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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骨

第四十章 再回瑤山

凄骨 秋末笙簫 4294 2019-09-07 14:28:40

  周圍風(fēng)塵突起,挽時出手甚快阿粟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兩掌就這樣過去了。對挽時而言殺他們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般。阿粟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只見兩團藍(lán)幽幽的光團飛出去擴張得越來越大。

  阿粟就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抓緊挽時的衣袖。千鈞一發(fā)之際,一位白衣仙人憑空出現(xiàn),接下那兩掌,那妖法直接反彈過去,重重打在挽時身上,那人的仙力高深,挽時硬生生挨了這一掌急退幾步口吐鮮血。

  那白衣仙人收了法,負(fù)手而立。風(fēng)停塵落,阿粟看清了那白衣之人的面容竟然是冰逝。

  那些村民見冰逝重創(chuàng)挽時,一下子沸騰起來,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谥羞B聲喊道:“仙人,仙人來救我們了。”

  站在前面的老者比較淡定走上前去將這里的情況告訴給冰逝,冰逝聞言倒并不在意挽時,只是看著阿粟,眼神中帶有些失望,可能是沒想到阿粟竟和一個吃人的妖怪混在一起。

  阿粟回避不了冰逝如利劍般的目光,弱弱的喚了聲:“大師兄?!?p>  冰逝并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身看向村民們,道:“大家放心,我此來就是為了降服水妖,定不會再給他害人的機會?!?p>  “多謝仙人,多謝仙人。”周圍的村民拱手道謝,更有甚者直接跪下,那些年邁的村民激動得老淚縱橫,終于可以為那些死者報仇了。

  冰逝拔出了手中的劍,飛身過去與挽時交手,挽時勉強能接幾招,奈何冰逝的修為實在太高,不一會兒挽時就被冰逝降服,還險些被打回原形。冰逝將挽時收進了紫玉葫中,那葫蘆還在不停顫動,冰逝略施一法便將挽時鎮(zhèn)住了。

  冰逝舉起手中的葫蘆,道:“此妖我會帶回瑤山定不會輕饒了他?!彪S后看了眼阿粟道,“她既不是兇手,也請大家不要為難?!?p>  既然已經(jīng)將罪魁禍?zhǔn)鬃プ×耍迕駛冃闹械呐鹨沧匀痪推较⒘?,一切愿聽冰逝的安排?p>  已經(jīng)收了妖,冰逝便要回瑤山復(fù)命。阿粟雖然沒有殺人,但她知情不報替挽時隱瞞著實不應(yīng)該。冰逝便將阿粟也帶回了瑤山。阿粟也知自己有錯,只覺已無顏回去面見師父,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冰逝本就是一塊冷鐵,回去的路上兩人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阿粟也不知情況輕重,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御劍飛行回瑤山并沒有花多少時間,阿粟這次來與上次的心境全然不同,這次的心情格外沉重。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見,那座仙氣繚繞的瑤山,越近便看的越清楚。

  玉梢早就在山門外等候,見冰逝回來了歡喜的不得了,還向冰逝要冰糖葫蘆。冰逝此次下山去捉妖快去快回,所以沒有顧得上去給她買,玉梢賭氣沒理睬冰逝,冰逝也忙著去見師父,沒管玉梢。

  十柒十玖就站在琉宇閣外,門是開著的白宗仙人早就知道冰逝回來了。冰逝便同阿粟一起進去了。

  在琉宇閣中只有白宗與冰逝在對話,冰逝主要是回稟此次下山捉妖的情況,白宗從未看阿粟一眼,好似這里只有他和冰逝二人。而阿粟亦是連喊他一聲師父的機會都沒有。阿粟知道師父在生她的氣,自那次她無論如何也要下山時,他就不認(rèn)自己這個徒弟了。

  阿粟知道這是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怨不得別人,可心里還是好難過。

  隨后阿粟就被十玖叫出了屋外,里面就真的只有白宗與冰逝了。至于他們在說什么阿粟已經(jīng)不知道了,只是他們又說了好久,十玖在外面陪著阿粟坐在白石階上。

  “師父是不是怪我?他說話都未看我一眼。”阿粟問坐在一旁的十玖。

  “師父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的,你別多想?!笔涟参康?。

  “那他為什么當(dāng)做沒有看到我呢?”阿粟又問。

  “這個……”十玖想了一會兒,“師父和大師兄有要事相商自然無暇顧及你,你別胡思亂想?!?p>  聽他這么說,阿粟覺得也對。心中的陰霾一下子便散開了。阿粟顧著和十玖敘舊都不知道冰逝什么時候出來的。

  冰逝就站在他們面前,淡淡道:“師父說你非瑤山中人,待解決水妖一事你便不能再留在瑤山了。”

  十玖沒有想到師父真的要趕阿粟走,站起身有些難以置信問:“大師兄師父當(dāng)真這樣說?”

  冰逝看向阿粟道:“從你堅定決心要下山那刻起,你就應(yīng)該知道此去便再也不可能回頭?!?p>  阿粟此時倒是格外冷靜只道聲:“好?!?p>  冰逝已經(jīng)把話轉(zhuǎn)告完了,卻還未離去,嘴唇翕動要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阿粟正要問,冰逝卻轉(zhuǎn)身離開了。見狀阿粟只好將要說的話收回。

  在瑤山小住幾日,阿粟一直開心不起來就連軒卓用她最愛吃的魚來誘惑她,她都未展笑顏,魚也不吃。軒卓不會受任何人影響,每天該偷懶的偷懶,該挨訓(xùn)的挨訓(xùn)。與阿粟離開時一點變化都沒有。

  每天練劍觀星命依舊,只是阿粟只能當(dāng)一個旁觀者,再也不能與他們一起練習(xí)了。

  這是她在瑤山住的第五日,之所以在這里待這么久,是因為他們想弄清楚挽時為什么要殺那些村民。挽時說是為了增強功力,冰逝一下子便識破他說的謊,因為他在山下與挽時交手時,挽時的妖術(shù)非常的弱。若真是用了那么多人的精華,斷然不會如此。挽時也沒多逞辯,只是說為了增強自己的功力,所以一直沒問出什么結(jié)果來。

  楠笙還在山下聽說是要去找一個人好像還與挽時有關(guān),挽時被帶來瑤山這么久并沒有像當(dāng)初想的那樣,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烈火灼燒之苦,而是被關(guān)進了鎮(zhèn)妖閣。

  阿粟就這樣在這里無聊的呆了五日還好玉梢會經(jīng)常來找阿粟,沒辦法這瑤山只有她兩是女子。這些弟子除了軒卓其他的都正經(jīng)的不得了,勤于練功都盼著有朝一日能得道成仙。玉梢便會吐槽說是成仙有什么好的,整日待在天宮每天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面孔,甚是無聊。連那里的花花草草她都已經(jīng)看厭了,不然怎么會想著要下瑤山來呢。

  只是玉梢生來就是天女,并不知道那種渴望成仙的感覺,也不知道這人世間的苦楚。玉梢雖然有時候嫌這嫌那,但她本性純真。也就是在這幾天兩人便熟了起來,玉梢來瑤山本來就是玩兒的,最喜歡看那些弟子練劍了,因為冰逝時不時也會示范一下,每當(dāng)這時,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但一想到冰逝下山?jīng)]有給自己帶冰糖葫蘆的事,就會冷“切”一聲,阿粟只在一旁覺得玉梢就是孩子氣。

  后院就住著阿粟一人,玉梢看著氣鼓鼓的吃了一瓣橘子,輕輕咀嚼只覺得這橘子酸的要命,眉頭微皺。沒好氣的將橘子放到一邊。像是有一肚子火氣想發(fā)泄。

  阿粟見狀問:“你怎么了?”

  玉梢嘟囔著不好說出口,但看阿粟急切的眼神,看向屋外道:“你說他這個人怎么這樣?我都生了他整整六天氣了,他倒好若無其事也不來向本公主道歉,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p>  上次冰糖葫蘆的事玉梢還放在心上,本來以為冰逝會來討好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天帝的女兒,他縱是再不情愿,這面子上的事他總得做吧??墒撬谷贿B托人來安慰一下都沒有,玉梢按耐不住,但又不好直接去找他,自己雖為天界公主卻也拿冰逝沒辦法。

  想來能讓她這么生氣的也只有大師兄了,阿粟在一旁道:“公主你可能還不了解大師兄的脾性,這事他是不會來找你的,他要是來找你溫言細(xì)語的道歉,那才奇了怪了呢。”

  玉梢低聲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又不是非要他來向我賠不是,哪怕是來看看我也好,可是他都不來看我,阿粟你給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讓冰逝多看我一眼,也擔(dān)心擔(dān)心我?!?p>  阿粟笑了笑道:“公主你這么在乎大師兄,是不是喜歡大師兄呀?”

  玉梢立即否認(rèn)道:“我才沒有呢,我只是要讓他向本公主低頭,本公主在天界人人都要巴結(jié)我,沒想到遇見冰逝這個奇葩,竟然敢冷落本公主?!?p>  一旁的阿粟早就知道玉梢的心事只是沒有言明,想了想道:“公主若真想大師兄低頭,那不妨先讓他刮目相看,現(xiàn)在你在大家眼中是高貴的天女,若是你先放下身為公主的那些架子,大師兄會對你另眼相看的?!?p>  玉梢琢磨著覺得阿粟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決定試一試。

  回了寢宮后,她脫下自己的華美霓裳扮上瑤山弟子的行頭,開始每天與師兄弟們一起練劍一起吃飯,不再說那些飯菜難吃之類的話,在云記齋也會很認(rèn)真的看書卷,慢慢的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有時會忍不住偷偷看冰逝一眼,卻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雖然他的目光很快回避但玉梢知道他還是在意自己的,看來阿粟說的方法確實管用。

  到最后挽時都未說出殺害村民的真實目的,阿粟連著幾日不曾見挽時,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因為她也覺得挽時真實目的也不是為了增強功力,也許他是有苦衷的,可是他有什么苦衷呢?現(xiàn)在他還被關(guān)在鎮(zhèn)妖閣,至于如何處置阿粟無從知曉。

  現(xiàn)在阿粟是的的確確要走了,在走之前楠笙剛好回到瑤山,還特地來送阿粟,只是同往常一樣說笑心中的不舍都藏在心里。楠笙已經(jīng)知道阿粟瞞著他不告訴他挽時行蹤的事,也并沒有怪阿粟,只是提醒了她一句,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殺人損德的事,殺一人便離修成正果遠(yuǎn)一步。阿粟也一直把這句話記在心里。

  走著走著就到了山門口,阿粟向楠笙揮手道別。

  這時玉梢突然跑了來,使性不讓阿粟走,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兒還未辦完呢,本公主不讓你走,白宗那老頭兒也太不近人情了,你放心我是天帝小女,我要是留你便沒人能趕你走?!?p>  阿粟淡淡道:“公主又在說笑了,這事不能怪師父,當(dāng)初是我自己做的決定?!?p>  玉梢問:“那你想走嗎?”

  阿粟沉默了。

  玉梢看阿粟的樣子明明就是不想走,道:“你既不舍得走,那就留下。此處容不下你,本公主便帶你去天界,父王母后那么寵我,斷然不會為難你?!?p>  阿粟看著玉梢欣然一笑,道:“說不定哪天我們真的能在天界相見呢,只是不是現(xiàn)在,公主你放心我一定勤加修煉爭取早日再來天界見你?!?p>  玉梢放下了抓著阿粟胳膊的手,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走,只恨我不能陪你下山去,父王雖寵愛我,但是不讓我離開天界,就連來瑤山都是我苦求好久他才同意。聽說人界可好玩兒了,有許多天界沒有的東西,那我們可約好了天界見,你可不許耍賴?!?p>  阿粟點點頭道:“天界見。”

  說完就順著石階走下去沒有回頭,玉梢站在那里看著阿粟離開,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才離去。

  下山后阿粟回到了原來的山洞,原本同挽時說好要一起走遍大地山川,賞遍世間美景,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了。既然說了要修煉成仙,阿粟便開始心無旁騖地修煉,她知道只要自己努力,修成正果那天并不遙遠(yuǎn)。

  這山洞位于雪山腳下倒也是充滿靈氣之地,這里除了阿粟外,倒是沒有見著其他的人或是妖怪。這洞也不知道是否有名字。阿粟思來想去便給它取了一個比較平淡的名字,望月洞。在人間人們總以月亮遙寄相思,或寄托對親人的美好祝愿。而在山洞一抬頭便能見到美好的月色,所以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正因為望月洞沒有其他人或是妖所以格外清凈,說來也奇怪阿粟以前挺喜歡熱鬧的,如今卻不知怎么就靜下來了。這里春來雖然沒有百花爭艷,但有綠樹蒼翠,婉轉(zhuǎn)鶯啼,特別是雨后樹上會聚集好多小水珠,沾衿落袖。山泉淙淙空山回響。夏天在這山腳也不會太熱,卻格外熱鬧蟬叫聲不絕于耳。秋來楓紅十里,別有一番景象。冬天這里倒是比較沉寂,山洞上的水會凝成冰柱似成了晶瑩的珠簾,陽光照射到這里便會反射出七彩的光。

  就這樣四季悠悠,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在這里修煉了十七年,雖然常年一個人在此卻并不覺得孤單。只是近來總覺得心里有種感應(yīng),讓她有些發(fā)慌。因為她的這種感應(yīng)并不是一種好的感覺。她一直戴著的那只玉釵中間突然有了很深的裂痕,像是要從中間裂開一般。她能感覺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種關(guān)聯(lián),可又不知道這到底暗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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