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學(xué)門口極其熱鬧,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被守衛(wèi)攔在門口,她跪在太學(xué)門口嚶嚶地哭著,請求守衛(wèi)讓她見顧逸飛一面,讓顧公子為她家小姐做主,可惜守衛(wèi)就是不肯替她傳話。
太學(xué)門口聚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大家都從女子哀求的話語中聽出來了,這是醉春樓的姑娘,想也不用想,這是一定是哪個太學(xué)學(xué)子欠下的風(fēng)流債,聽到后面才知道,這個人是鼎鼎大名的武威大將軍的兒子顧逸飛。
太學(xué)里有路過的學(xué)子,紛紛繞道而行,大呼“有辱斯文”。
半個時辰后,太學(xué)的院方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幾個白胡子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又礙于顧逸飛他爹的面子,不好對顧逸飛怎么樣,最后,為了降低事情的影響力,派人將萍兒‘請’走了。
后來,太學(xué)的幾個資深的老夫子找到清序?qū)W院的馬院長,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久。
再后來,馬院長將顧逸飛叫出去單獨談話,聊了近一個時辰,也不過是問武威將軍身體好不好,顧逸飛他初來學(xué)院習(xí)慣不習(xí)慣,和同學(xué)們相處地好不好之類的話,講了很久,才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顧公子啊,你身為世家公子,平時行事還是該注意些影響,千萬不要駁了武威將軍的英名?!?p> 顧逸飛問,“學(xué)生行事哪里有不妥之處?”
馬院長呵呵笑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顧逸飛鳳目凝住,一道人影在腦海中閃過。
再過一日,花留夏依舊沒出現(xiàn)在課堂上,馬院長問長樂公主,“花留夏這病還沒好?”
長樂公主道,“生病了沒個三五天的,估計是好不了的?!?p> 馬院長臉色不太好看,沒再說話。
顧逸飛鳳目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花留夏把顧逸飛這一好事在破廟宣揚了一遍,眾潑皮們呆愣好久,也是說了和袁暉差不多的話。
花留夏從破廟中出來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一個天青色的身影正站在榕樹下,陰影遮擋下,看不清他的臉色。
花留夏仿佛沒看到他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顧逸飛問,“你去找牡丹了?”
花留夏回道,“是又怎么樣?”
顧逸飛身形一動,已擋在她的面前,鳳目不帶笑意,“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該把她牽連進(jìn)來!”
花留夏勾唇,“顧逸飛,心疼了?那就取消婚事,我保證我再也不會找牡丹姑娘的麻煩?!?p> 顧逸飛抿唇,半晌吐出兩個字,“休想!”
這天氣熱得人煩躁不已,花留夏轉(zhuǎn)過身,不想看顧逸飛那張欠揍的臉。
不遠(yuǎn)處丁五帶著幾個潑皮守在廟門口,每人手中都抄著一根棍子,有人問,“我們真要打顧府公子嗎?他爹可是武威將軍,會不會派軍隊來把總會給滅了?”
丁五道,“怕什么,十香軟筋散一下,麻袋一套,他怎么會知道我們是誰,再說了,這都是夏花的主意,就算顧府找麻煩,也應(yīng)該找她?!保m然知道花留夏的身份了,他們還是習(xí)慣叫她夏花。
眾人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丁五問,“剛剛夏花吃了解藥嗎?”
有人拿出解藥晃了晃,“這是十香軟筋散的解藥,錯不了!”
另一人揚了揚手中的藥,“這是十香軟筋散的藥粉,不——”,他突然住了口,一臉驚恐地從懷中掏出另一個藥瓶,“這才是十香軟筋散,剛剛夏、夏花用錯藥粉了!”
“她用了什么?”
“好像是春藥……”
花留夏穿著一身紅衣,頭發(fā)只用紅絲帶綁好,青絲自然地垂落在后背,帶著淡淡的香味兒,顧逸飛湊近她,只覺得有些心癢難耐,笑著道,“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用香粉……”
花留夏心里燥火旺盛,伸手去推他,卻被顧逸飛推到榕樹上,他雙手撐著樹干,把她禁錮在他與榕樹之間的狹小空間中。
花留夏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卻不知道哪里錯了,剛剛顧逸飛伸手拽她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舒服。
什么情況?
顧逸飛早年隨父出征,警惕性自然比一般人強(qiáng)許多,他已知曉自己心癢的緣由,也看出花留夏此刻是跟他一樣,也中了春藥,而那春藥,就是她身上的香粉。
顧逸飛唇角上揚,“我以為你一直很抗拒我,沒想到你突然這么主動,還用上這種手段,你就這么迫不及待?”
花留夏額頭上已出了一層薄汗,她已明白自己是中了春藥,花留夏咬唇,“你無恥!”
顧逸飛捏起她的下巴,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你對我下春藥,卻罵我無恥?這是什么道理?”
花留夏恨聲道,“明明是十香軟筋散,若不是你搗鬼,怎么可能變成春藥!”
顧逸飛眸子漸漸變得渾濁,他沒有糾正花留夏的話,手不禁撫上她的臉頰,花留夏原本就生的很美,此刻中了藥的她不自覺媚眼如絲,雙頰暈紅,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更何況還是喜歡她的顧逸飛,還是中了春藥的顧逸飛。
花留夏抓住他的手,只覺兩個人都很燙,花留夏道,“混蛋,想辦法??!”
顧逸飛喃喃,“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說著已湊了上去。
丁五幾人咽了咽口水,不禁都伸長了脖子……
顧逸飛的臉越靠越近,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花留夏用盡自己最后的力氣,一掌劈在他的脖頸間,顧逸飛頓時倒在她的懷里。
花留夏把他推開,昏迷中的人頓時倒在地上,花留夏支著榕樹,大喊道,“丁五!”
丁五幾人上前,看著她的模樣,怔了好久,花留夏拔出青霜才讓幾人回神,沒人敢再想入非非,丁五道,“不關(guān)我的事,是小鄭,他拿錯了藥!”
小鄭急忙道,“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拿成了……春藥?!?p> 花留夏拿出青霜卻是在指尖劃了一道,痛感讓她保持了幾分清醒。聞言,花留夏差點吐血暈過去,這什么豬隊友!
眾人齊齊倒吸冷氣。
地上昏迷中的人,臉色呈不正常的紅暈,雖然暈過去了,但神色帶著明顯的痛苦。
小鄭道,“這個春藥藥性極烈,若是不解,可能會爆體而亡......”
花留夏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一把抓住小鄭的衣領(lǐng),“除了那法子,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解藥性?”
小鄭吞吞吐吐半晌,終于說出幾句有用的話,“有傳聞?wù)f,泡在冷水中,或許也能散發(fā)藥性,此、此地往北一里,有個荒廢的山莊,山莊后山有一處冷泉,或、或許可以試一試?!?p> 花留夏放開了小鄭的衣領(lǐng),她毫不憐惜地踹了踹地上的人,說道,“把他送到醉春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