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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璧七星劍

第九章 /8 死

雙璧七星劍 巴子巴子 4630 2019-11-20 07:00:00

  扶桑派掌門人樊永樂使的兵器是蠶絲,這種兵器看起來柔弱,似乎襯得樊永樂這樣的中年男子不夠陽剛,然而樊永樂自己卻并不這么看,他的對手——黑衣人宣非昨,也不敢小看。

  宣非昨正在全神貫注地應(yīng)付樊永樂的兩根蠶絲,一刻也不敢放松。譬如當(dāng)下,宣非昨橫掃樊永樂脖子,樊永樂偏頭一閃,就在闊刀掠過瞬間,樊永樂的蠶絲出手,蠶絲頂端有銀色鐵針,猛力撞在刀背上,其力道竟如驚濤拍岸,使宣非昨幾乎立足不穩(wěn),宣非昨本想再回刀勾劃樊永樂,闊刀卻被銀針撞開,他意圖殺個回馬槍的企圖只能化為泡影。

  以至于宣非昨不敢將刀背或刀身暴露于蠶絲可攻擊之下,他改以刺、砍、劈為主,不讓樊永樂有可乘之機(jī)。宣非昨改變策略,形勢開始逆轉(zhuǎn),樊永樂節(jié)節(jié)敗退,他兩次射出鐵針都被闊刀撩開。宣非昨又一招朝樊永樂兜頭砍下,樊永樂射出兩針襲擊宣非昨雙眼,宣非昨則忽然變招,砍變?yōu)樾迸?,出人意料地斬斷了蠶絲。

  鐵針受力傾斜,射入宣非昨面部。宣非昨不顧傷痛,立即又在樊永樂射出另外兩針之前,割斷了樊永樂的一半脖子,樊永樂的頭吊掛在頸上,已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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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精誠派大弟子蔡予瞳,對戰(zhàn)黑衣人賁渤,不敵被殺。

  靜靈派大弟子夏醇,對戰(zhàn)經(jīng)木楊,也就是引導(dǎo)戴楓接新娘的男子。經(jīng)木楊戰(zhàn)死。

  蓬萊大弟子高合意,對戰(zhàn)黑衣人鄧玉禮。高合意戰(zhàn)死。

  五岳盟主駱映楓,對戰(zhàn)黑衣人單琪。單琪戰(zhàn)死。

  虹幫長老殷伏都,對戰(zhàn)黑衣人杭寬。杭寬戰(zhàn)死。

  虹幫長老費(fèi)青弦,對戰(zhàn)黑衣人洪沉厚。費(fèi)青弦因試圖生擒洪沉厚,被洪沉厚舍命偷襲得手,他又在吉山受過重傷,終不敵戰(zhàn)死。

  史從文對戰(zhàn)黑衣人諸庸。諸庸戰(zhàn)死。

  藝族呂印,即車避狐關(guān)門弟子,對戰(zhàn)黑衣人左選一。呂印戰(zhàn)死。

  藝族東方減,對戰(zhàn)黑衣人石繼末。石繼末戰(zhàn)死。

  危敬孝對戰(zhàn)黑衣人崔深純。崔深純戰(zhàn)死。

  馬可犁對戰(zhàn)黑衣人吉元會。二人一同戰(zhàn)死。馬可犁的兵器是一把鐵扇,扇面有他自己的題字,是一首小詩,題目叫《忘逍遙》,四句詩寫的是:XXX。當(dāng)此之時,他被吉元會打得煞是狼狽,暫時顧不上逍遙,只顧得上保命。吉元會下死手強(qiáng)攻三招之后,已對馬可犁的鐵扇有了提防,因此第四招他用闊刀斜刺馬可犁前胸,以防刀尖被鐵扇扇面夾住。吉元會以為馬可犁會用鐵扇大骨敲擊闊刀,或撥開闊刀,不料馬可犁卻不按常規(guī),他轉(zhuǎn)身撒腿就跑!吉元會僅有一瞬愣在半空,立即提氣追去,就在闊刀離馬可犁背心僅一拳距離時,馬可犁忽然往左踩出半步,吉元會收手不及,闊刀眼看就要從馬可犁胸前掠過,馬可犁猛然張開鐵扇,朝闊刀用力一扇,吉元會只覺一股強(qiáng)風(fēng)吹得闊刀往右急偏,帶著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偏向右邊,他暗叫不好。馬可犁豈肯放過良機(jī),他收起鐵扇就朝吉元會肋骨戳去,這一戳夾帶勁風(fēng),附著馬可犁畢生功力,若是落到實(shí)處,吉元會立時就會飛出丈外,全身癱瘓。

  只可惜,黑衣人吉元會身經(jīng)百戰(zhàn),應(yīng)變能力極強(qiáng),在刀身不受把控情況下,他竟能回轉(zhuǎn)刀柄,硬接馬可犁奪命一戳,他也同樣使出了全力。一聲巨響,真氣震蕩得眾人耳膜生疼,兩人同時吐出一大口血,均受了內(nèi)傷。馬可犁是攻,占有先機(jī),且全力一戳,慣力極大,而吉元會是守,出招晚了一瞬,招式未老,又是被動抵擋,竟能與馬可犁打成平手,可見吉元會功力在馬可犁之上。吉元會是黑衣人,黑衣人永遠(yuǎn)不會因傷止戰(zhàn),他嘴角的血尚未擦干,闊刀已攻向馬可犁眉間。馬可犁這回并未轉(zhuǎn)身后跑,而是繞著吉元會兜著圈子奔跑,他的步伐踩的是士族《雪無痕》步法,繞了大半圈,吉元會竟找不到機(jī)會下手,就在吉元會微微皺眉的一剎那,馬可犁立即出招,他左腳踏出一步,釘住地面后迅速止步,身體自然而然猛向左傾,他再低頭從闊刀下繞過,張開鐵扇在吉元會腰間用力一劃,吉元會腰上立即皮開肉綻,往外冒血。馬可犁這是舍命的打法,這一招出招容易收招難,他一擊得手后,背部也就暴露在吉元會的闊刀之下。吉元會豈會放過絕佳機(jī)會,他不顧腰間劇痛,揮刀便砍馬可犁后背,其招式是自下往上,馬可犁此時已豁出去了,他竟任憑闊刀在他腰上砍了一刀,借著這一砍之力,跳出站直了身子。

  吉元會一刻不停,乘勝追擊,馬可犁正想說“能否歇口氣再打!”,闊刀已點(diǎn)向他下腹,馬可犁不敢大意,急忙收斂心神,正欲邁開雪無痕步法,提氣時,腰間劇痛,竟遲滯剎那,他只得揮出鐵扇,撥開闊刀。不想吉元會使的是虛招,刀尖剛與鐵扇相觸,吉元會立即轉(zhuǎn)動手腕,闊刀直刺馬可犁腹部,馬可犁驚嚇得一時忘了疼,側(cè)身避過,吉元會又立即變招,往上一劃,去割馬可犁的喉嚨!馬可犁大驚失色,急忙后仰,又牽到傷口,疼得差點(diǎn)摔倒,他心知要是再心存半點(diǎn)僥幸,非立斃不可,因此舍命克敵,趁闊刀從他背后切來,他立即雙膝跪地,矮身避過,又趁闊刀從頭頂掠過,他立即用鐵扇切割吉元會的手腕,試圖打落吉元會的刀。然而黑衣人的刀是“長”在手上的,眼下吉元會的手已被血染透,他依然毫不退縮,他的刀又折回來砍馬可犁的脖子,但力道和速度已稍遜于前,馬可犁雙手持扇,抵住吉元會一砍,刀氣震得馬可犁跪在地上磨著亂石地面跌出三步。吉元會一擊不中,并不糾纏,變招刺馬可犁心臟,馬可犁打開折扇,用鐵扇小骨夾住刀尖,立即收攏鐵扇。吉元會心知不妙,想拔出闊刀,卻被馬可犁死死夾住,他只好往里推,只要再推入兩尺,刀尖就會刺入馬可犁的心臟。吉元會剛一推,馬可犁立即把鐵扇下壓,本想把闊刀壓下刺入腹部,可吉元會反應(yīng)也是迅捷,猛一用力,將闊刀推入了馬可犁胸前,洞穿而出,馬可犁抓住時機(jī),使出全力在吉元會毫無表情的臉上打出一掌,吉元會連帶著闊刀飛出丈外,全身癱軟而死。馬可犁撫平鐵扇,讀著《忘逍遙》,看著滿山戰(zhàn)火硝煙,躺倒在地,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來生再見”,慢慢地死了。

  混戰(zhàn)中,子午陣無法結(jié)陣。

  昌念臣對戰(zhàn)卜梅熙。卜梅熙不敵,逃逸。

  郎思鶴對戰(zhàn)和飛沙。和飛沙戰(zhàn)死。

  褚隱秀對戰(zhàn)姚菲菲。姚菲菲不敵。褚隱秀手下留情,姚菲菲逃逸。

  上官以逸對戰(zhàn)尹希怡。尹希怡不敵。上官以逸手下留情,尹希怡逃逸。

  東門尋蹤本想對戰(zhàn)黑衣人,雖然他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信,但危敬孝認(rèn)為他太過年輕,只二十四歲,對付黑衣人仍顯不足,因此命他去殺伍映川。不出三招,伍映川死于東門尋蹤之手。

  舒南衣,即照顧萬書起居及負(fù)責(zé)青云山土木事宜的年輕人,被顧軍父所殺。

  祁昭錄,即戴楓手下人,被談莫隨所殺。

  莫明奇,萬世閑的智囊,被禹松枝所殺。

  此時,議事堂在戴行空與邱擇予打斗中,已被戴行空內(nèi)力震塌?;鸺l(fā)大火,火越燒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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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議事堂雙方幸存者,只剩三十二人。

  汪軍二十四人:禹松枝、談莫隨、顧軍父、姜奉一、龐營建、風(fēng)舒云、危敬孝、昌念臣、郎思鶴、褚隱秀、上官以逸、東方減、史從文、殷伏都、邱擇予、東門尋蹤、駱映楓、玄清、夏醇、夏侯鋼、蔣佑廷,以及溫情、鄭凝香和秦若嬋。

  萬軍則僅剩廖廖八人:戴行空、萬世閑、洪沉厚、左選一、鄧玉禮、賁渤、宣非昨、咎懷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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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并不矮,無需匍匐前進(jìn),東門初識個子高也只需低頭彎腰,其他多數(shù)士兵均可直立在地道中行走,東門初識全身裹著濕被褥和毛巾,連鞋子也被浸濕,僅留兩只眼睛露在外面,火雖然燒不到他,但是濃煙和高溫煎熬著他,地道半里長,他無法全程閉氣通過,雙腳被被褥裹著走不快,因此他不得不張嘴呼吸,盡管濃煙已被濕毛巾過濾一次,鉆進(jìn)鼻孔依然使他咳嗽不已,眼睛也被熏得淚如泉涌,眼淚剛涌出又會被大火烤干,他一張英俊的臉幾乎被高溫烤得皸裂,被滾滾煙塵糊得已認(rèn)不出他的本來面目,眉毛也早已被火燒掉。

  東門初識只能在地道中摸索前進(jìn),一來他的眼睛被煙熏得睜不開,二來地道中火苗亂竄,充塞整條地道,前方路況根本無法憑肉眼看清。但他仍然努力在往里走,并未退縮,他相信只要不倒下,就能走出去。

  東門初識的意識戰(zhàn)勝身體,他自己也不知在地道中走了多久,他終于接近出口,已看得見火光竄出洞口,地道中士兵多半已經(jīng)葬身火海,但他后面源源不斷仍有人跟上來,他喊叫著讓盾牌手掩護(hù),洞口可以容納三人,盾牌手居中,可掩護(hù)兩人從左右爬出洞口。

  當(dāng)東門初識裹著著火的被子從洞中鉆出時,守在洞口的萬軍士兵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有人會舍命從火海中爬出來。東門初識跳出洞口,施展開東門世家的“元宗刀法”,立即殺死洞口五個敵軍,馬上又有五人填補(bǔ)上來,東門初識不想戀戰(zhàn),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汪軍源源不斷地有人到達(dá)洞口,源源不斷地在盾牌掩護(hù)下殺死守洞人,鉆出洞口,但守洞人畢竟占據(jù)有利形勢,鉆出來的只是少數(shù),大部分要么被長矛刺死,要么被大刀砍斷腦袋。

  所幸,東門梳煙也鉆了出來。

  東門初識找到脂油桶,每四只桶由五人把守,他一接近脂油桶,五人結(jié)陣便向他壓來,兩面盾牌和三支長槍,英勇無畏地一步一步逼近東門初識,他的輕功不如鄔景天,但好在他的刀法不賴,與鄔景天一樣,他砍斷中間一支長矛,但他握住槍柄不是往外拉,而是往里推,待接近盾牌時,他一刀捅穿盾牌,捅死持盾者,踏過死者尸體,又連續(xù)砍殺另四人。之后他踹倒一桶脂油,又提起一桶扔到坡上,又提起兩桶往坡上狂奔十幾步扔出一桶,又走幾十步準(zhǔn)備扔時,一支箭插進(jìn)了他手臂,他一痛,桶落地。

  脂油順著山坡往下流去,山地本就凹凸不平,油脂也就分出許多岔口,流到幾十步外,四道脂油已分岔出幾十道。

  一支巨型火箭射中油脂一道小小分支,幾百步范圍內(nèi)立即燒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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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從洞口鉆出的二百多人,在鄔景天指揮下,全力往下突破人墻,因寡不敵眾,又無救兵,大部分已經(jīng)犧牲,只有一隊(duì)成功突破,但等待他們的則是守在石墻邊的弓箭手,弓箭從白玉峰兩側(cè)射來,很快十人分隊(duì)尚未摸到石墻,就被盡數(shù)射死在墻邊。

  而鄔景天自己,既要指揮軍隊(duì),又要應(yīng)付敵軍圍攻,還要應(yīng)付四處亂飛的流矢,已身受十幾處傷,血染全身,尤自在殊死抵抗。

  汪澤見石墻內(nèi)久未突破,他下令石墻外也開始登山,試圖強(qiáng)力突破石墻,汪澤因見地道傷亡太大,從正面突破,雖然傷亡也大,但總算更直接些,只要翻過石墻即可殺敵,不像地道,逃過大火還要逃過守洞人的屠刀。

  石墻的守將是胡鐵纓,他揮旗指示放滾石檑木。兩千人守石墻,馬上就有四百顆圓石和圓木滾下山坡,帶著敵人的尸體和慘叫沉入山底。

  盡管如此,汪軍中仍然有持矛持盾持刀持弓的士兵爬上山。胡鐵纓又揮旗示意用弓箭射敵。幾千支箭射下,成百上千的人倒下,依然有幾人、十幾人、幾十人爬上山坡,甚至有幾人爬到了石墻墻根下。石墻是臨時搭建,外墻并不平滑,很快就有人爬到兩丈高的石墻頂部,可惜他剛從石墻外探出頭,就眉心中箭,被萬軍弓箭手從石墻窗口中的箭射死,跌下坡去。

  簡向明,也就是那個為李得財、水無言解說江湖形勢的簡先生,他在雪國尋找雪狼無果,見到士族天安令,趕來青云山參戰(zhàn)。此時他正帶著他的九個士兵,頭皮發(fā)麻地盯著幾百條生命沖上山坡,又盯著幾百具尸體從山坡上滾下,他大喊一聲,“殺!”,帶著他的弟兄們,沖入人海,往山坡上奮力跑去。跑出十步,他的一個兄弟被滾石砸死,滾下坡去,跑出二十步,一個兄弟被檑木撞到,身不由己地滾下坡,生死未卜,跑出三十步,一個兄弟被亂箭射死,趴在地上不動,十死一生。當(dāng)他快到墻根下時,回頭再看,九個兄弟已全部死于非命。簡向明來不及哭嚎,來不及悲傷,他必須奮力往上爬,他要活命。

  又有滾石檑木朝簡向明砸來,幸好他武功不賴,連連閃避,越接近石墻,流矢越密集,他肩上和手上各中了一箭,但他以驚人的毅力,爬到了石墻根下。他歇一口氣,定一定神,小心翼翼地朝石墻上爬去,待爬到頂上,只要他一探頭,必定有一支箭射穿他的腦袋,因此他摳下一顆石子,爬到石墻窗口處,猛扔出石子,石子激射而出,射死一個弓箭手,他迅速鉆入窗口中,不想又一個弓箭手迅速補(bǔ)位,簡向明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嚨。

  簡向明終于第一個正面突破石墻。

  緊接著有第二個、第三個,盡管他們是用成百上千條人命換來的,但總算突破了。

  形勢開始往汪軍傾斜。

  就在此時,山下傳來尖銳的馬鳴聲——是戴櫟和戴桪的救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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