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程一臉認真的模樣,這回輪到鄭謙發(fā)懵了。
真的?
有人在幕后控制輿論,在陰我!
這……
我以前就是個流量藝人而已啊!
黑粉現(xiàn)在都這么狠了嗎?
不可能啊!
就在鄭謙還一臉不可置信的時候,田程卻繼續(xù)說道:“鄭總,你仔細想想,你這樣的丑聞,以前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吧?可為什么你卻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鄭謙聽到田程這話,便又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田程卻打開了話匣子,繼續(xù)說道:“就你我之間的代言協(xié)議,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我們最多也就是收回代言費,根本不會追討違約賠償?shù)?。而且,一時之間,這么多家公司跟商量好似的,一起追著你要錢,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田程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別說是鄭謙了,就連梁文楷都覺得不對勁了。
梁文楷連忙問道:“田叔,你這話什么意思?真的有人逼迫你們聯(lián)合起來一起坑小謙兒?”
田程嘆了口氣,“有沒有聯(lián)合起來,我不好說,但是絕對有人逼迫我。原本我們公司的處理方案,就是追回代言費而已。可是我們做出這個決定之后,有一家跟我們合作多年的原材料公司,直接就斷了我們的供貨?!?p> 田程說到此處,也是忍不住苦笑一聲,“我是親自過去談的,可是他們跟我聊了半個小時鄭謙的新聞。最后跟我說了一句,因為鄭謙的事兒,影響了他們工人的心情,導致生產(chǎn)力下降,所以才影響了供貨?!?p> 梁文楷直接罵道:“他特么放屁!這什么鬼的理由,太扯了吧!”
田程無奈地說道:“可他們就是鄭恩我說的啊!然后還明里暗里地暗示我,要我給鄭謙一個教訓。實話實說,我從他那邊離開,一直到回公司,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在商場上混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有這種理由的,我當時還有人故意在背后玩我?!?p> 田程說著,又是嘆了口氣,“最后我給那原材料公司老板的秘書,塞了五萬塊錢,我才明白過來。是有人跟那個原材料公司的老總聯(lián)系過之后,他才斷了我們這邊的供貨。而恢復供貨的唯一條件,就是要我對鄭總落井下石,追討違約賠償?!?p> 田程兩手一攤,“你說我有什么辦法?我公司雖然不是特別大的產(chǎn)業(yè),但是手底下也好幾萬人呢。這么多人的吃喝,全都指望著我?,F(xiàn)在人家斷了我的貨,我只能聽人家的話。就算我夠光棍,直接關(guān)了公司,我還有點身價,可以安享晚年??墒鞘值紫履菐兹f人怎么辦?集體失業(yè)嘛?”
田程說到此處,也是氣憤地狂灌了一口酒,隨后又是一聲長嘆。
在田程這聲長嘆之中,鄭謙和梁文楷都聽得出來一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味。
別看這田程旗下一家汽車公司,看著實力雄厚,可是在諸多國際品牌的夾縫之間,他這個廉價的國產(chǎn)品牌,幾乎每天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稍有行岔踏錯,就可能是萬劫不復。
平時被人一口一個田總的叫著,可要是被人斷了貨,他也得跟孫子似的賠笑臉。
看著一臉悲戚的田程,鄭謙突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他以前也是風光無限,到哪兒都是前呼后擁。
結(jié)果爆出來丑聞,就墻倒眾人推,生生把他打成了過街老鼠。
想到此處,鄭謙不禁舉起水杯,“田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田程微微一怔,隨即舉起酒杯,就跟鄭謙碰了一個。
鄭謙不過喝了一口,而田程卻一口全都干了。
梁文楷嘆道:“都不容易??!”
田程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戳中了淚點,或者是有點喝多了,直接用手擋住了臉,哽咽著說道:“太不容易了,太難了!做民族企業(yè)太難了!”說著,就開始抽泣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鄭謙和梁文楷全都愣住了。
他們也沒想到,這田老板居然就這么哭了。
他到底有多不容易,到底有多難,鄭謙和梁文楷是都不知道。
可是這眼淚,可是真的?。?p> 梁文楷錯愕地看了看田程,又看了看鄭謙,“謙兒,這……”
鄭謙連忙抽出了紙巾,就遞給了田程,說道:“田老板,國產(chǎn)汽車品牌不多。您哭歸哭,可千萬不能倒下??!您現(xiàn)在可是國產(chǎn)汽車的脊梁,您到了那可就這沒有什么國產(chǎn)汽車了?!?p> 鄭謙這話說的,七分真三分假,也是狠狠地捧了田程一把。
國產(chǎn)汽車品牌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但是有成田汽車這個規(guī)模的,不敢說行業(yè)第一,但也算是鳳毛麟角了。
鄭謙這一句話,頓時讓田程支柱了抽泣,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咬著牙說道:“對,我不能倒下!國產(chǎn)汽車需要我,民族企業(yè)需要我們成田汽車?!?p> 田程說著,便看向鄭謙,“鄭總,話說到這份上,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我告訴小楷帶你過來,其實就是想讓你幫忙做個廣告。自從跟你解約之后,我們公司生意一直就不行。我想請你幫幫忙,給我們新款SUV做個廣告!”
鄭謙看著田程從啜泣到振奮,也就是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然后就話鋒一轉(zhuǎn),讓他幫忙做廣告了。
鄭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這個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能當著他們兩個小輩的面前哭嗎?
當然有這個可能,只要有利可圖,他絕對會這么做。
為了原料他能落井下石,坑鄭謙一筆。
為了新車的銷量,他哭兩聲又算的了什么。
商人逐利,這才叫商人。
沒事兒跟你談感情,談理想的,那都是騙子。
看著田程翻臉跟翻書似的,不光鄭謙有點發(fā)懵,就連梁文楷都有點愣住了。
梁文楷砸吧砸吧嘴,“謙兒,你看這事兒?”
鄭謙也從震驚之中緩和了過來,對著田程笑了笑,“好?。∧憬o錢就行!我現(xiàn)在不是藝人了,而是個商人。田老板要跟我合作,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我收費很高的!”
田程聞言,卻毫不在意地笑道:“只要能做出跟天天健身一個質(zhì)量的廣告,花多少錢我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