楊家老太爺已被妥善安葬,所有人都不會記得,楊府曾經(jīng)辦過場面浩大的水陸大法會。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楊家老太爺?shù)脑岫Y簡單樸素,感情真摯,是懷州富豪中的典范。
其次,針對楊云、楊慶二人的失蹤,他們也做了很多的鋪墊與處理。楊云是真的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或許他徹底投靠了魔族,或許被魔族給處理了,不管怎么說,他徹徹底底的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蹤跡可以去尋找。而楊云,他則變成了正房臥室中那碎成一地的玉石渣渣,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那滿地的碎石片是原本活生生胖嘟嘟的楊云。對這哥倆的處理非常的繁瑣和困難,也是這件事中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