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之你確定真的無礙了嗎?”韓敏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你身上的傷雖然不流血了,但是也不能太過耽誤,如果太過勉強,恐怕性命堪憂。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先下山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是不會死在這里的!我可是個很惜命的人,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彪m然每行走一步,身上的傷口都會猛烈的疼一下,但是我還是擠出了一絲的笑意,“我不能放棄,如果當真是因為我放棄,而害得大家都被淘汰,我可就罪大惡極了。即便與大局無礙,我也不能放棄,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我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因為傷勢而選擇放棄的話,就是給了冷簫一個絕好的機會勸我退出,我不想再看見那張臉上出現(xiàn)鄙視我的表情。那樣的情況會讓我覺得,仿佛寧軒博也對我失望了。
“我明白!”韓敏撇了撇嘴,勉為其難的的朝我點了點頭,“接下去的路應該會更加的不好走,也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敵人還會不會再出來,如果你實在支撐不下去的話,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
從周圍的景色和太陽的方位來判斷,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應該不是昨天我們選擇的那條路。這條路崎嶇不平,坑坑洼洼。最嚴重的是,荊棘叢生,如果歐陽不用長劍開道,根本無法通行。
好在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就遇到了一條溪水,雖然這條溪水比昨天晚上見到的要小上很多,但是水質是一樣的好。原本口干舌燥還在擔心水源問題的我們,現(xiàn)在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了。
溪水較淺,周圍的泥土也比較潮濕,為了讓我可以舒適的休息,韓敏把我扶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
“我們一路走來,這條路并沒有岔道,可是這個地方?jīng)]有任何的腳印,看來走這條路的一組人應該已經(jīng)出事了?!睔W陽將兩個樹葉杯子遞到我和韓敏的手里。我并沒有理會歐陽說的話,而是新奇的端看著手中的杯子,方才我們并沒有帶著杯子上路,歐陽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這些精美的樹葉杯的呢?
“這樣一來,至少有兩個銅鈴消失了!”韓敏憂心忡忡的回答道。
“是??!”歐陽一邊不停往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水壺里灌水,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看來昨天晚上所有人都遭到了攻擊,真的不知道經(jīng)過這一晚,還有多少人撐到了現(xiàn)在。”
“好在我們逃了出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可真是嚇死我了!”韓敏笑嘻嘻的說著,肚子卻咕嚕嚕的叫著。
此時早已日上三竿,說實在的,我也早就餓了,只是神經(jīng)一直緊緊的繃著,直到現(xiàn)在才感覺到,不免一下子就覺得四肢發(fā)軟,眼冒金星。
“這里還有那種果子嗎?”韓敏不好意思的小聲問道,“這里這么安靜,看起來也不會有什么狀況,不如我們先找點東西吃吧!”
歐陽一聽,笑著看了看韓敏又看了看我,語氣較為輕松的說道:“這里有水源,應該就能夠在附近找到不死樹,你們坐在這里休息,我去去就來?!?p> 我還沒來的及說聲小心,歐陽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樹影之中。
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水,大步走到溪水邊,蹲下身子,看著水中的幻影。
這張稚嫩的面龐,清麗可人,在經(jīng)過這許多波折之后,我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我就是孔憶之,我不知道這是蛻變,還是認命,我只知道,這是我現(xiàn)在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做的。
經(jīng)歷過這么多生死波折的我,已經(jīng)不在天天想著如何回到現(xiàn)代。不知從何時起,我已然接受了現(xiàn)實中的一切,并且享受著現(xiàn)在的一切,很多時候,我甚至于都已經(jīng)忘記那個原本真實的我自己。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是我改變了孔憶之的生活,還是生活改變了我。
“你在想什么呢?”韓敏將浸濕的手帕放在我的手中,甜甜的沖我笑著,“擦擦臉吧!山泉水很是舒爽,擦擦臉,你會舒服很多!”
認識的這些日子以來,韓敏都對我倍加照顧,我們倆真的是一見如故,在這昆侖仙山中相依為命。
遇到她,應該是孔憶之這人生中最大的幸運,而現(xiàn)在的我,還不能體會其中之一。
用溪水洗了個臉后,整個人果然清爽很多,仿佛就連身上的傷口都沒有先前那般疼痛。我很喜歡這里的水,雖然都是無色無味的液體,但是在我看來,此處的誰仿佛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
我拿著手帕在水中來回晃動,讓水浸泡著我的雙手,這種清澈的冰冷,好像是大自然奏響的歡快樂章,順著每一個毛孔,流淌進我的體內(nèi)。
我開心極了,盡管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何開心,但是這種愉悅的感覺還是如同煙花一般在我的心中綻放開來,順著血液流進身體內(nèi)所有的經(jīng)脈。
韓敏似乎也和我一樣開心,于是,在這樣美麗、恬靜的環(huán)境中,我們兩個女孩子便自然而然的玩鬧了起來,互相潑水打鬧,歡快的有些忘乎所以。
“你們兩個玩的很開心是嗎?”一個輕飄飄冷冰冰的聲音從我的身后傳來,嚇的我腳下一滑,一下子跪倒在了水中。
“你是什么人?”我轉身朝聲源看去,只見一個一席棕紅色寬大衣袍的男人赫然立在半空之中。男人長得文質彬彬的,但是眼中那殺氣騰騰的氣勢卻比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還要兇狠百倍,看得我毛骨悚然。他腰間別著兩把長劍,劍身赤紅,就好像是用鮮血染就的。
“你竟然連我都不知道?”男子冷笑了一聲,瞇起雙目看向了我,“我勸爾等,趕快將手中的銅鈴留下,不然的話,我也難保不會傷及爾等的性命?!?p> “如果把銅鈴給你,我們不就是認輸了嗎?我們可不會輕易認輸?shù)?!”韓敏壯著膽子朝男子大聲叫喊道。
“遇到我孚為真人,只能算是你們運氣不好。凡是由我鎮(zhèn)守的道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人。千萬不要心存怨懟,這可都是你們仙尊授意的,若非如此的話,昆侖豈不是什么人都能留下了?”孚為真人用極度鄙視的眼神打量著我和韓敏,那種神情,仿佛就連和我們交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您是前輩,您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呢?”面對這樣的言語,韓敏很不服氣,“您修仙最初的時候,不也和我們一樣嗎?難不成您一出生就是神仙?那樣的話,您現(xiàn)在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是在天宮之中!”
“嘴巴倒是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這本事是不是也這樣厲害!”
只見孚為真人拔出雙劍,橫眉冷目的怒視著我們,手中長劍,寒光一閃,瞬間就沖到了我們眼前。
我的佩劍不在身邊,無法抵擋這迎頭的一劍,慌亂之中,我只能急忙移動身體,跳往一旁。不動還好,這一跳,我只感到背上的皮膚撕拉的一下子就撕開了,原本已經(jīng)開始愈合的傷口,現(xiàn)在恐怕再一次崩裂開來了。
背上一陣灼痛,我一下子摔向了一旁,寒光閃閃的劍刃在我的肩頭劃過,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痛苦。我蜷縮在了水中,想借住冰冷的山泉水來給傷口降溫,減輕點疼痛??墒?,沒有任何的用處,我就像一只等待被烹飪的鴨子,身不由己。
“見識到了這烈焰冰刃劍的厲害了吧!”孚為真人得意的看著我,“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不想你的同伴也想你這樣,你把你的銅鈴交給我!”
“你做夢!”我的心頭不知為何,突然涌出一股強烈的憤怒,就好像孚為真人這樣對我是對我極大的冒犯,是大錯而特錯的,我一下子非常的生氣,我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憤怒過。
異常的憤怒淡化了傷口灼燒的痛苦,我咬著牙,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的臉上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但是我的反應,明顯已經(jīng)把孚為真人嚇住了??粗求@慌失措的表情,我的心里倒是特別的舒服。
“你想要銅鈴是嗎?除非你能殺了我,不然的話,你休想拿得到!還有,韓敏是我的好姐妹,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我都不知道我哪里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的,但是我還是一字一句,以極度傲慢的語氣講了出來。
或許孚為真人當真被我的氣勢所震懾,他注視著我良久都沒有再說話,他眉頭越皺越緊,就好像再看一個恐怖的怪物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孚為真人神情肅然的問道。
“孔憶之!”
這個名字似乎并沒有解決他心中的疑惑,他摸著下巴,依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我,忽然,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目光一變,揮劍便朝我殺了過來。
劍速之快,我根本避無可避,情急之下,我只好用雙臂護住了頭,準備承受這第二劍,可是,還沒等我真的做出反應,孚為真人就被我身體中冒出的一股莫名力量給擊倒在地了。
“你是魔物!”孚為真人受傷不淺,歪倒在地上,目光驚慌的看著我,“你這魔物竟然偷偷來到了昆侖?可是你運氣不好,今天讓你遇到了我!看我現(xiàn)在就收拾了你!”
霎時間天地變色,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將我束縛,不論我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
難道孚為真人真的把我當成了魔物了嗎?我到底那點長的像魔物???我很想辯解,可是孚為真人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就在即將快要窒息的時候,一把利劍刺入了我的胸膛。
這是我第二次,遭受這樣的劫難,我自認為我遵紀守法,樂于助人,待人和善,可為什么總是會有些人,容不下我的存在呢?
我沒有時間去想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孚為真人的笑聲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了幽冥的混沌中,直至最后全然消失不見。
危險來的實在是太快,我真的就這樣死去了嗎?
在混沌的世界里漂浮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似乎聽見了一些聲音,很輕很遠,但是我知道,那是正在呼喚我,我的名字,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孔憶之,你終于醒了!”朦朧間,寧軒博的面龐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我以為我是失血過多產(chǎn)生了幻覺,卻不想,這竟然是真的,只不過,那人不是寧軒博而是冷簫。
山風清冽,吹動著冷簫的衣襟,他目光冷淡的看著我,樹影間,光影婆娑,更顯得他超凡出塵,遺世獨立,這是絕美的眼眸間,仿佛流淌過一瞬的憂傷,不經(jīng)意間,再次隱匿在了傲慢的沙海中。
“我還沒死嗎?”我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當然沒死?”冷簫依舊面無表情,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孚為真人呢?他剛才不是······”
“不是一心想要殺死你,是不是?”冷簫說道,“昆侖考核是有規(guī)矩的,不論新人的身份到底如何,考核期間都不允許出現(xiàn)死亡事件。至于孚為說你是魔界的奸細,等考核結束之后,我自然會查清楚的?!?p> “我不是魔界的奸細!”一聽這話,我急忙為自己辯解,卻不想一用力胸前的傷口瞬間裂開,血流如注,嚇得我自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頭腦發(fā)暈。
“你的傷口是烈焰冰刃劍所致,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血流而死。我這里有盒藥,你將它涂抹在傷口上,可暫保你安全?!崩浜嵳f著將個木質的小盒子交到了韓敏的手中,韓敏早就嚇傻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要伸手去接。
“接下去的路應該十分好走,希望我能在山頂見到你們幾個!”冷笑說完,一眨眼就不見了。
給我的傷口敷上藥膏之后,韓敏才算真正的清醒了過來,她看著我,眼睛哭得腫腫的,不停的抽泣著說道:“憶之,你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剛剛要不是歐陽及時趕到,孚為真人早就讓你灰飛煙滅了。我什么都不會,又救不了你,你知道我多著急嗎?憶之,今后你千萬不要逞能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和孚為真人說了些什么話,雖然道理是道理,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后千萬不要再這樣,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的!”
“你是說,救我的人是歐陽?”
“那當然!”韓敏詫異的看著我,“不然你以為會是誰?你是不知道,歐陽和孚為真人剛才打得那是天昏地暗,我都看傻了!可歐陽雖然厲害,到底不是這位真人的對手,所以也受傷了,現(xiàn)在正在那邊樹林中療傷呢!”
“歐陽受傷了!”我一聽驚了一跳,急忙就要去看他,可韓敏說什么都不讓我去,說歐陽交代,他在療傷的時候,旁人不能靠近,說不然的話會真氣異動,走火入魔的。
“你們是在談論我嗎?”就在我在為自己連累歐陽而愧疚不以時,抬頭卻發(fā)現(xiàn)歐陽琴聲正迎面朝我走來,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那般的和煦親切。
“你現(xiàn)在沒事了嗎?真的沒事了嗎?”歐陽的身上滿是血跡,衣服也有好幾處破碎,我知道他為了救我已經(jīng)是拼勁了全力。
“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歐陽見我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急忙走上前抱住了我。這個舉動雖然太過大膽但我放肆的貼在他的胸前,肆意的放聲大哭,就好像受傷是我似的。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不必了。你們是我在昆侖唯一的朋友,保護你們是我應該做的。不要心懷愧疚,大不了下次讓你救我!”
“你竟然還有心思打趣?”一旁的韓敏急的直跺腳,“要是你們兩個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辦?不要在這里煽情了,小心周圍,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冒出來一個不好對付的神仙!”
“韓敏說的對,我們應該趕快趕路才是!”歐陽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冷簫剛才出手相助,想必一時半刻不會有人找我們的麻煩,不過要是到了晚上,情況就難說了。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山頂!”
“現(xiàn)在距離天黑也就只有一個半時辰了,我們怎么可能會在天黑之前趕到山頂???”韓敏瞪大了眼睛看著歐陽,就好像歐陽一下子變成了冷簫似的。
“如果靠腳走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如果飛的話,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歐陽說著,嘴里無聲的念了幾句,一朵白云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腳下。
“天吶!歐陽琴聲,你竟然會騰云術!”當我們被急速上升的白云帶到高空時,韓敏近乎發(fā)狂的尖叫道,“你連這個都會,你哪里是什么外門弟子,你簡直比那些大門派來的厲害多了!我打賭,你一定是我們這屆新人中最厲害的!”
“我這些都是小兒科!”歐陽看著韓敏激動的上躥下跳,只覺得好笑,“如果真的和他們?nèi)腴T弟子比起來,還是差的遠!”
“這還算小兒科?”韓敏訝異的看著歐陽,這表情就好像有人告訴她她在月末考核中拔得頭籌,成為了明哲仙尊的入室弟子一般不可思議。
“在各個派別中,飛行術都是最基礎的法術,所以,這根本不算什么?!?p> “既然如此,為什么我們從來都沒有看見有人在空乘云而過?冷簫好像沒有說不允許使用法術?”我好奇的問道。
“其實,按照我的原意,我也是不愿用的?!睔W陽說道,“這樣高高的飛在空中看似很好,其實是很冒險的。我們在地面上行走,雖然速度是慢了一些,但是我們最多只能撞見部分的敵人,可是我們一旦飛將起來,埋伏在山中的所有敵人就都會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可不知道在這涼風山中到底埋伏了多少準備為難我們的各路高人,說不定,這一試也就都清楚了?!?p> “那我們現(xiàn)在豈不是很危險?”一聽到歐陽的話,原本還活奔亂跳的韓敏,一下子就石化僵住了。
“如果我預料不差的話,我們這次可能還不會有什么問題?!睔W陽極為認真的說道。
“你為什么能這么肯定?”我不解的問道。
“要知道,在考核期間冷簫本是不應該出面的幫助任何一名新人的,可是他卻出手制止了孚為真人,雖然說孚為真人的確有做錯在先,但是這樣的情況也實屬罕見,至少我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所以,我覺得我們?nèi)齻€現(xiàn)在就好比拿著免死金牌,想必那些妖仙看在冷簫的面子上,一時片刻的,也不會對我們動手的?!?p> “冷簫居然會為了救我們而違反規(guī)則?”這是讓我沒有預料到的。
我一直以為,冷酷的冷簫從來都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我甚至多次因此而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寧軒博,不過就在今天,他的這一舉動似乎讓我那忐忑的心稍加安穩(wěn)些了,不過又生出許多其他的疑問。
或許他不能和我相認,是因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認為真相應該是這樣的。
“算是這樣的?!睔W陽見我如此開心,十分的不解,但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打算追根究底,問個明白。
飛行的速度果然是步行無法相比擬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我們就來到了涼風山的山頂,一路前來,果然和歐陽推測的一樣,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山頂比我想象中的要平坦很多,一座巍峨的大殿屹立在絕壁中央,四周翻騰的白云被夕陽描上了金邊,再加上一只站在懸崖邊上,西眺蒼穹的白澤,仙意凜然。
在歐陽的掌控下,我們緩緩的降落在了大殿的正前方。
這座大殿的建筑風格,看起來和我們每日上課的學堂沒有什么區(qū)別,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發(fā)現(xiàn)這座大殿內(nèi)只是擺放了一些簡單的陳設,并且全都素雅至極,甚至連一絲花紋都沒有。
在大殿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大鼎,這鼎通體透明如水,散發(fā)著五彩霞光,一看就是仙界才有的高級貨。
大殿內(nèi)未見一人,我們也不敢胡亂走動。只得匆忙將銅鈴放入鼎中,便如釋重負一般從南面的絕壁騰云而下。
山下未見一人,我們也不想多做停留,便徑直回到了寢室,
一到寢室,我根本顧不得身上的那些傷口,倒頭就睡著了,任憑韓敏怎么喊我、推我,我都沒有任何反應,嚇得韓敏還以為我傷勢過重,昏迷了,但見我還有呼吸,也不甚痛苦,便放任我自己睡覺。
這一覺算是我回到古代后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一個夢也沒做,睜眼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明晃晃的陽光順著窗戶上的鏤空格子照進屋子里,照在了我的臉上,真不知道這仙宮中的太陽是不是也會把人曬黑,我來不及多想,急忙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你醒了!”見我坐了起來,一直守在我身旁的韓敏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這是歐陽剛剛拿過來的藥,說等你醒了,就讓你吃下去?!?p> 韓敏把一杯水一顆深綠色的藥丸遞到了我的面前,守著我我乖乖的把藥吃下去后,接著說道:“歐陽說今天下午我們己班所有人都要到往日上課的大殿集合,應該是冷簫有事情要通知?!?p> “今天下午?”我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注視著窗外,見到一片澄澈入水的天空,隨口問道,“我睡了很久嗎?”
“何止是很久!簡直就是太久了,好嗎?”韓敏扶著我在梳妝臺前坐下,輕柔的為我梳理著長發(fā),“你遍體鱗傷的,我真擔心你會醒不過來了?!?p> “我哪有那么嬌弱!”隨著頭腦逐漸清晰過來,涼風山一行的種種,此刻正歷歷在目,如果說我不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墒?,我現(xiàn)在除了絲絲的心有余悸之外,的確沒有太多的感覺。身上的內(nèi)傷、外傷一覺醒來之后,似乎已經(jīng)好了大半,就連疼痛也只是微弱的有些感覺而已。我的自愈能力真的有這么好嗎?還是我根本傷的就不重呢?難道那些近乎讓人崩潰的痛苦僅僅只是我的幻覺嗎?我不免有些恍惚了。
看著鏡子中這個榮光煥發(fā)的自己,我早已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實的情況了。
午飯時我們在飯?zhí)门龅搅藴貜V資陽和東門宬衛(wèi)二人,他們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完全沒有剛認識時的意氣奮發(fā)。原來他們也進行了考核,而他們所遭遇到的情況似乎比我們要嚴峻的多。由于他們是名門正派的正規(guī)弟子,圍攻他們的妖仙幾乎都是痛下殺手,毫不留情。他們二人使勁渾身解數(shù)勉強過關,而杜蒙由于傷勢過重,已經(jīng)被送回凡界醫(yī)治,這一離開,就意味著,杜蒙自此永遠不可能繼續(xù)留在昆侖修仙了。
我原本以為最先被淘汰的會是我,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比我優(yōu)秀太多的人竟然都在我之前離開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距離我離開昆侖的時候已經(jīng)不遠了。
今天下午的集合,眾人依舊如往常一般安靜,在冷簫到來之前,整個大殿之內(nèi)沒有人打算說話,我們倒是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鴉雀無聲,好像一種莊嚴的儀式,沉默著,為即將離開的自己默念一邊遍祝福的頌歌。
“這是我在水晶鼎中拿到的銅鈴!”冷簫推門而入,將一串叮鈴作響的銅鈴放在眾人面前的地面上,“一共12個,你們通過了考核!至于那五支銅鈴是怎么弄丟的,我不想在這里強調(diào),你們自己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為。雖然這次你們僥幸通過了,但是并不意味著月末考核你們能過得了,所以這段時間還是要勤加練習,千萬不要在考核現(xiàn)場出洋相,你們丟的起人,我可丟不起!”
“冷簫師兄!我們己班最先到達山頂?shù)氖悄切┤税??”高個子女人好奇的問道。
“第一批到達山頂?shù)氖强讘浿?、韓敏和歐陽琴聲三人?!崩浜嵉幕卮鸬?。
“孔憶之?”女人一臉驚訝的看向了我,“你不是什么都不會嗎?你怎么會是第一個到達山頂?shù)???p> “我,我也不知道?”我頭也不敢抬的弱弱的回答道,聲音小的幾乎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今天的事情就是這些,孔憶之留下,其余的人,都可以離開了!”女人原本還打算說些什么,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冷簫的話給制止了。
即便不用眼睛看,我也可以感受到別人那火辣辣的鄙夷目光。我站在原地不敢動,直到所有人都走完了,我仍舊勾著腦袋,直勾勾的盯著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看來你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嘛!這不死樹的果實果然是好東西,不過,也是難為歐陽琴聲竟然能找得到!”冷簫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回響,他那炙熱的目光讓我不自覺的渾身發(fā)抖。
“我的確是好的差不多了,謝謝冷簫師兄關心!”
“我可沒有時間來關心你!”冷簫抬高了聲調(diào),這讓他顯得更加的威嚴,“孚為在妖仙中也算得上是老資格了,他說你是魔界的奸細,就此你打算如何為你自己辯解?”
“我不是魔界奸細?他憑什么說我是魔界的奸細?”對于這個近乎于污蔑的指控,我義憤填膺,完全顧不得什么怕不怕的了,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了冷簫的面前。
“對于你身上那股奇異的的法力,你又作何解釋?”我沒想到孚為真人竟然還沒有離開,我話音剛落他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粗菑垜嵑薜哪?,我覺得自己恐怕性命不保。
“法力?我什么都不會,就連練氣的咒語也是勉強記住的,我哪里有什么法力?”看著孚為真人那張咄咄逼人的面孔,我不寒而栗。
“什么都不會?”孚為真人冷笑著說道,“你身上的法力遠在我之上,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什么都不會?除非是故意的不想會?說!你處心積慮的混進昆侖到底是為了什么?是不是銀靈子派你來的?”
“什么銀靈子?他是什么人?我根本不認識他!”看著孚為真人氣得渾身顫抖,我知道事情一定極其嚴重,可是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呢?他們?yōu)槭裁磿J定我是魔界的奸細?我真的什么都不會,又哪里會有他說的那般厲害?
“還在這里狡辯!”孚為真人惡毒的看著我,“我傷你的那一劍,是用了十成十的法力,就算是六位仙尊恐怕也不會像你這般,好的這樣迅速,還說自己什么都不會?”
“不是這樣的!”我一聽這話,知道孚為真人說的確實在理,但是真實的情況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的,無論如何,我必須為自己辯解一二,“其實我也覺得我的傷勢好的有些異常,但是這并不是想您想的那樣?!?p>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事情是個什么情況?”
于是,我把我在涼風山中所有經(jīng)歷都完整的復述了一遍,著重強調(diào)了在遇到孚為真人之前,我已經(jīng)吃過了不死樹的果實,和在受傷之后冷簫贈藥的細節(jié)。
“你居然吃過不死樹的果實?”孚為真人捋著胡子,一臉懷疑的看著,“那個叫歐陽琴聲的人,是如何找到這不死樹的?”
“我不知道。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找到了很多的果子?!?p> 孚為真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扭頭看向了冷簫。
“他們的確吃過不死樹的果實,數(shù)量不少,并且他們還喝過不死水,只是沒有用不死水煎煮果實。雖然單獨使用,功效會差一些,但是照他們食用的量來看,還是有可能讓法力在短時間內(nèi)大大增強的?!睆囊婚_始,冷簫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將我撕成碎片一般。雖然他臉上始終波瀾不驚,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心中也有著巨大的疑惑,而且這個疑惑也是關于我的。
“這么說來,你是打算放過她了?”孚為真人斜眼看著冷簫。
“僅僅只是這一點的話,還不足以證明她就是魔界奸細?!崩浜嵧耆焕頃呀?jīng)暴跳如雷的孚為。
“我是拿不出來什么有力的證據(jù),但是以我這么多年的仙資還判斷不了誰有沒有問題嗎?這個女子頗為可疑,你為什么要包庇她?還是說,你原本和她就是一伙的?”孚為洋洋得意的質問道。
“孚為!我對你禮讓三分,是看在你比我年長的份上??墒牵惴堑靡谖业拿媲罢撓少Y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你不想一想,我當年還是襁褓中的嬰孩時,你就已經(jīng)是飛天真人了,我可是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達到太上真人了,你還是飛天真人,你覺得,以你的仙資作為判斷的依據(jù),真的可靠嗎?”
“冷簫!你怎么能如此羞辱于我!”孚為臉色大變,惱羞成怒,雙手緊緊抓著寶劍,仿佛隨時準備和冷簫打一架。
“說到底,這也是我們昆侖自己的事情。孚為真人能有此心意,我甚是感激,不過,你所能提供的疑點實在是不能作為證據(jù),昆侖向來明察秋毫,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但是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崩浜嵔K于看了一眼孚為真人,那分孤冷高傲,簡直就快把孚為真人當場氣死了。
“好!冷簫,你給我記住,等那一天昆侖滅在了這個女子的手中時,你千萬別來求我!”孚為氣急敗壞,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師兄!”見冷簫看著孚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我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叫了他一聲,“師兄,我真的不是魔界的奸細!”
“嗯!”冷簫回過神來,眼眸中依舊滿是冰冷,“你說你不是奸細,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嗎?”
“我,我不是魔界的奸細。我家在舒州,孔家在舒州很有名氣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看的?!鼻耙幻腌娺€在替我說話,沒想到這下一秒就一下子開始質問我了,我真的搞不懂面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腦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除非你有能力通過月末考核,不然的話,即便你真的是魔界的奸細,在這甄省園中,你也做不了什么。至于你的身份,我自然會去核實,只是,就憑你現(xiàn)在的能力,想在考核中脫穎而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這也未必,歐陽琴聲似乎很厲害,你有時間蒙頭大睡,不如多讓他教你一些東西,對于你這種功底的人來說,只有臨時抱佛腳能救的了你了?!?p> “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差勁!至少我······”
“至少你這次考核還拿了第一是不是?”冷簫不屑一顧的瞥了我一眼,“你以為就憑你和韓敏兩個人,能走的到山頂嗎?如果不是歐陽琴聲幾次三番的舍命救你,還耗損真氣的幫韓敏激發(fā)了瞳力,你們怎么可能有命活著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歐陽琴聲的確是個人物,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來看,絕對是本屆新人中的翹楚,如果你不想在月末考核中輸?shù)奶y看的,就去請求歐陽琴聲幫幫你吧!”
冷簫的話語雖然冰冷,但是在我聽起來,卻是絕無僅有的關懷。
的確是可喜可賀,看著依舊冰冷的冷蕭,時至今日,至少我知道,他還是關心我的,他不僅在涼風山上出手救了我,現(xiàn)在還擔心我的考核問題,看來他應該就是寧軒博,只是,他為什么不肯承認呢。
對于這樣的結果,我喜不自勝,可再看看冷簫,他仍舊完全無動于衷,話音剛落,轉身就要離開。我情急之下,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嬌羞的問道:“你,就是寧軒博,對不對?”
“你在說些什么?”冷簫見我拉住了他,先是一驚,又聽到我問出這句莫名奇妙的話,更是大為關火,猛力地將我的手推開,并十分厭惡的看著我說道,“孔憶之,不要在昆侖動什么歪腦筋,如果你希望自己今后的日子能夠好過的話,我勸誡你最好不要留在昆侖!”
冷簫說完,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獨留我站在風中,傻傻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冷簫的態(tài)度很明確,但是卻又很模糊。他沒有說他不是寧軒博,而是很生氣的警告我??墒撬麨槭裁磿鷼饽??即便他覺得我的問題很無禮,他也不至于會因此發(fā)火吧,可事實上,他不僅為此大為惱怒,好像還更加的厭惡我。還有,他為什么要勸我離開昆侖呢?他的那句話,語氣強硬,很明顯并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呢。
頂著一頭的霧水,我悻悻然的朝寢室走去,韓敏在路邊的大樹下等我,一見面就焦急的詢問冷簫留下我做什么。我沒有告訴她實話,我怕這樣的實話會讓她不安。
“沒什么啦!”我假裝很沮喪,一幅幾乎喪失信心的表情,“你也知道,冷簫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我,他今天說,我們能拿第一全是歐陽的功勞,還要我沒事的時候,多找歐陽幫我?!?p> “冷簫真的是這么說的嗎?他居然會關心你?要知道有多少女生想要和他說上一句話,他連看看不看一眼的,他現(xiàn)在居然會關心你的未來可是,他為什么要關心你呢?你能不能留在昆侖,和他有什么關系呢?”韓敏似乎比我還要不能理解冷簫的所作所為。
“你也覺得他是在關心我?”
“當然了!這么明顯,如果不是關心,他完全可以根本不用理你的,就像對我這樣。這么明顯的現(xiàn)象,換做是誰都能看出來的,好嗎?只是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會讓冷簫都這樣注意你?”
“他說,不想我在月末考核的時候輸?shù)奶珣K,可能是不想讓我丟他的人吧,畢竟我們己班是由他授課的,我沒表現(xiàn)的太差,他也會沒有面子的?!蔽冶M量試著說服我自己。
“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嘛!”韓敏真是越說越興奮“如果他真的嫌你太差勁,以他在昆侖的地位,他完全有能力讓你提前離開昆侖。如果只是怕你給他丟人,就給你這個機會的話,那對前幾天被他趕走兩個人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畢竟說實話,他們的實力可要比我們兩個好上不知道多少!”
“你說的也對!”我連連點頭稱是,卻又更加不解“如果真的比較起來,我的能力的確還不如那兩個人,可是是事實,我留下來了,而他們走了。真是不知道,這冷簫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這個問題就真的太深奧了!”韓敏看著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冷簫是出了名冷酷孤傲,他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至于那個理由到底是什么,我覺得根本就沒必要知道,只要能在月末考核中過關,他的想法是什么,對于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p> 就在此時,歐陽琴聲突然從一旁的樹林中走了出來,一看到他那溫暖的笑容,我心中所有的不開心,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蹤影,仿佛春日里的暖陽,消融了冬天的冰雪般,自然而且迅速,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發(fā)生在一瞬之間。
“你怎么這么晚才出來?難道冷簫難為你了?”歐陽走到我身邊,淡淡的笑著,關切的問道。
我沒想到歐陽竟然會在這里等我,這樣看中我,我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把剛才回答韓敏的話,又對歐陽復述了一遍。
“看來冷簫還算有點眼力,知道我的本領?!币宦牭嚼浜嵎Q贊自己,歐陽也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采,“他的這個安排正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你們是肯定要留在昆侖的了!”
“這么說來,你同意幫我?”雖然我早就知道歐陽琴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但是我還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主動的答應了。
“包在我身上!”歐陽對我燦爛一笑。
迎著陽光,畫面定格在了這一瞬間,歐陽琴聲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的耀眼,光芒萬丈,仿佛頃刻之間,天地都為之而變得更加明亮。
這次開始,為期22天的加強訓練就此正式拉開了帷幕。
在這22天里,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極度的充實,我?guī)缀鯇W陽擅長的法術都一一學習了一遍,但是,由于我沒有功底,除了一些理論知識差不多都能記下來外,其余的方面我仍舊沒有多大的進步,這讓我感到非常挫敗。
不過韓敏的情況倒是比我樂觀很多,畢竟來到昆侖修仙是她的愛好,再加上她本就有些功底,所以歐陽琴聲一指點,她便能開竅,比我不知道好了多少。
“憶之!憶之!我,我是不是飛起來了!”就在距離考核還有5天時間的時刻,韓敏突然學會了騰云術。
一團一米見方的白云緩緩的集結在她的腳下,載著她輕飄飄、晃悠悠的朝空中飛去。
見到韓敏能有如此大的進步,我是真心為她開心,可是,再當我看到我自己時,我卻只能無可奈何的害怕與焦慮。
韓敏已經(jīng)可以騰云駕霧的飛行了,可是我還是只會裝模作樣的念幾句咒語,別說是騰云駕霧了,就連隔空取物,我都沒有做到。
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我每天都是起早貪黑,每天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練習。每日看著太陽升起,然后再看著太陽落下。剛開始,我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可是隨著日子天天的過去,我看著韓敏一點點的進步,而我,仍舊是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學習法術的天賦,我這輩子可能注定只是一個普通人,原本就不可能成為一名仙者,即便我再怎么努力,我也是枉然。
我心有不甘,看著所有人都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內(nèi)取得的可喜的的進步,而自己依舊一無是處。我的內(nèi)心十分的郁悶,仿佛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我透不過期來。我不知道這種情感是不是嫉妒,我只知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開心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無助了。
這幾天的晚上,我總喜歡在韓敏睡著后,自己悄悄的坐在桃樹下發(fā)呆??粗@一樹飄飄灑灑的桃花,我的內(nèi)心仍然十分的沉重,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努力才能留在昆侖,或者說,我到底有沒有可能留在昆侖。
對于自己心中的疑問,我始終找不到答案。
我想要留在昆侖,但這可能即將成為一種不切實際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