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著白塵:“今天沒有位子啦”;
白塵:“沒事,你給我搬把椅子我就在這看”;
“這,這小的可不敢做主,您這要是搬了椅子,后面的吵起來都要搬椅子坐在門口,掌柜的還不得打死我啊”,小二堆著笑說道;
“你要給他搬就得給我搬”,“就是就是,給我們都搬”,人群里七嘴八舌的吵著也要搬;
“這古往今來,還真是從來不缺湊熱鬧的人啊”,白塵想著,說道:“那行吧,我站著看總可以吧?”
“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說著小二把手上的一把瓜子遞給了白塵;
白塵接過瓜子,從懷里掏出碎銀擱在小二手上,“記得給一份給她”,白塵昂昂頭,小二看了看臺上正彈琴的戲子立馬點(diǎn)頭,“是是是,肯定不會忘”。
白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到底有沒有錢,反正每次出門爺爺都會塞銀子,而且無論買什么子南都會在后面乖乖付錢。
“哎呀,累死了,子南,你別走這么快啊,你走這么快我跟不上你?。 ?p> “你站了幾個時辰,當(dāng)然累了啊,搞不懂,那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全是大男人,你一個女,”話到嘴邊子南立馬改口,“你一個小娃娃看的津津有味,走快點(diǎn)吧,天這么晚了,回去爺爺要罵死我了”;
“那可是有名的歌姬,說是南疆國來的呢,大家都想看,我怎么不能看了,再說了,我只是小孩的皮囊”,后面這句白塵明顯說的和蚊子哼一樣。而且確實(shí)是很晚了,從來沒有回來這么晚,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白塵也怕挨罵,顯然狡辯起來沒有底氣。
走到山腰處,子南瞥見路兩邊兩顆矮灌木中間的石雕輕輕吐著一縷白煙,這石雕非常小,只有巴掌那么大,是蟾蜍的形狀,只是蟾蜍的嘴是長方形的而且朝天,眼睛閉著,像是仰頭接雨水喝一樣。
“不好”,子南拔腿狂奔,“十三年來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或者說從未有仙家道友發(fā)現(xiàn)這里,今天是誰”,想著子南更是不自主的腳下懸空飛也似的狂奔。
“你跑那么快干嘛,都晚了,不差這一時,你見鬼啦”,白塵在后面喊著,當(dāng)然子南看到的這些她是看不見的。
“爺爺”,子南一腳踢開半掩的門,屋里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面面相覷,這時子南已站在白羽面前,“你們是何人”,說著開始打量來人,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作揖行禮道,“邊老先生,邊長尊”。
“怎么只你一人回來了,塵兒呢?”白羽看子南獨(dú)自一人回來焦急的問到;
“我,我剛剛在下面看見…一時情急,公子在后面”;子南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立馬往外跑;
“我說你可真行,跑那么快,你是想累死我嗎?”此時白塵已氣喘吁吁的跑進(jìn)了院子,站在院子中央,彎著腰,一邊喘氣一邊喊著,“子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能跑這么快?!?p> “胡鬧,忘了規(guī)矩嗎?這么晚回來,”循聲白羽走到門前,“快進(jìn)來”,說著伸手示意方無進(jìn)去,“見過邊老先生和邊長尊”;
隨著白羽的指引,看向面前兩人,都是穿著一身黑色玄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有點(diǎn)焦急的情緒,白塵乖巧的將右手疊在左手上舉過額頭,彎腰90度,“見過邊老先生,邊長尊”。
“遠(yuǎn)山,這是我的孫兒—白塵”,白羽向年長的一位介紹到;
行完禮,白羽示意子南帶白塵出去,“不像話,這么晚才回來,吃完飯好好反省自己去”。
“這倆人誰啊”,剛走出門白塵就迫不及待的問子南;
子南:“仙門大家”;
白塵:“哈?”白塵以為自己聽錯了,“仙門?修仙的仙門?”
子南:“是的”;
“哪個門啊哪個家?。俊憋@然白塵已經(jīng)按耐不住興奮和好奇心了。
子南:“青蜀城邊家,年長的是邊莫,另一位是現(xiàn)在邊氏的長尊,邊上也。”
白塵:“邊莫?我剛剛明明聽爺爺喊他遠(yuǎn)山的啊”;
子南:“遠(yuǎn)山是他的字”;
白塵:“哦對,忘了你們古代人都喜歡取字封號的”;
“什么?什么人?”子南顯然沒明白白塵說的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那那個躺在床上的是誰啊?”白塵意識到自己說突嚕嘴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快別問了,你剛剛上山的時候喊了一路的餓,現(xiàn)在到不餓了么?”子南臉上劃過一絲絲的緊張,看白塵如此好奇,趕緊打岔;
“餓餓餓,快,走走走,吃飯去”,邊說邊拉著子南朝廚房走去。
“白老先生,還請您救救小兒!”這邊屋里的人看白塵走遠(yuǎn),邊上也焦急的情緒立馬浮現(xiàn)在臉上了,“若不是實(shí)在沒辦法了,是萬不敢來打擾您的?。 ?p> “言?!?,邊莫似面有難色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遠(yuǎn)山,不必多言,”白羽看出了他的臉色,還未等他說完便開口道;
說著看向床上,被黑色玄紗包裹著的少年,衣領(lǐng)露著一道水紅色襯領(lǐng),愈發(fā)襯的臉黑紫了,心中劃過一絲憐憫:“罷了,”說著看向邊上也,“你是白木生前的摯友,”看他們?nèi)私允且剐写虬?,深知不是走投無路不會來敲他這山鐵門的,“我且看看,但不能保證治好?!?p> “多謝白先生!”邊上也激動的立馬端正的給白羽行了一個大禮。
白羽看著少年垂在床邊的右手手腕上兩個深深的口子,臉色凝重的坐下,輕輕將少年的手托在自己左手手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少年手腕上,須臾,看向邊莫又看向邊上也;
“可是不好?”邊上也看見白羽的臉色焦急的上前一步,邊莫拉住邊上也,示意他不要說話。
“令郎中毒頗深??!”白羽輕輕放下少年的手,站起來看向邊上也:“不像一般的蛇毒,”說著又看向邊莫,“但這最嚴(yán)重的不是蛇毒無解,而是…”
“而是什么?”邊上也立馬走上前:“請先生明說”;
“而是,毒蛇咬的這個位置,恰巧不偏不倚的咬在了令郎右手的手筋上,且…”
白羽頓了一下:“雖沒全斷,連著的也只是如藕絲一般細(xì)了,想重新接上可不是容易的事啊,先不說這手筋是否能接上,這蛇毒也不是一般的毒蛇的毒,令郎是在哪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