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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蟒迷局

第五章

天蟒迷局 納蘭候人 3049 2019-07-31 16:24:10

  很快菜就上齊了,李成很嫻熟地用打火機將啤酒蓋打開,一瓶遞給我一瓶放在自己跟前。那是冰鎮(zhèn)的啤酒,我拿起時涼颼颼的,將它倒進玻璃杯里,冒出泡沫‘滋滋’作響。

  “來,干一個。”

  “當”地一聲酒杯碰撞,一飲而盡。我從牛仔上衣的口袋里拿出7塊一包的紅塔山,抽出一根遞給李成,“難得出來一次,我出去買包好煙。”李成說著站起身來,直徑走了出去。我將抽出的紅塔山放進了煙盒里,放入口袋。

  不到一分鐘李成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包‘軟云’,抽出一支給我,我聞了聞而后點著,深深吸了一口,粗粗地煙霧從我口中、鼻孔里吐出。

  “哇哦!好煙就是好煙呀!”我感嘆道。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倆也吃得差不多了。一打啤酒我倆各喝了六瓶,還沒醉,不過已微醺。在喝酒的人里頭,我倆的酒量算是最微末的。我曾見有人喝一百瓶還不醉,那些人算是酒中的大神了,與他們相比我倆倒像是在過家家。

  趁著酒意我暗暗盤算著要向李成打聽二樓辦公室里的那個老師。

  “你們大一老師里,總穿著白襯衫,藍色牛仔褲,黑色皮鞋,留著郭富城頭,大概170公分的身高,身材嘛跟我倆差不多的那個老師你知道嗎?”

  我叼著一根軟云紅著眼看著他。

  “喔哦!這個老師的確夠奇葩的,他叫司徒風?!?p>  “這么說,你認識他?”

  “他是我們的語文老師!”

  “你說‘奇葩’怎么個奇葩法?”

  “他總愛講我們不知道歷史和傳說嘛,還講得津津樂道,我看十有八九都是他瞎編的!——他還問我們說:你們相信這世間有長生不死藥嗎?——他說他信。這還不奇葩呀?!?p>  我心中暗暗想到:這么說來,他的確很可疑。

  ........

  周天,晚上。

  夜又一次深了,記憶中北方的雨是很短暫的,不過這幾天一反常態(tài),窗外的雨細絲綿綿,這已經(jīng)有兩周了。我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22:03,我將手中的《七俠五義》合上?!傌垞Q太子’這個故事在我的腦海里支離破碎,原因很簡單,我無法凝聚精神看書,腦子總想到這兩天發(fā)生的事。

  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人和一只貓?!堄兴蓝鴱蜕?p>  太詭異了,詭異到說出來沒人信。

  “侉屹族嗎?”

  “不知道...不知道...”

  我聽說過,一個人在幽閉的房間里呆久了會得——抑郁癥。產(chǎn)生幻覺,自言自語。想到這里我心中不禁毛骨悚然,因為我這兩天總自言自語,有時還產(chǎn)生幻覺。

  “一哥...”是李成的聲音。我急忙跑去開門,映入我眼簾的果然是李成那張笑瞇瞇的臉。手里還拿著兩份盒飯,和兩瓶礦泉水。我心中一暖,緊忙在床底下找出一個馬扎給他坐下。

  “這么晚了不睡覺,找我干嘛?”

  “這兩天學校死了兩個人,今天又看你精神不太好,所以就過來陪你咯?!?p>  “我沈一天不怕地不怕,用你陪......”

  “不知好歹,那我走了?!?p>  “開個玩笑...玩笑...”

  我急忙拉住他。此時此刻有人還能想著我,陪著我比送我千金更讓我開心?!@就是古人說的“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吧。

  吃著魚香肉絲蓋飯,我將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他很震驚也半信半疑,不過我說得那么認真,他也只是默默地聽著。

  “侉屹族——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崩畛沙了剂似?,“喔,想起來了,司空奇葩曾講過‘侉屹族’?!?p>  很明顯他說的司徒奇葩就是司徒風,他的語文老師,中午我見到的二樓辦公室那個男人?!f不定還是那個天臺上的雨衣男。

  “你確定你看見了羅剛的死去的那只貓?”

  “確定——并且齊鳴在他死去的那天早晨也看見了那只貓?!?p>  “真讓人匪夷所思!”

  “司徒風極有可能就是雨衣男——侉屹族人。”

  “明天我倆去探個究竟?!?p>  “怎么探?”

  “明著來肯定是不行的,跟蹤他?!?p>  “好主意?!?p>  晚上,李成睡在我上鋪。學校的宿舍都有上下鋪的三張床,我將冬天的被褥拿來給李成鋪上。

  我很快就睡著了,也許是李成在的原因。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沉沉的熟睡過了,睡眠不足的疲倦比身體上的勞累更傷身體。我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在睡意面前,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一道雷電閃現(xiàn)在天邊,照耀出教學樓清新明目,而在離教學樓不到五十米的湖里慢慢爬出一只貓,黑色的貓?!乙娺^它,它就是羅剛的那只貓,它的眼神閃爍著閃電的光芒。天邊又一道雷電閃過,它‘喵’地叫了一聲,以飛快的速度向著宿舍樓這邊趕來。

  它不是漫無目的地在走,它的目標就是七號樓,它坐在七號樓的窗臺上正定定地看著熟睡的我,那雙眼睛閃爍著閃電的光芒。而后穿過窗戶正向我走來——我分明記得將窗戶緊閉的呀!這窗戶既不知何時又被誰打開了。它走到我的床頭邊,一雙眼睛似燈籠正定定地看著我,突然它張大嘴巴露出老虎般的獠牙,正要吞噬我的頭顱。

  我嚇得魂飛魄散,“啊!”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這夢做得太過真實,我汗如雨下。

  “沈一...沒事吧?”李成從上鋪跳下來坐在我的床邊,關(guān)切地看著我。白熾燈還在亮著,我緩了緩。

  “沒事...沒事...只是做了個夢。”

  “你的被子上怎么會有泥?”李成指著我被子上斑斑點點的泥印說道。我一看大驚失色,因為這不僅僅只是泥印,而且還是貓的腳印。

  我緊忙跳下床,看了看窗戶,窗戶是開著的,而且在窗臺上還有斑斑點點的泥土印,我用手機照著仔細觀看,果然也是貓的腳印。

  “這窗戶是你打開的嗎?”我不得不問,因為我心里著實沒底。

  “沒有啊!”李成很無辜地看著我。

  “奇了怪了,我分明是將門窗緊閉的呀?!?p>  “也許是你忘了呢?”

  “也許吧......”

  李成抽出一支煙遞給我,為我點上。

  “這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點著一個煙,疑惑地看著我。

  “我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也可能不是夢.....”

  “你完全把我搞糊涂了...什么叫是夢也不是夢?”

  “我夢見羅剛的那只黑色的貓從教學樓旁的湖里爬出來,來到我的床頭......”

  “好奇怪呀!這些腳印......”

  此時是凌晨3:00,我倆再無睡眠。

  ........

  周一,中午。

  12:00下課后,我和高亮回到宿舍,齊鳴的床上正坐著兩個人。很明顯他倆是齊鳴的父母。

  爸爸挺著一個圓圓的啤酒肚,一身西裝,個子165公分左右;媽媽很文靜,面帶微笑坐在床上,手里拿著兩瓶紅牛。見我倆走進來,她緊忙起身將紅牛各給了一個。

  “謝謝阿姨!”我倆很有禮貌的異口同聲道。

  他們是來給齊鳴收拾遺物的。一個學生能有多少東西,無非就是衣物、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可能是睹物思人吧!收著收著阿姨就哭了起來,開始只是抽搐這身體竊竊地哭。在經(jīng)過了丈夫的勸阻之后開始嗷嚎大哭起來。

  死者已矣,只是苦了活著的人。

  齊鳴走了,他的父母也離開了學校。他徹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像一場風,仿佛真真存在,卻看不見摸不著。

  也許某一天我會將他忘卻,就像忘卻曾經(jīng)的無數(shù)個‘知己好友’。

  某一天我也會像他一樣長眠地底,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區(qū)別。長生不死——我愿它只是個傳說。

  但活著一天就要立足當下,或許我們的生命不僅僅只是屬于自己的,我們做的還可以更多,齊鳴的死、羅剛的死充滿了疑惑,還有那只死而復生的貓。這些問題似一張神秘的網(wǎng)將我們交織在一起,我相信這便是命運的選擇?;蛟S除了我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夠掀開這一層神秘的面紗。

  福爾摩斯的格言——真相只有一個。我定要將這真相揭開。

  李成說他們下午就是語文課,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桌,默默地等待著下課。高亮則趴在桌子上睡覺。老師的聲音一陣一陣地傳向我耳朵里,我未記住一詞。

  當校園的鐘聲響起,老師還沒有宣布下課,我就已經(jīng)沖出了教室。我耳畔傳來老師尖銳的聲音:“真沒素質(zhì)......”我毫不在乎,繼續(xù)沖下樓梯。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猜十有八九就是李成打來的。我沖出了教學樓,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出來嗎?”

  “出來了,怎么樣了?”

  “正盯著呢!快來鐘樓這里?!?p>  “別掛,馬上就到!”

  鐘樓就在校園的唯一一條大道上,我飛快地趕了過去。遠遠地看見李成就在鐘樓下,“不好他正要上車了!”李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走——去大門口找出租車?!?p>  “好!”

  我從草坪上奔過去,他從大道里奔過來。好在現(xiàn)在是放學的時候,路上都是學生,校園里的車輛行駛比步行還要慢。這為我倆在校門口找出租車留下了足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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