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還是那個溫柔的聲調(diào),明媚的笑容,要是沒有那個上揚的語氣就更好了。
那句“你怎么這樣沒良心”以及一大堆埋怨和“教育”的話像魚刺一樣卡在了喉嚨,什么情況?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長得那么像的人?科學(xué)是騙人的?
李夢茫然地望向蘇淮,后者也無措可施。
微風(fēng)拂過,漸漸冷靜下來,她為難地開口:“請問,你是落安嗎?”
聽見她的問話,落安望向門口的眼神多了一絲疑惑,剛剛這位女士的話尾有些顫音,可是,落安抬頭望了望外面明媚的大太陽,這個天氣不是很冷啊。但是來這的都是客,即便她的問題與花店無關(guān),想著也許推薦來的顧客,落安也沒往心里去。
“沒錯。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到你的嗎?”語氣依舊溫溫柔柔,輕輕軟軟的,眼睛彎彎的,明明是落安吶?。?!
李夢不知該怎么辦,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那就好,那就好?!?p> 但是,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從小到大,她和落安在一起笑著,鬧著,煩心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她就站在她的面前,時隔多年,她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還是那樣輕輕柔柔,美好的。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模樣,可是,她卻不認識他們了。
腦重發(fā)生了巨變,一浪高過一浪的海嘯在李夢的內(nèi)心和腦海中瘋狂地翻涌著,她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抬起頭望向女孩身后的屋子,屋子里的花明明上一刻還是嬌艷欲滴的,可是此時在李夢眼中卻都失了顏色,她這下真的沒轍了。
蘇淮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強顏歡笑:“我們是朋友介紹來的,可以請您幫我們綁一束花嗎?”蘇淮想的是,穩(wěn)住。穩(wěn)住,他們能贏,他們還是先不要做什么為好,萬一……真的是巧合……也不一定。
瞧著女孩子的臉色不太好,透著蒼白,說完話之后就一直呆滯地站在一旁。落安幾次想要出口詢問,但是在看到旁邊男人沒有變化的樣子,只是招呼他們到門口的涼亭下坐著等。
經(jīng)過躺椅的時候,花香似乎是繞進了孫禹的夢鄉(xiāng),他剛好醒來,“來客人了?”
明明是最普通的問話,可是聽在李夢和蘇淮的耳朵里,口氣是那樣的熟稔和曖昧,好似這樣的場面發(fā)生了好多次。
“嗯,你再休息會吧。我一個人忙的過來的?!甭浒惨贿厪墓褡永锿饽脰|西,一邊對孫禹說,她知道這幾天他休息的不好。
不過,孫禹照舊還是起身站了起來。比這還累的時候,在警校里都經(jīng)歷過,所以他也早就習(xí)慣了,只是心里依舊暖洋洋的。
拖了一個小凳子坐過去,和落安面對著記在花作臺邊?;ǖ觊_了這么久,孫禹這還是第一次看著落安工作。
在孫禹的眼里:高扎的馬尾辮,隨著落安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耳朵邊仔細看,還有幾根碎發(fā)的。玻璃桌面有點涼,自從孫禹上次說過之后,就多了那塊素色的桌布,此刻上面布滿了被剪下來的花枝和綠葉。
花店,不大,但包含了落安滿滿的心思。插花師,無師自通,談不上大雅,但有自己的新意在,也不差。所有的工作,都應(yīng)得到該有的尊重。只要是靠著自己雙手,合法合權(quán),誰又能說道說道?
知道落安對于花店的心血,趁著她工作,況且還有客人坐在外邊,孫禹也不好打擾,就在一旁看著,不時地捻起幾片花瓣,放到鼻子旁,嗯~怪香的呢!
俊男美女,鮮花落日,在這樣一間簡單的小屋里,男人趴在一旁,眼里只有那個女人,眸光閃閃,格外溫馨。
但……
偏偏蘇淮像是個傻的,一幅見到霸王龍的模樣,火上澆油。
“嘿,嘿!夢,你看!”扯著隔壁李夢,硬拉著人家往里看。
“這啥情況???不會是為了這個男的不認我們的叭?”蘇淮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想要緩和氣氛。
李夢望著落安和那個男的兩人熟埝的樣子,想到自己剛才面對的疏離,原本淡下去的情緒又涌上心頭,既害怕又傷心,只能用力地捶打蘇淮的胳膊發(fā)泄:“混蛋!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開玩笑?!闭Z氣里已然帶了哭腔。
蘇淮本想借此轉(zhuǎn)移下李夢的注意力,也沒了轍,只能低下頭默默地承受。說來他這個男朋友也是失敗,以前兩人鬧矛盾的時候,有落安的時候,有落安幫著勸勸,瑾瑜“愛屋及烏”,幫著揍揍。后來,蘇淮就自己腆著臉去哄,左不過自己去“寶貝寶貝”地鬧著。
但是現(xiàn)在這件事,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下午,她和瑾瑜,他一個也勸不了,一個也沒聽他的。后來慢慢消淡,不過是自我調(diào)整。
看著她不時地抹去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出聲,就那樣默默的。不管怎樣,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實實在在地擺在他們的面前的。
李夢尚且如此,瑾瑜又該怎樣?
抬頭望著屋里正在包裹花束的女孩,蘇淮想,當(dāng)初直接告訴瑾瑜,會不會沖動了,然后蘇淮又甩掉了這個念頭,笨蛋!這件事不第一時間告訴瑾瑜,還想怎樣?!
落安包好了,拍開孫禹揪蝴蝶結(jié)的手,對著門口輕輕地喊道:“先生,您的花包好了?!?p>
竹落君兮
最近會有點忙,可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