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臺瀚裕想到這兒,下意識去看在場的另一個女人,她雖然也在那男人的身后,但卻只是面色凝重,眼神防備,看不出沒有絲毫畏懼怯懦之意,反而有一股堅韌的氣場。
甚至有一抹極淡極淡的興奮綻放在璀璨瀲滟的眼眸間。
女子樣貌并不出彩,比之王嫻很有差距,但此刻,卻是比王嫻更加耀眼的存在。
“瀚裕,照顧好嫻兒……”王韞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深重的道。
詹臺瀚裕神色一凜,收回打量的眸光,溫言答是。
不管怎么說王嫻還是他師傅的女兒,出于這一點他也只能忍下心中淡淡的厭惡乖乖護(hù)著她。
洞里的人個個神色防備,精神緊繃,神識放開,等待著那東西什么時候出來。時間變得極慢,空間里除了王嫻低低的抽泣聲傅曲菱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了。
“小心你的右邊”突然,陸修辰出聲向暮潯逸吼道,同時召喚出劍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卻還緊緊拉著傅曲菱的手,迅速掩在自己身后。
暮潯逸聽到他的聲音,身形極快的轉(zhuǎn)身,一把骨扇精準(zhǔn)的擲去,只聽啪的一聲,是骨扇砸在墻上的聲音。
“速度好快……”幾人瞪大了雙眸,神色更加凝重了。
這東西不光能隱身,速度還極快,并且靈智很高,陸修辰的話它明顯能夠聽懂。
骨扇回到了暮潯逸的手中,他剛才看見了,一只全身淡紫色的魔獸,或許是……靈獸。
“你還有別的武器嗎?”傅曲菱小聲在陸修辰耳邊問道,其他人已經(jīng)紛紛拿出了武器緊張戒備。
雖然她現(xiàn)在面貌變了,但軒塵卻是沒法變的,這里可是還有五個浮劍宗的人呢,小心使得萬年船。
陸修辰明白她的意思,隨意的又拿出一把由一根根拇指粗細(xì)的長針排列而成的扇子狀的武器給她。
“只有這個適合你,將就著用吧”他溫聲道,畢竟他之前煉制的多半是適合男子用的武器,這個是才煉制不久的,是為了再次鍛造軒塵練手而來的。
這樣造型奇特的武器傅曲菱還是第一次見,手感不錯,她沒有推辭,而且這武器適用于水系,正合她意。
一旁抽泣的王嫻看得羨慕不已,隨手就是一把上品仙器,這女人運氣可真好。不過想到上次看到的女人好像不是她,也就心里平衡了,她的瀚裕師兄才是最好的,對她始終一心一意。
她的心里活動傅曲菱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一定很無語。
“你剛才看清楚了嗎?是什么魔獸”把針扇拿在手中,她又問出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其余人也都紛紛看向陸修辰,剛才只有他感應(yīng)到了那東西正確的方位。
陸修辰搖頭,“一個淡紫色身影,其他的并未看清”他是憑借強大的精神力感應(yīng)到的,他想暮潯逸應(yīng)該也有所感應(yīng)。
其實傅曲菱的精神力也不弱,只是經(jīng)驗過少而已。
“別說話,它又來了”陸修辰警惕的望著前方,低聲提醒她。
話音剛落,從地里突然冒出一根尖銳的土刺,生生橫亙在王嫻和詹臺瀚裕中間,詹臺瀚裕瞬間脫手,甩開王嫻,一劍斬斷土刺。
“瀚裕師兄……你”王嫻冷不防被甩開,摔倒在地聲音顫抖,語帶哭腔,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王韞臉也有些冷,不過他也知道這不能怪詹臺瀚裕,如果是他自己也會第一時間脫手,想到這里還有其他人,他又把冷眸射向王嫻。
“還不起來……”真是丟他的臉,一點主見都沒有,遇事只能依賴他人,讓人看笑話。
詹臺瀚裕知道王韞的脾氣,雖然責(zé)怪的是王嫻,但又何嘗沒有警告他的意思在,只好收斂心中的惱意,溫和一笑。
“情況緊急,師兄不是故意的”一只手輕輕的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詹臺瀚裕道歉道。
王嫻心里那一抹受傷瞬間愈合了,她就說師兄不會不管她。
他們身旁的另外兩位男子滿臉無語,替他們師兄不值。
師妹這性子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平時囂張跋扈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還有心情使小性子。
還不待王嫻擦干委屈的眼淚破涕為笑,也許是那東西看一擊未中,有些生氣,新一波攻擊再次到來。
從地上冒出無數(shù)的吐刺在幾人的腳下不停穿插,就連墻上都有土刺冒了出來,粗細(xì)不均,長短不一,而且硬度也比剛才要強。
陸修辰拉著傅曲菱的手旋身躲開,轉(zhuǎn)身就是一劍橫掃,無數(shù)的土刺就被攔腰斬斷,瞬間消散,融入地下消失無蹤。
“看來是土系魔獸?!彼夹木o擰,這樣下去不行,地下通道里全是土,這魔獸在這里有優(yōu)勢。
看樣子只能逼它現(xiàn)出原形,這樣攻擊才能夠停歇。
“絕對冰封”他突然爆喝一聲,黑色的劍陡然冒出森冷的寒氣,從劍尖一路向外擴(kuò)散而去,瞬間鋪滿了整個通道,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暮潯逸第一時間運氣靈力護(hù)住自己和身旁懵懂的叢新,心里恨不得把陸修辰罵個千八百遍,發(fā)大招也不記得通知一下隊友。
王韞察覺雖慢,但靈王的修為也是實打?qū)嵉?,并未受太大影響?p> 但詹臺瀚裕等人卻沒那么好運氣,渾身都凍得直哆嗦,身形僵硬,靈力都運轉(zhuǎn)不過來。
其實陸修辰已經(jīng)有所顧忌,要不然他們此刻已經(jīng)被凍成了冰塊,動彈不得了。
“閣主殿下動手之前就不能事先提醒一聲嗎?”王韞忍著怒意,陰沉道。
“他若是說了,這東西跑了怎么辦?難道王長老要負(fù)責(zé)解決嗎?”陸修辰并未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但傅曲菱可不容許有人詆毀他,開口反駁道。
有人就是這樣,你做了沒知會他他要怪你,你站在一旁看好戲,他又會怪你。何況他們本就是兩路人,她就不信王韞做事會顧及陸修辰。
再說這東西如此狡猾,事先說了,指不定它就跑了。
“你……”王韞被問得一噎,氣得甩袖子,好個伶牙俐齒丫頭。
陸修辰心里好笑,又生出一股子歡愉和熨帖,他家阿菱寶貝就是這樣可愛,特別是護(hù)著他的時候,像一只炸了毛的野貓。
盡管這樣的指責(zé)對他來說一點傷害都夠不上,但不妨礙他享受心愛之人盡心的維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