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羅克的煉金實驗室內。
剛剛從大廳回來的蘭斯洛特正在協(xié)助霍羅克將冷凝藥劑緩慢施放。
這已經是煉制灰脊藥劑的最后關頭。
經過碾磨,油侵,調配等等工序,霍羅克已經在藥液之中找到肢體重生的魔法結構,并將其強化穩(wěn)固。
作為醫(yī)療藥劑,只要能夠完成這一步就可以了。
不似其他的魔藥等藥劑,還有觸發(fā)與免疫信標等步驟需要制作。
等到兩人的節(jié)奏都已經穩(wěn)固,這才有時間討論安布希爾的事情。
“蘭斯洛特,你出去看得怎么樣了?”
以精神力誘導著被蒸餾出的藥液,使其滴入凝聚了魔法結構的冷凝瓶中,霍羅克向蘭斯洛特詢問著。
兩人各自盯著自己的事情,進行著對話。
“表現得像個普通人,但從安布希爾與他們交流以及相處上看,并不那么簡單?!碧m斯洛特說道。
霍羅克從一旁拿過銀質探針,在冷凝瓶外輕輕敲擊,使得滴入冷凝瓶的藥液快速發(fā)生起凝結反應,“說說看,是對方派來的人的可能有幾分?!?p> “應該不是?!?p> “不是?”霍羅克疑問道,對于蘭斯洛特的話語感到疑惑。
既覺得對方有問題,但又不是那位隱藏的敵人派來的,那總不能是路過的強者,剛好與自己的女兒碰在了一起,然后摻和進了自己家的事情吧。
“對方那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做不得假,這里面應該還有其他問題,是安布希爾沒有說的。”
蘭斯洛特不比霍羅克,有著強大的精神力。
常年鍛煉肉體力量的他在精神力方面本就不足,要不是經過魔藥洗練,眼下這種持續(xù)消耗精神力的工作他都根本無法做下去。
也是因此,他說話時都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看來安布希爾這一趟出去,經歷不簡單。”霍羅克有些感慨道。
“要不要私下找她問問?”一滴汗水滑到了眼角,蘭斯洛特也不敢去用手拭去。
霍羅克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道:“是要問問?!?p> 霍羅克手中的銀質探針再一次戳了戳冷凝瓶,讓最后一滴蒸餾出的藥液滴落凝結,隨后將探針放下。
藥劑只剩最后的調制,蘭斯洛特也終于得以休息。
一個個燒瓶、藥瓶被兩人小心翼翼地取下,尤其是與成藥的冷凝瓶相連的三個蒸餾瓶,他們取得更是謹慎。
這三個連環(huán)蒸餾瓶之中的濾渣,都是接下來藥劑調制的重要組成部分。
三瓶濾渣分別被霍羅克以小勺與鑷子掏出,放置在準備好的盛放皿中,在盛放皿之中,還有一只空置圓形藥劑瓶。離成藥最接近的三號濾渣被率先放進藥劑瓶中,沿著瓶壁糊了一層,如同夾心糖果的最外層糖皮。
其后的二號、一號濾渣,在霍羅克排布下,如同畫圖般地慢慢添加進了藥瓶之中。
其間,霍羅克還不斷往藥瓶中填放了最為關鍵的冷凝過濾藥液。
雖然經過冷凝處理,但藥液依然呈液態(tài),在其中是冰結而成的晶花在光照下反射出靚麗的圖案色彩。
而這團透明又美麗的藥液,就被霍羅克一點點地填放入藥瓶之中,滲透濾渣排布后的縫隙之間。
濾渣的排布,暗含著霍羅克對煉金術的理解。
他也正是以此來描繪灰脊藥劑最外層的藥性結構,以及藥效的作用方式引導。
每一名煉金術師在這方面,都會有些不同的理解。
這也造成了同樣的藥劑由不同的煉金術師煉制,也會有些許的效果差別。
最后殘余的一點三號濾渣,則用作灰脊藥劑的封口。
隨著三號濾渣的封口,霍羅克以精神力引動自己排布好的藥劑凝縮結構,使整個一團灰脊藥劑開始有規(guī)律地緩慢收縮。
最終變成一顆拇指大小的光潔圓球。
浜!
圓形的藥劑瓶突然炸裂。
煉金術師的這一點也經常被人拿來說趣。
不論是煉制成功,還是煉制失敗,煉金術師總是要費幾個瓶子的。
因此有坊間傳言,煉金術師還有一種簡單較量方式,就是看誰家里的瓶子多,誰身上的瓶子多,多的那個就是贏家。
往往這時,就會有人接茬:
“真是平和又紳士的決斗。”
蘭斯洛特對此自然早是習以為常,正在飛快地打掃著,“霍羅克大人,這算是煉成了嗎?”
霍羅克滿意地拿著那顆油光锃亮的小丸子,笑道:“大成功?!?p> “哈哈哈,好?!碧m斯洛特由衷笑道。
想到這顆灰脊藥劑的獲得,霍羅克不由面色復雜起來,最終露著欣慰的笑容將其一口吞下。
藥效開始按照他預計的方式開始作用于他的身體。
霍羅克長久以來沒有知覺的下半身,此時開始緩緩有了腫痛、麻脹的感覺,這代表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了恢復過程。
……
安布希爾的房間內。
杜門問道:“你父親的病癥有多久了?”
“從我有記憶以來,父親大人就已經坐在了輪椅上?!卑膊枷柸鐚嵒卮鸬馈?p> 就在剛才,她還是決定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向杜門求助。
當前她所最能夠指望的,就是這位神秘而強大的灰使者了。
這次機會不把握,那她真的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與對方碰面。
平白錯過一次機會,安布希爾不想做那樣的傻事。
為此,她愿意聽從杜門安排。
不論是新的考驗也好,還是為杜門去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也罷,安布希爾已經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難道你父親是因為這個傷病,才定居于此的嗎?我記得你提過,你父親是一個四處游歷的煉金術師?!倍砰T再次詢問道,想要藉此弄清那個令他厭惡的味道從何而來。
“那倒不是,聽蘭斯洛特叔叔和米洛阿姨說過,父親在定居此地時還能夠正常行走?!卑膊枷柺峙浜系馈?p> “哦?”杜門露出一絲微笑,“你的母親在哪?”
“從未見過,這些年也從沒聽父親提起過。”
對于這一點,已經成長的安布希爾也同樣充滿著疑惑。
“或許,你父親的傷病與你母親有著些許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