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Sapphire
對著眼前的藍寶石防護罩，夜凌開始了前所未有的猛攻。
如同藍寶石結(jié)晶一般的防護罩將少女包裹在了里面，想要殺死她就必須在血壞結(jié)束之前打破這層防護罩。
否則等到血壞的時間結(jié)束，他就死定了。
雖然夜凌也很在意剛剛耳邊響起的那串英文代碼，不過現(xiàn)在不是干那種事的時候。
現(xiàn)在該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猛攻。
手中的熱能刀已然化作紅色的流星，開始不斷的沖刷這層藍寶石防護罩。
五刀，十刀，二十刀……熾熱的刀光宛如紅色的流星雨，可這層防護罩還是紋風(fēng)不動。
五十刀，六十刀，七十刀……貌似還是紋絲不動的樣子。
可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終于，第七十四刀。
這層防護罩出現(xiàn)了一小小的一道裂紋。
無論多么堅固的東西都會有弱點，針對那個弱點進行進攻就會事半功倍。
發(fā)現(xiàn)了那條裂痕之后，他立刻就把所有的攻擊都集中到了那一點上。
手中陪伴他多年的老伙伴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出了悲鳴，可夜凌卻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打算。
刀碎了總比人死了要好。
隨著噼里啪啦一陣高速連響聲過后，防護罩上的裂痕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開始有藍寶石的碎屑飛濺出來。
終于，在第一百三十九刀的時候，這層防護罩被打碎了。
然后，露出了藏在里面赤裸著身子的少女。
此時的藍寶石四肢已經(jīng)有一部分變成了深藍色的晶體，很明顯，她在產(chǎn)生一種不得了的變化。
雖然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這孩子身體很纖細(xì)，但當(dāng)她脫下鎧甲再來看看的時候夜凌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女孩子的身體，是這么纖細(xì)的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些雜念也只是在夜凌的腦海中停留了一瞬，隨后就立刻被丟到了九霄云外去。
因為現(xiàn)在，沒有閑工夫給他想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少女的雙眼，正在發(fā)生變化。
瞳孔上出現(xiàn)了像是魔法咒文一樣的文字，繞著瞳孔的中心排列了一圈。
雙眼的正中央，燃起了兩團深藍色的火焰。
看到這兩圖案火焰的一瞬間，一股極為不祥的預(yù)感就涌上了他的心頭。
仿佛有什么聲音傳進了腦海里一樣。
——跪下，凡人。
——在你眼前的，是神。
刺骨的惡寒襲上脊背，剛剛還處于絕對優(yōu)勢的他，現(xiàn)在卻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不能讓她繼續(xù)活下去。
作為人類的夜凌，近乎是本能的浮現(xiàn)出了這個想法。
現(xiàn)在她還只有四肢和眼眸出現(xiàn)了變化，要是等她全身都完成變化可就真的不堪設(shè)想了。
于是夜凌二話不說，直接架起了熱能刀，瞄準(zhǔn)了藍寶石的心臟，刺了出去。
可就在刀尖快要碰到她的身上時，少女的那對眼睛卻突然出現(xiàn)了變化。
無神的雙眼開始出現(xiàn)高光，貌似是恢復(fù)了意識的樣子。
現(xiàn)在，少女正直勾勾的看著夜凌的雙眼。
仿佛想要透過雙眼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一般。
少女并沒有抵擋夜凌的攻擊，只是自然的將那對結(jié)晶化的雙手放在了夜凌的臉頰上，眼神流露出了些許的悲傷。
以及……希望？
他看不懂，少女眼中的感情相當(dāng)?shù)膹?fù)雜，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冷淡無情的樣子。
托住他臉頰的少女，緩緩的問出了一句話。
“要殺我么，大哥哥？”
——噗嗤！
面對藍寶石的問題，夜凌用行動回答了她。
高溫的刀刃刺穿了她的心臟。
傷口在被刺穿的同時就已經(jīng)燒焦了，并沒有流出多少血來。
也因此，夜凌并沒有看到少女體內(nèi)流出的不是血，而是藍色的粒子。
看著果斷下手的夜凌，藍寶石卻并沒有多么的驚訝。
反倒是透露出了些許釋然的感覺。
雙眼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去，連那兩團火焰都已經(jīng)消散的無影無蹤。
“夜……凌……”
“你……殺了我呢?！?p> 少女露出的一張單純無邪的微笑。
這讓他感覺有些異樣。
“沒錯……我殺了你?！?p> 少女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可夜凌并沒有做錯什么……
并沒有做錯什么才對。
為什么要殺她？
理由，有很多。
因為她是科雷緹亞手下的帝具使。
因為她襲擊了我和赤瞳。
因為她差點將我殺死。
因為她的變化讓我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
所以，殺掉了。
有問題么？
好像……并沒有。
但是，為什么呢？
看著她最后的那副表情，夜凌總感覺自己搞錯了什么。
將熱能刀從她的胸口里拔了出來后，失去力氣的藍寶石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臨終的少女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許的悲傷，但最后的表情卻不是痛苦的表情，而是微笑。
這讓他感到十分的違和。
“你為什么要露出這種表情?。俊?p> 現(xiàn)在夜凌已經(jīng)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直到他開啟血壞將藍寶石逼入絕境為止，他還都能理解。
可在那層寶石防護罩出現(xiàn)之后，一切就都脫離了掌控。
看她那副樣子，似乎是打算將自己的身體變成其他的東西，從而增強戰(zhàn)斗力。
正在不斷結(jié)晶化的四肢就是證據(jù)。
帝都里研究人體實驗的家伙可不少，或許這也是其中的一個項目吧。
而那層宛如藍寶石一般的防護罩，應(yīng)該就是為了保護她變身期間不會受到傷害才制作出來的東西才對。
防護罩中的少女沒有穿著衣服，所以大概是那套鎧甲變成了防護罩吧。
可最后夜凌卻靠著超高速的連擊打破了藍寶石的防護罩，在她沒有完成變身的時候?qū)⑵錃⑺懒恕?p> 這便是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
再一次確認(rèn)過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果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并沒有做錯。
而就在他不斷思考剛剛的情況時，血壞的限制時間也到了。
脫力的夜凌不自覺的癱倒在了地上，摔得他骨頭差點散架。
很疼，但也僅此而已了。
只要還活著，這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并沒有管自己那殘破的身體，而是繼續(xù)在思考剛剛所發(fā)生的的事情。
我到底……有哪里疏忽了？
……對了。
剛剛，她是怎么把雙手放到我的臉上的？
開著血壞的我，居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動作？
怎么可能？
也就是說，她剛剛其實已經(jīng)完成了變身，而且實力甚至凌駕在了開啟血壞的我之上？
那她又是為什么……任由我的刀刃，刺穿她的心臟的？
越是思考，剛剛的戰(zhàn)斗疑點就越多。
可就在夜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少女那已經(jīng)動不了的身體，卻又開始了異變。
從那結(jié)晶化的四肢開始，藍寶石的身體逐漸的分解成了深藍色的粒子，開始漂浮在空中，然后匯集在一起。
很快，她的的身體就全部都分解成了粒子。
隨后，在所有的粒子都聚集在了一起時，迸發(fā)出了一道深藍色的光芒。
光芒散去，留在空中的就僅剩下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藍寶石。
這不是在說少女的名字，而是她的身體……真的變成了一塊寶石。
浮在空中的藍寶石緩緩的飄了下來，落在了那把帝具的旁邊。
將全程看完的夜凌，傻眼了。
這又是什么？
因為受到的沖擊太大所以看到幻覺了？
夜凌有點懷疑人生了。
本來他還打算爬過去一探究竟，可就在這時，那股宛如蛆蟲鉆進腦袋的感覺，又來了。
胃液開始倒流，沒有忍住的夜凌直接把晚餐全都吐了出來，一起吐出的還有不少的淤血。
這種感覺，他倒并不陌生。
因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
可時機……真不是時候。
現(xiàn)在他可是離死都不遠的狀態(tài)啊。
不過對方大概也不會管你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吧。
因為這是交點系統(tǒng)傳來的信息。
‘藍寶石已被擊破，恭喜您獲得了寶石游戲的參賽權(quán)?！?p> ‘請從以下技能中選擇一個作為擊破Sapphire的獎勵?！?p> ‘1.晶反盾（Sapphire Heart）’
‘2.月光波動炮（Sapphire Heart）’
‘3.深藍切割（Sapphire Heart）’
‘4.折反射·深藍（Sapphire Heart）’
‘5.防御強化（Sapphire Heart）’
這次傳來的信息就只有兩部分。
提示他擊破了藍寶石。
以及獎勵列表。
看到這，夜凌也明白了。
雖然并不是所有的問題都煙消云散，但他也通過這段信息猜出了不少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么？”
拖著骨頭都快要碎掉的身體，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看著那把插在地上名為零切的帝具，以及落在那把刀旁邊的藍寶石，夜凌的心情也逐漸開始變得復(fù)雜起來了。
確實，有這么強的本事在原作的漫畫里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但如果藍寶石和他一樣是外來的東西，那就可以理解了。
畢竟這篇故事里，本來是沒有外來者的席位的。
然后再來看看腦子里多出的那幾行信息吧。
底下的技能列表先不管，先來看看最上面的信息。
這段信息里面，提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名詞。
——寶石游戲。
很顯然，夜凌并不知道那是個怎么樣的游戲。
但貌似因為殺死了藍寶石，所以他獲得了那個游戲的參賽權(quán)。
再結(jié)合少女那個特殊的名字……
這到底是個什么游戲，也不是很難猜。
“收集寶石的游戲么？”
說著，夜凌便又看了看那塊落在地上的藍寶石。
勉強站起來的他蹣珊的走到了藍寶石的旁邊，彎下腰來伸出手，將這塊藍寶石給撿了起來。
這塊拇指大小的藍寶石晶瑩剔透，沒有一絲的雜質(zhì)。
漂亮的百葉窗式雙晶紋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塊精美的藝術(shù)品，從地下室的門外露出的些許光芒照耀在上面閃閃發(fā)光。
雖然夜凌不是很了解寶石，但即使這樣他也能明白。
這塊藍寶石要是放到拍賣會上一定會價值連城。
“嘖嘖，這么看來你們也挺可憐的啊……”
按照現(xiàn)有的情報來看，藍寶石應(yīng)該是這個“寶石游戲”的舉辦方送到各個世界的“獵物”。
事實上，夜凌殺了她也的確獲得了獎勵。
把這種東西做成有知性的人形，主辦方可真是惡趣味。
這些其實并不難猜，夜凌憑借著現(xiàn)有的信息，把這個寶石游戲的規(guī)則也猜的差不多了。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同情她們？
怎么可能。
不去加入就不錯了。
夜凌從來都不是什么善人，更沒有參加什么慈善團體。
之所以不去落井下石，也只是因為更加現(xiàn)實的原因。
畢竟，他現(xiàn)在弱。
他巨弱。
既然被稱作寶石游戲，那參賽者肯定也不止他一人。
和其他的穿越者廝殺爭奪寶石什么的夜凌可一點也不想干。
他才成為穿越者幾天??？有什么資格和別的穿越者搶寶石??？
現(xiàn)在拿著這塊藍寶石，沒準(zhǔn)都是個燙手的山芋。
這樣想著，他便又看了看手上的這塊精致的藍寶石。
隨后，腦海里又再一次的映出了少女臨死前的面龐。
看起來很傷心，但卻是微笑著死去的，并沒有一點恐懼和怨恨之類的感情。
……為什么你會露出那樣的表情?。?p> 被人獵殺，難道不應(yīng)該感到恐懼和悲傷么？
拿著藍寶石的夜凌，陷入了沉思。
最后……還是將她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總覺得，應(yīng)該負(fù)起一些最低限度的責(zé)任才對。
大不了等人找上門的時候直接無條件把寶石給他吧。
嗯，就這樣吧。
真要到了那時候再說。
大不了……還有Rewrite呢。
將藍寶石收起來之后，夜凌又看了看另一邊落在地上的帝具。
——霜結(jié)斷殺·零切。
藍寶石所使用的帝具，一把造型精美的冰之長刀。
這把帝具和她不一樣，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原產(chǎn)的才對。
Night Raid的圖書庫里也有帝具相關(guān)的文獻和資料，其中就有記載到由冰制成的長刀這一帝具。
特征如此的鮮明，應(yīng)該錯不了。
“不過這把刀貌似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啊……”
剛剛戰(zhàn)斗的時候藍寶石也說過，這把刀希望被它殺死的人知道它的名字。
出于好奇心，夜凌也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想要將它從地面上拔出來。
結(jié)果夜凌剛把手握在上面，一股宛如能將皮膚刺穿的極寒就傳到了他的手掌上。
“哈哈哈，看樣子我被討厭了呢?！?p> 這也是難免的吧，畢竟夜凌他剛剛才當(dāng)著人家的面把它的主人給殺了呢。
“不過呢，不好意思，現(xiàn)在你沒有反抗的權(quán)利?！?p> 說完，夜凌便頂著那道極寒將這把零切給拿了起來，放到了自己背后收容槍刃的袋子里。
終究也只是把刀，想要反抗人類還早著呢。
“這樣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本來是為了解決科雷緹亞才來到這里的，結(jié)果卻發(fā)生了不少的意外。
看來讓赤瞳離開自己應(yīng)對這個少女是正確的選擇啊。
“剩下的就是……獎勵了吧?！?p> 作為擊破藍寶石的獎勵，夜凌能從那五個奇妙的技能中選擇一個變成自己的技能。
技能的來源是Sapphire Heart，看到這個名字夜凌便又想起了在自己開啟血壞準(zhǔn)備最后一擊的時候，從少女嘴里聽到的那串指令。
“Detection high risk，Load Sapphire Heart，Complete.（檢測到高度危險，藍寶石之心，裝載完成。）”
在念完這串指令之后，少女就開啟了藍寶石的屏障，準(zhǔn)備開始進行變身。
Sapphire Heart，直譯為藍寶石之心。
變身之后的藍寶石是叫這個名字的么？
“看樣子占了點便宜呢。”
他并沒有和變身后的藍寶石戰(zhàn)斗，直接就殺死了對方。
“不過這些技能……我不認(rèn)識啊?！?p> 既然沒有戰(zhàn)斗，這些變身后的技能，他也不可能知道都有什么效果。
“先留著吧……獎勵也不會自己長腿跑了?！?p> “哈……”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夜凌便又立刻一頭栽在了地上，連收拾戰(zhàn)場的心思都沒有了。
血壞的副作用，真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