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耷拉著腦袋,默默地走到唐雨心身邊,小聲地喚著她的名字,“唐雨心……對不起……”
可是坐在椅子上的人理都沒理他,他只好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口,撒嬌著,“唐雨心,我……”
“三百五十萬七千六百七十八元?!碧朴晷拇驍嗔怂脑挘瑢χ麍蟪隽艘淮蟠?dāng)?shù)字,許辰一臉困惑不解地看著唐雨心。
看著他那困惑不解地神情,唐雨心難得簡短耐心地解釋道“這是你在那個女人身上所花的金額?!?p> 許辰愣住了,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是……
“許辰,你應(yīng)該知道,我賺錢可不是為了給你隨意揮霍的,所以這次,如果你不把錢還上,那你還是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我簽了吧!”
簽字!簽字!就只知道逼他簽字!
許辰煞白著一張臉,但又不甘心,一把摟住她的腰硬擠著和她一起坐在辦公椅上,理直氣壯地說道“哼!我沒錢……而且我才不要簽字呢!”
生意場上見慣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還從沒有見過像他這種死皮賴臉又理直氣壯說沒錢耍無賴的人,他真的是又一次刷新了她對他臉皮厚度的認(rèn)知。
就在唐雨心準(zhǔn)備動手,為許辰松松骨頭的時候,許辰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沒錢……要不我肉償。”
“肉償?”唐雨心面無表情地巡視了他一圈,冷笑地說道“你是覺得你這身板能有多少肉可以賣呢?還是覺得你的肉比豬肉貴?每公斤幾萬元?”
許辰惱羞成怒,雙手掰住她的腦袋對著自己,咬牙切齒說“值不值這個錢?你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頭就朝她唇堵了上去。
唐雨心狠狠地推拒著他,可是許辰還就和她杠上了,雙手死死地控制著她的腦袋,發(fā)狠狠地吻著她,就是不松口也不松手。
倉皇之中,唐雨心伸手在桌子上摸了個東西,就毫不猶豫地朝他頭上招呼過去。
因為腦袋突然遭到打擊,許辰吃痛地叫嚷起來,“唐雨心,你干嘛啊!”
唐雨心趁機(jī)推開了他,但倆人推脫的過程,不小心地碰到了桌子上的文件,文件嘩啦啦地掉了一地,整個辦公室一片狼藉。
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文件,又瞄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唐雨心,許辰不用腦袋想,都知道自己又闖禍惹她生氣了。
還未等他有任何反應(yīng),唐雨心轉(zhuǎn)過頭,看都不看許辰,冷酷地按下桌子上的內(nèi)線電話命令道“叫人進(jìn)來整理?!?p> ……
沒過一會兒,王秘書敲了門過來,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屋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雖說心有疑問,但王秘書還是選擇默默無聞地收拾屋子,因為以他多年的直覺,夫妻吵架,他就不作那禍殃池魚的魚,還是不要出聲的好。
而屋子里的倆人,一個氣鼓鼓地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電腦后的女人,一個坐在電腦前認(rèn)真辦公,絲毫不理會某人的目光,各自為營,倆人都不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了,彌漫著尷尬到極點(diǎn)的氣息。
好不容易等到王秘書收拾完,就又到了下班的時間,唐雨心收拾好東西,拿起包徑直出了辦公室,許辰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后面,見她上了車,他也一言不發(fā)地上車,而且很自覺得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一路上,倆人一句話也不說。
最后,許辰還是終于受不了這份安靜,先開口打破這份安靜,試探地提議道,“那……那個,要不……要不我們一起去動物園看動物吧!聽說最近那里來了新的母猴子,和你挺像的,沒準(zhǔn)你們還能認(rèn)個親之類的!”
說完,他立即閉上嘴巴,靜等旁邊的人給他回應(yīng)。
可是半分鐘都過去了,某人絲毫沒有動靜,一點(diǎn)想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
許辰撇了撇嘴,但還是說出了口,“我們和好,行嗎?”
他說的聲音很小,但唐雨心聽清了,難得回應(yīng)他,聲音帶著幾分譏嘲,“你上一句話難道有表達(dá)和好的誠意?”
原來都聽進(jìn)去了,只是不理會他而已。
“我……我那是幽默?!痹S辰硬氣地說道。
“哼!那你是挺幽默的?!?p>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暗諷,許辰被噎了一下,大聲吼道“唐雨心,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我已經(jīng)和你道過歉也認(rèn)錯了,還有,至于那個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所以不許你這么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
“你有錢還?”當(dāng)她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倆嗎?
許辰扭過頭,臉對著車窗外面,倔強(qiáng)說道“不用你管,反正到時候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唐雨心淡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他,最后還是沒出聲。
遇上紅燈亮起,車子停了下來,唐雨心手指輕扣著方向盤,一副氣定神閑。
許辰偷偷的瞄她,看她那一副淡定的神情,好像今天發(fā)生的所有鬧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清了清嗓子,他問“唐雨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懶懶的答道“你指什么?”
“就,就那個,”許辰支支吾吾,不是很想說出來,復(fù)雜地的解釋“那個女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個騙子?”
唐雨心看了他一眼,他正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淡色的薄唇緊緊抿著。
“一個星期前?!睆乃盏侥涿恼掌臅r候,她便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許辰一臉委屈的對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個星期前,你和那個女人好到經(jīng)常逛各大的商場,你覺得那個時候告訴你,你腦子聽得進(jìn)去?”
許辰立馬如霜打的茄子似的,但又不甘心,小聲的反駁“那你也不能瞞著我?。 ?p> 唐雨心瞥一眼許辰,最后輕聲嘆了一口氣。
說實(shí)話,她確實(shí)在知道所有事情的時候,選擇了隱瞞,為了就是給他一個教訓(xùn),讓他自己學(xué)會長大,而不再依靠她,畢竟,他們不可能永遠(yuǎn)綁在一起,終有一天,他也會和她變回那本該無交集的平行線。
看著唐雨心突然安靜下來,許辰有點(diǎn)慌張,雖然她經(jīng)常都是冷靜淡定的,可是她太過于安靜,就絕不是什么好的事。
“唐雨心,我們和好,好不好?”許辰伸手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下擺,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好像只要她說不要,他下一刻就要跳起來。
她最后斟酌了一下,在大馬路上,還是為了生命安全,不要引起交通事故,這種事情還是回家再解決比較好,含糊的說“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再說。”
聽她這么一說,許辰暗暗松了口氣。
綠燈亮了,唐雨心啟動車子,車廂里,唐雨心專心地開著車,她不知道,坐在副駕駛的某人正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許辰一手支在車窗上,手抵著一邊臉頰,肆無忌憚地盯著唐雨心側(cè)臉瞧。
平時那張面癱臉上帶著幾分閑適怡然,她的臉上永遠(yuǎn)都是淡淡的,冷冷的,和他身邊的同齡的女生完全不一樣。
其實(shí)她的五官沒有多大的特色,頂多也只是看起來清秀而已,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愛盯著她看,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夠似的。
……
第二天的清晨,唐雨心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纏著,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某人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緊緊地纏著她。
唐雨心微微地皺了皺眉,難怪半夜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被鬼壓床一樣,原來是他又偷偷溜進(jìn)來了。
側(cè)頭看著許辰的臉,他呼吸均勻,沉沉的睡著。
有時真搞不懂他腦子里在想什么?這個房子有四層樓,差不多有九間臥房,她只要了二樓,在二樓隔一半改造成了她的臥室和書房,而其他的房間隨便他怎么折騰。
可搬進(jìn)來之后,他從一樓搬到二樓,從二樓又挪到三樓,反反復(fù)復(fù)換了好幾次,最后終于決定在她隔壁,她都懶得吐槽他,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家伙時不時的半夜溜進(jìn)她的房間,掀開被子就擠進(jìn)來。她罵過,也揍過,但都沒用,就算把他拎起來丟出去有或者反鎖門,他還是會從別的地方爬進(jìn)來。
問他理由,一會說怕黑,不敢一個人睡,一會說下雨怕打雷,一會又說看了恐怖片不敢睡,總之理由千奇百怪,就是賴著不走。
最后,次數(shù)多了,她也被弄煩了,就由著他去了,反正他們小的時候也經(jīng)常睡在一起。
唐雨心躺在床上沒動,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看慣了他平日里的囂張跋扈,冷漠倨傲,沒想到睡容倒是柔和無害。
拜他這張臉?biāo)n,讓她對美男的免疫力一直很高。
不由地輕撫上他的臉,皮膚光滑水嫩,手感很好,比她一個女人的還要白皙。
唐雨心不由地暗暗感慨,也不枉費(fèi)她這些年來,好吃好喝地把他當(dāng)豬一樣供養(yǎng)著,他這身細(xì)皮嫩肉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