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感看著手中的面具,想起五年前被追殺的經(jīng)歷,萬仙宗弟子羅錚的貪婪,趙原的反復(fù),囚龍嶺路觀主在他看到一線希望的時(shí)候斬?cái)嗔怂纳贰?p> 往事入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被人擺布的無力感,對自己的失望,讓他覺得呼吸困難,突然心中騰起一點(diǎn)怒火,再沒有和魘兒虛與委蛇的心情:“七尾娘娘砂鍋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多殺一個對你而言不算什么吧?”
魘兒一點(diǎn)都不驚訝的笑了笑:“殿下是誤會我的身份了呢,我雖然是七尾娘娘養(yǎng)出來的,卻并非七尾娘娘的分身,我不但能在夢中奪人性命,還能在夢中偷別人的記憶,之前殺了幾個窺視陰脈的妖怪,不小心有了他們的記憶,娘娘覺得我除了替殿下暖床端水之外還有些別的用處,才讓我跟著殿下的呢?!?p> 這個時(shí)候童言急沖沖的落下來:“怎么樣?怎么樣?抓到人了吧?”
張靈感將自己手中的鬼面具遞給他:“小心點(diǎn),這上面有蠱?!?p> 童言立刻把伸出來的手收了回去,然后干笑兩聲:“既然是這么危險(xiǎn)的東西,那還是你拿著吧?!?p> “童公子無需害怕,這蠱已經(jīng)死了?!濒|兒說:“我吞的記憶要是沒錯的話,這個蠱應(yīng)該是像線一樣的蟲子,名字叫做不棄蟲,一頭連著面具一頭連著戴面具的人的臉,一旦強(qiáng)行揭開面具,不棄蟲斷開的地方就會有毒液流出來,將戴面具的人給毒死后化作一灘黃水?!?p> 難怪五年前羅錚說那些鬼面人的面具一揭開鬼面人就會化作黃水,還說那黃水有毒,原來是因?yàn)檫@個。
童言忙拿出筆墨記下來:“你作為一個魘還真是知識淵博啊?!?p> 魘兒對童言笑了笑,笑容乖巧又無害:“童公子若是愿意讓魘兒殺了你,那魘兒也能有童公子的記憶呢?!?p> “那就謝謝了,我活得挺好的?!蓖悦ν撕笠徊酵塘艘豢谕倌?,他轉(zhuǎn)頭問張靈骨:“這些鬼面人就是五年前想要?dú)⒑Φ仔呛拥哪切┌??可他們?yōu)槭裁匆獨(dú)⒛隳??就算?dāng)年你被推出去冒充底星河,五年過去了,你的相貌身材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當(dāng)年那些人應(yīng)該都認(rèn)為你死了才對啊?!?p> 魘兒張了張嘴,本來把要說的話給吞了下去,可看張靈骨皺著眉頭的樣子,她忍不住說:“童公子你可是冤枉我家殿下了,這些人只怕不是沖著我家殿下來的,而是沖著你來的?!?p> “我?”童言不相信的指著自己,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一臉夸張的驚訝:“我一個窮酸小道士有什么可讓人追殺的?”
“這里離熾炎門不過百里,最近不少修仙之人在這里來去,幾位在玉樹寺外面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難道覺得別人都瞎子聾子么?”魘兒說:“別的不說,就是今兒晚上童公子在大榕樹前,暗示司徒大夫你就是當(dāng)年底家堡逃出來的小堡主的時(shí)候,別的不說,就我看到的也有三四個人呢?!?p> 張靈骨和童言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想到當(dāng)時(shí)居然還有那么多人在那里看著。
魘兒說:“修仙界是一山高過一山,誰也不敢說自己就獨(dú)步天下了,有些門派別的功夫也許上不得臺面,可偷聽潛伏確實(shí)強(qiáng)項(xiàng)呢?!?p> 童言笑嘻嘻的給魘兒作了一個揖:“我們的確是第一次出門少了些小心,以后還要魘兒姑娘多多費(fèi)心了。”
魘兒用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看向張靈骨:“魘兒還不知道殿下肯不肯讓魘兒隨行伺候呢?!?p> “他愿意,他非常的原意?!蓖該屩鴰蛷堨`骨回答了。
他看張靈骨要反對,忙將張靈骨拉倒一邊小聲說:“你不讓她跟著,七尾魅狐還會想辦法塞別的耳目在你身邊的,與其去猜測我們遇到的人是不是細(xì)作,不如就她了,好歹也是知根知底啊?!?p> 張靈骨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根本就不是七尾魅狐認(rèn)為的殿下,可想到魘兒就在這里,他要是說出來立刻會被七尾魅狐聽到,他忍住了說:“我們要辦的事可不方便帶著她?!?p>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挺方便的?!蓖园庵割^問張靈骨:“我們要做什么?不就是查清楚底家堡當(dāng)年血案的真相嗎?目前我們查到底家堡的人死于蠱毒,可這蠱毒千千萬,你和我誰懂這個???我看這個魘兒姑娘就聽懂的,帶著她說不定還能幫我們放著被人下蠱呢?!?p> 他轉(zhuǎn)頭對魘兒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別的不說,晚上放出來守個夜也不錯啊?!?p> “這些鬼面人是你招惹來的,你自己想辦法收拾吧?!睆堨`骨將手里的面具塞到童言懷中轉(zhuǎn)身就走。
童言忙跟了上去,回頭看魘兒可憐兮兮的站在原地,他對魘兒招招手示意魘兒跟上:“這就是我想的辦法啊,留一個高手在身邊,你有點(diǎn)憐香惜玉的心吧,如果被你就這么趕回去,指不定七尾魅狐要對她做什么呢?!?p> 張靈骨微微側(cè)頭看了魘兒一眼,魘兒的臉上立刻掛起一個討好的笑,他清了清嗓子說:“你剛才說這種蠱叫不棄蟲,我問你,這種蠱誰會養(yǎng)?”
既然面具人的每一張面具下都有這種蠱蟲,想來煉制蠱蟲的人應(yīng)該和面具人是一伙的,順著這條線應(yīng)該能將面具人的來歷給扯出來。
魘兒眨巴了幾下眼睛:“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一定是蠱毒山的人?!?p> “又是蠱毒山?!蓖月牭脩K叫了一聲,提到蠱毒山就讓他想起了烏老仙轎子里那個穿著嫁衣的侏儒,他能從木尸手下逃走也多虧了敲鑼人,算起來他可欠了烏老仙一個大人情,如果烏老仙向他討要,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還,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就在童言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的時(shí)候,一輛驢車滴溜溜的從水面上駛過來,驢車撐著的紅傘上描的金魚發(fā)出金色的光,照著驢車上一臉富貴的宋老九格外的燦爛。
宋老九遠(yuǎn)遠(yuǎn)的就招手了:“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幾位想先聽哪一個???”
二兩胡豆
又漲一個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