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塵兒~”
隨著一聲聲輕喚,臉也感覺被什么東西輕拍著;
“這是誰啊,在喊誰啊”,方無潛意識里沒有一點想睜開眼睛的意思,“誰救的我啊,呵呵,真想不到,我還以為摔在那種地方要死成白骨才能被發(fā)現呢。”
“塵兒”,一邊不斷的聽著耳邊的這個名字,感覺手被人握起,一陣暖意沁來;
“倒是很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方無實在不想睜開眼來看到現實破壞自己的美夢。可實在臉被拍的有點疼了,不得不瞇瞇眼,半睜半含,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胡老頭,正一只手握著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正在拍臉;
“還真是摔的夠狠,幻覺都出來了”,想著方無不禁左嘴角微翹,翻了個莫名其妙的白眼又把眼睛閉上了。
“哎,剛剛明明醒了的呀,長尊,我看見小姐的眼睛睜開了一點的呀”;
“小姐?哈哈哈哈,這究竟是什么美夢”,方無心道;
“塵兒,別鬧了,快聽爺爺的話,先睜開眼睛”;
“爺爺?”聽到爺爺兩個字的方無倏然睜開眼睛,面前還是那個白胡子老頭,梳著高高的的發(fā)髻;
再看旁邊站著一個少年,“醒了醒了,小姐醒了”,少年興奮之詞溢于言表,白胡老頭稍稍一撇臉,少年立馬收斂了剛剛的興奮,轉身跑了出去。
“可有哪不舒服?”白胡老頭雙眼里滿是關切的看著方無;
方無根本無暇顧及和他說話,仔細的打量著周圍,面前是一個頭發(fā)雪白,卻一絲不茍的將頭發(fā)梳成高發(fā)髻的老人家,身著素布長衫,正關切的看著自己。
抬眼看,是竹子的一個三角頂,周圍也都是竹子做成的墻圍,自己躺在一張有半壁圍欄的竹床上,“這是什么地方”,方無一邊想著一邊支撐著自己坐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看見不遠處的竹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盞,旁邊還有一個正在冒煙的香爐;
“這是哪?”方無這句話已經不是莫名其妙的語氣了,而是帶了一點點惶惶不安問出來的。
老頭:“這是家啊”;
“家?”方無聽到這個字簡直懷疑自己出現幻覺,“誰家?”
“自己家啊”,白胡老頭也不怒不急,她問什么便給她答什么。
方無:“我家嗎?”
老頭:“是,你家,也是爺爺家”;
什么?。吭谡f什么啊,老頭認錯人了吧,這哪是我家啊;
方無:“爺,爺爺,您,您是認錯人了吧?!边@聽著像是一句反問句,倒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陳述句。
“哈哈”,老頭聽完大笑,“瞎說什么呢,我白羽唯一的親孫女我能認錯?”
“白羽?白羽是誰,我只聽過白斬雞啊”,方無上唇微張看著眼前這個老頭,心想,“夢做成這樣了,還不醒么?”
想著想著鬼使神差的拍了自己臉一下,“啪”,不是拍,是抽,還挺用勁,抽完臉真實的感到疼,手也疼,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一看方無倒吸一口氣,突然感覺整個喉嚨里都沁滿了冷冷的香氣,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倒是叫人頭腦清醒不少;
“這是誰的手,怎么這么小”,一邊大腦飛速運轉一邊把手抬到眼前轉了又轉,又換了另一只手,轉了又轉,猶如天崩地裂,“這不是我,我不是我?這是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老頭看她臉色全白沒有一點血絲關切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才慢慢回過神;
方無問:“我是誰?”
老頭答:“我孫女啊”;
方無問:“我叫什么名字”;
老頭答:“白塵”;
方無:“什么什么白什么成”;
老頭:“白云一片去悠悠的白,江天一色無纖塵的塵”;
……
一陣沉默;
方無:“我這是在哪?”
老頭:“在家”;
這一問一答的無縫銜接倒一時讓方無不知該怎么回話了;
方無:“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老頭:“辰時”;
方無:“不是,我意思是問什么年份”;
老頭:“上元”;
“什么?什么玩意兒?上元是什么東西?”方無心道,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茫然的脫口,“什么?”
老頭:“上元”。
方無一邊聽著一邊走到竹桌邊,右手搭在左手上,心里默數了60秒,一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一是為了看看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心跳,果然,不僅有心跳還一分鐘跳了140下,“心律失常啊這是。”方無想著,輕輕的說道,“白~塵~這是我的名字?”
“渴了么?”隨著這一句,方無才發(fā)現,白胡老頭坐在了自己的邊上。
作為理科生,方無逼迫自己迅速平靜下來,“我怎么了?”
老頭:“從山上滾了下來”;
“倒是和現實一樣,滾了下來”;方無想著,又開口問道,“我?guī)讱q了?”
老頭:“金釵之年”;
“12歲????”方無心里一陣一陣惶恐,再看看自己的手,小小白白,確實是兒童的手,看完又接著問到,“我是昏迷了嗎?”
老頭:“是的”;
白胡子老頭說話不疾不徐;
方無:“多久了?”
老頭:“一月有余”;
說著,老頭把茶盞遞到她面前,“才醒來,慢慢喝”;
方無接過茶盞,在手上磨著,遞到唇邊只抿了一點。
“方才醒來,不要過多走動,先去躺著,爺爺給你去熬藥”,說著起身去拉方無的手;
此時的方無腦子一片空白,只得跟著站起來,走到了剛剛的床邊,老頭扶她躺下,輕輕撣了撣方無腳上若有似無的灰,原來剛剛一時緊張根本想不到穿鞋子就下地了。
“乖乖躺著,別動了”,說完拉起旁邊的薄毯蓋在了方無身上,轉身就往門外走了。
看到老頭走了,方無又重新坐起來,此時才能理理混亂的思緒:
“辭職在家躺了一周,實在不想看自己懶下去,去冶城山爬山,爬到山頂的寺廟拜過之后就下山了,因為山確實太高,山頂并沒有很多人,多在山腰的寺廟朝拜,下山也沒有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只是突然下暴雨,無處躲雨,腳步有點急了,腳下一個不穩(wěn)崴了一下從山邊的公路上摔了下去,摔的過程中還被高高矮矮的灌木刮的臉生疼,然后睜開眼就在這了。”
方無仔仔細細的回想著能想起來的一切細節(jié),可最后的記憶只是摔的臉疼。
“穿越了???”方無小心翼翼的說出這三個字,自己也渾身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