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渡口,哪怕一片樹葉的飄落都有可能成為命運的變數(shù)。
陶柔沒醒的這兩日,白羽每天清晨都會下山,每天都有人將盛滿奶的竹筒放在山腳下一個土碑后,白塵便是靠著這些奶才吃得好睡得好的;
到第三天快接近午初時,陶柔終于醒來;
剛稍稍適應(yīng)了陽光,坐起身就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晶元變化,雖精神較好,但依然覺得軟弱無力,床邊的小搖床里,白塵正睡的酣甜;
陶柔挪到小搖床邊,看著搖床里的白塵,眼睛里漾出的光芒比陽光還要讓人溫暖;
白木端著藥站在門口,將這一幕收進眼底,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陶柔,是渾身發(fā)光的陶柔;
陶柔發(fā)現(xiàn)了愣神的白木,笑盈盈溫柔地說:“你在看什么呢?為什么不進來?”
白木也笑盈盈的走到陶柔面前,半跪在地上,“看你入迷了!”
陶柔:“我哪有入迷?。 ?p> 白木:“哈哈,傻瓜!我說我看你看入迷了,不是你看塵兒入迷了!”
陶柔雙手捧著白木的臉:“偷喝蜜了嗎!”
白木癡癡的笑著:“沒有!真好!”
陶柔:“你在說什么呢?什么沒有,又是真好的?”
白木:“經(jīng)歷了數(shù)次死里逃生,仿佛從地獄走過一回,現(xiàn)在還能和你在陽光照射的屋子里說著話真好,看你看塵兒真好?!?p> 陶柔撫摸著白木的臉頰:“傻瓜,我腳踩的地獄只是天堂的倒影?!?p> 白木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握住陶柔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地獄也好,天堂也好,先把藥喝了。”
“???不要吧~你知道我最怕喝藥了~太苦了~真的受不了藥的味道~”剛剛還是溫情脈脈的陶柔立馬撒起嬌來,眼睛里仿佛都能汪出水來;
白木笑道:“求求你,別這樣看我,我真招架不??!”
陶柔俏皮:“那就是可以不喝咯!”
白木:“那肯定不行,藥是一定要喝的,對你好,這是白家的鎮(zhèn)宅之寶涇山百年人參,你可不能浪費!”
陶柔:“好哥哥,我真喝不下,捏著鼻子都喝不下!”
白木:“可你前兩天都喝的好的很啊,也沒有捏著鼻子嘛!”
陶柔:“?。课仪皟商煸趺春鹊??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白木:“你想知道自己前兩天是怎么喝藥的?”
陶柔乖巧的點頭:“想!”
“好!”白木說著一口飲盡參湯,將碗放在一邊,一手拖著陶柔的頭,一手撐在床上,嘴唇輕輕吻上陶柔的嘴唇;
陶柔瞪大了雙眼,白木托著她頭的手微微用力一頂,揚起下巴,喉嚨不自覺的地吞入白木送來的參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白木已將參湯就這樣全部灌進陶柔的嘴里了;
參湯已然喂完,白木卻不肯將雙唇移開,等陶柔將最后一口參湯咽下去之后,便深情的向陶柔索吻;
陶柔剛想回應(yīng),忽然看見子南站在門口,正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陶柔趕緊推著白木,可是她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推不動,只得從推換成捶打;
可白木并沒有看見子南啊,他將陶柔兩只不老實的手按在床上,根本不理會她;
陶柔:“唔!唔!”;
白木終于停下,陶柔向他使了一個眼神,臉稍稍側(cè)了一點向門外,白木順著看去,才看見子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子南啊,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子南奶聲奶氣的開口道:“長尊讓我把奶給塵兒拿過來”;
“噢”,白木摸了下鼻子,接過子南手中的竹筒;
子南:“少主,你和少夫人剛剛在干嘛呀?”
白木一個踉蹌,“我,我剛剛給你少夫人喂藥”;
子南:“喂藥不都是用勺子的嗎?”
白木:“子南說的對,聽話的小朋友我們都用勺子喂,只有不聽話的,不吃藥的才這樣喂。”
陶柔終于聽不下去白木的胡謅了,蹲在子南面前,道:“別聽少主瞎說,吃藥都是用勺子的,只是我剛剛醒來,沒坐穩(wěn),差點摔倒了,少主他才去扶我的。”
白木:“哎呀,你怎么能騙孩子呢!”
陶柔:“那也比你教壞孩子的好!”
子南摸了摸陶柔的額頭:“少夫人,你好一點了嗎?”
陶柔:“嗯,我現(xiàn)在好多了?!?p> 子南:“那你一定要乖乖吃藥噢,少主每天每頓都親自給你煎藥,一刻都不離開藥罐,他給你喂完藥,就抱著塵兒給塵兒喂奶,然后就一直坐在你的床邊看著你!這幾天少主都沒有笑過,每天吃飯也吃的很少。所以,少夫人你一定一定要乖乖的吃藥,早點好起來,這樣少主有你陪他一起吃飯才會開心。”
陶柔聽著子南的話,看了看一旁用勺子正在一勺一勺給白塵喂奶的白木,道:“好,少夫人一定乖乖吃藥?!?p> 經(jīng)過白羽慢慢的調(diào)理,白木日以繼夜地悉心照料,陶柔的身體確實也一天比一天好。
正下著雨,白木知道陶柔喜雨,經(jīng)??从瓿錾窬褪且粋€下午;
白木搬來兩把椅子,讓陶柔靠在自己的腿上,陶柔閉著眼睛,聽著雨聲;
“木哥,你看,我這幾天身體真的好了很多了”,陶柔軟軟的說著:“我想給塵兒喂奶?!?p> “不行?!卑啄疽膊豢此?,只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答道;
陶柔:“為什么啊!再不喂,我真的就一點奶水都沒有了!”
白木:“喂奶太傷你身體了!”
陶柔:“怎么會呢!”
白木:“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況且塵兒又不是沒有奶水吃!也不是吃不飽!你不用過于擔心的!”
陶柔撒嬌:“那能一樣嗎?那不是親娘的奶!”
白木:“哈哈哈哈!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有奶就是娘!這時候的塵兒恐怕也不知道你是她親娘,還有可能把我當成娘親也說不定哦!”
陶柔:“噢?那你是又要當?shù)忠斈锟俊?p> 白木:“我才不要,爹就是爹,你就好好的做娘,陪她長大,等她成人,當她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就你就教她怎么管住他的心!”
陶柔:“哈哈,哪有你這樣的爹,那你呢?你教她什么呢?”
白木:“我只負責保護她!”
陶柔:“愛與被愛都要平等才能長久呢,就像我愛你,也被你一樣的愛著,才是最幸福的?!?p> 白木將陶柔摟緊懷里,溫柔的撫著她的頭發(fā),并肩而坐,聽微風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