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計,醫(yī)生說老大的病就算能醫(yī)治,那也是風險挺大,因為做不好將來會癱瘓一輩子,手術成功率只有2%!”
老李頭兒嘴里噙著煙卷兒,一手摸著馬身子,一手拿著馬車上的車鞭子來回的捻著。
抬頭看著天空中零星飄灑的雪花,一陣嘆息。
一雙老眸里面滿是無奈與惆悵。
鮑文芳是怎么走回病房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李富貴喊了她一聲嫂子之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站在了病房門外面。
“嫂子,你這是咋滴了嗎?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跟丟了魂兒一樣!”
李富貴出來尋自己的老爹,卻不想看到自己的大嫂站門口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樣呆愣著不說話。
喊了好幾聲大嫂都不能曾有人應答,直到李富貴最后一遍喊大嫂的時候,稍稍加大了聲音,才把鮑文芳拉回了現(xiàn)實。
“嫂子,你這是咋了嘛?咋去找了一趟醫(yī)生,回來之后,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兒一樣?”
“變了?變成啥了?你倒是說說你嫂子變成啥樣子了?”
鮑文芳面色尷尬,也就是那么一小瞬間,又笑了起來,仿佛剛才心里裝著的心事,瞬間消失不見了。
“富貴,你咋也出來了,你大哥咋樣,李醫(yī)生還在沒有在病房里面?”
“李醫(yī)生早就走了,給俺大哥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之后,就離開了病房!到是嫂子你,剛才去了哪里?”
李富貴看著自己的大嫂,旁敲側擊的問著,心里怕是擔心鮑文芳從李醫(yī)生那里知道了什么。
鮑文芳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走廊:“沒啥,就是剛才嗎,俺去找李醫(yī)生的時候,看到咱爹向大門口走去,俺心思去看看,結果跟了上去,才發(fā)現(xiàn)咱爹去看騾子了!”
這次換成李富貴愣怔了一下。
他本以為自己老爹出病房是去了廁所,不想是去看自家的騾子車去了。
“哎,怕是咱爹心疼這騾子了!”李富貴暗自嘆了口氣:“那騾子是咱家的大功臣,自從分地之后,可沒少幫著咱家耕地犁地!怕是咱爹這是心疼了!”
李富貴跟著鮑文芳說了幾句,便離開去了醫(yī)院的車棚子里找自己的父親。
……
鮑文芳回到病房,看到自己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心里又想起了公爹的那些嘮叨。
這么好的人,他咋就得了病呢?
“福祥,李醫(yī)生走了?”
“走了,檢查完沒事就走了,倒是你,這么冷的天,你去哪了?”
“哦,沒啥,俺看到咱爹了,出去看了看!”
李福祥躺在病床上,聽到自己的父親,想到了李富貴之前跟他說過的話,鼻子眼睛一酸,紅了眼眶。
“這大冷的天,人都五六十歲了,咋就像小孩子一樣,說來就來了呢?”
李福祥躺在病床上,嘴里不停的呢喃著,抱怨著,顯得有些不孝順。
其實是打心里心疼自己的老父親。
“可不是咋的,這老爺子的脾氣還真的只犟,但是話又說回來,咱爹這也是不放心你……”
鮑文芳一邊說著,一邊忙著給李福祥看著輸液器里的藥水,同時還想著李福祥的病情。
別說自己的公爹擔心,她不也是擔心的要命,誰讓他們都是一家人,要是沒有關系,誰會在意。
折騰了一晚上,李福祥的身體狀況也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
第二天中午,一家人便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回了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