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蕪轉(zhuǎn)身看著乳娘,前世,母親離世以后,乳娘待她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可是,當(dāng)宋楚瑜要殺她的時候,她竟然保護不了她。
眼睜睜看著她被火活活燒死。
林清蕪含淚搖搖頭,“乳娘,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我一切都挺好的。”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一定要跟娘說,不要硬撐著,知不知道,娘只有你們了,要是你跟炬兒發(fā)生了任何的意外,娘真的也沒有辦法活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嗯,娘,我知道!”
林清蕪說完,就讓乳娘攙扶著母親回房休息。
林清蕪自己一個人在家里的院子上走走停停,看見熟悉的景色落在眼中。
前世,她臨死前唯一想回到的地方,就是這里。
林清蕪走了一陣子,站在小池邊,靜靜地思慮了一下。
現(xiàn)在,父親已經(jīng)不在世上,林炬還小,不足以子承父業(yè),擔(dān)當(dāng)統(tǒng)帥的大任。
三十萬林家軍無主。
宋楚瑜的父親宋宗權(quán)很快就會上位,統(tǒng)帥這三十萬大軍的。
林清蕪抓著旁邊的柱子,父親生前,一直有兩名貼身的副將跟隨,跟著父親出生入死。
這兩個人在軍中都是有一定的威嚴(yán)和號召力,哪怕是這個宋宗權(quán)當(dāng)了統(tǒng)帥,也無法號令全部的人。
林清蕪轉(zhuǎn)身就要去找這兩個人,走著走著,忽然想起來,林炬還一個人待在學(xué)堂呢。
盡管,上一世,林炬直到她死了,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給林家一脈留了種。
但是林清蕪怕事情有變,林炬畢竟是林家唯一的嫡子,必須要有人形影不離的護著他。
可是,現(xiàn)在整個都城,都是太子的人,誰又能夠挑戰(zhàn)太子的權(quán)勢,護著林炬,護著林家的人呢?
林清蕪倏地睜大眼睛,想到了一個人——江遲。
林清蕪沒有絲毫的猶豫,出門直奔溪風(fēng)閣的地盤去……
江遲靠在小酒館的樓閣上喝著酒,忽然,房間的大門被砰的撞開。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嫌命活的太長了是不是?”他不悅皺眉,厲聲怒斥。
他扭過頭,看見林清蕪站在門邊,上氣不接下氣,頓時啞然。
“領(lǐng)主,小的沒用,沒有把這個人給攔住,小的沒用,我沒有把這個人給攔住。領(lǐng)主,你賜死我吧,是我沒有用,沒有把這個人給攔住,是我沒有用,領(lǐng)主,你賜死我吧!”
下屬跪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
林清蕪看著江遲面無表情的反應(yīng),將小廝扶起來,淡淡笑道:
“看,我說了吧,你們家主子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我是他的朋友,不是要害他的敵人,知不知道?”
她望著哭哭啼啼嚇壞的小廝,指著自己這張臉,俏皮地笑道:
“小兄弟,你現(xiàn)在可是要看清楚了,我是誰,我長得什么樣子,等到下次我再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你千萬不能再攔著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攔著我,我就不會像這一次這樣,替你求情了,知不知道?”
下屬看著林清蕪淡定從容的神情,再偷偷看看無動于衷的領(lǐng)主,只好委屈巴巴的點頭退出去。
那人走后,林清蕪將門掩上,走到江遲的身前,看見他面前的酒杯已經(jīng)空了,她親自拿過酒壺替他滿上。
江遲看著她發(fā)抖的手,冷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我只是看見你的酒杯空了,替你滿上而已,畢竟,這里是你的地盤,總不能我喝你的酒的時候,酒的主人還空著杯吧?”
“我不是警告過你,看見了我,一定要繞路走嗎?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江遲眼神冷冷的,跟方才欺負(fù)她時候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好意思,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沒有腦子,記不住東西,所以,以后你要是想要我繞路走,你最好是給個人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一直提醒著我,記得吧?”林清蕪對著酒壺,直接喝了兩口,快被酒嗆死了。
女人如此反客為主,對面男人的眼神愈來愈陰寒。
林清蕪選擇無視,擦了嘴巴,繞著屋子走一圈,最后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哎呀,我說你身為天下第一派的領(lǐng)主,你這也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怎么挑了這么個小地方,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你這號人,我都以為這是哪個流浪漢住的地方,你看看那一些幫派的老大,身邊不是美酒佳肴,就是女人圍繞著,你看看你,江領(lǐng)主,你這也太委屈你自己了,不是嗎?”
林清蕪話的余音還沒有說完,突然,胳膊被人抓住,整個人倒向男人身旁的軟塌。
一片黑影壓下來,他整個人欺身而上。
林清蕪眼巴巴地看著他輪廓分明的臉旁,視線在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前定住。
江遲目光犀利的看著她,輕笑:“怎么?剛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現(xiàn)在啞巴了?不說話了?嗯?”
林清蕪覺得后背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咬牙前強忍著笑看他:
“我沒有啞巴,我可以說話,江領(lǐng)主,你知道我今天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嗎?”
“你來這里干什么?小丫頭,有話就直說,在我的面前,就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樣,我可沒有心思跟你慢慢地耗著?!?p> “我今天把自己送上門給你,你信嗎?”
林清蕪輕輕地一笑,澄澈如練的水眸,多出幾分女兒家的魅色來。
江遲看著她的表情,眸色暗了幾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揉碎了一樣:“林清蕪,可以啊,幾個時辰不見,你的膽子就變大了,開始耍起我來了?”
林清蕪被他捏著下巴,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江領(lǐng)主,我今天來,是要跟你做一筆交易的!”
“交易?”
江遲犀利的眼神盯著林清蕪,想要看出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樣,可是,林清蕪的眼中只有淡淡地笑意。
盡管這一些笑意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但是身為正常的男人,江遲知道女人的笑意殺傷力有多大。
江遲放開對她的禁錮,坐起來,輕描淡寫說道:“什么交易?”
“我要你派人保護我弟弟,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損傷?!?p> 林清蕪看著他,心中暗想,他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的吧?
會答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