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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璧七星劍

第八章 /11 中計

雙璧七星劍 巴子巴子 4619 2019-11-10 07:00:00

  汪澤根據(jù)七組人馬分別提供的地圖,大致拼接出青云山整體形式,及七條小路沿途的地形。

  汪澤總結(jié)出戴行空一大優(yōu)勢是旗下有弓箭手,殺敵于百步外,因此命全軍六萬多人扎營修整,在各組首領帶領下,全員制造弓箭和盾牌,葉傳雨負責采集物資,僅兩天就做出萬余張弓、十萬支箭、兩萬面盾牌。汪澤又將顧派商族和汪派商族人馬合成一路,由孟迦凌統(tǒng)帥。又從軍中招募十幾個以弓箭為兵器的善射之人,教導新商族軍射箭。

  第三天。汪澤命令,全軍登山。他自己也隨軍親征。

  經(jīng)過與士族、農(nóng)族、禹談孟米等幾人仔細研究,汪澤最終選定從一號小路登山。因為青云山是東西走向,從東到西直線大約十九里,從北到南直線大約七里,且一號小路的地形更有利于實施他的計劃。

  同時,汪澤逼迫米南山向戴行空傳遞假消息,告知戴行空說汪澤兵分七路上山,一路一萬人,其中汪澤本人,隨軍走一號小路,至于弓箭盾牌,自然只字未提。

  進入山中,沿彎曲山路快速行軍十多里,一切順利,不見一個敵軍,正與汪澤所料不差。直至距離地圖上標識的鍋形盆谷僅一里時,汪澤命令全軍放慢速度,又命史從文及其二萬虹幫弟子,持盾牌走在最前,從小路兩側(cè)開路包抄鍋形盆地,之后孟迦凌率商族弟子持弓箭隨后,天機樓、藝族、士族、五岳等,再緊隨其后,近七萬人悄悄地準備將盆谷圍得鐵桶相似,汪澤知道,戴行空一定會在此處設伏,汪軍從坡下往上包抄,萬軍則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沖下來死拼,要么逃往盆谷中。無論怎么選,萬軍都難逃一死。

  果然,汪澤所料不錯,萬軍一萬五千人果真埋伏在盆地四周,正在守株待兔!見到汪軍神兵天降,都嚇破了膽,剛一開戰(zhàn),就往盆地中逃去!

  汪澤面上不顯露,心中卻歡喜,趕緊爬上山脊觀戰(zhàn),只見萬軍爭先恐后跑往盆地中,胡鐵纓緊急敲著銅鉦,示意緊急撤退。旗手扛著綠色萬字旗,在前方帶路,試圖從汪澤對面小路出口突破,戴行空的選擇不無道理,對面出口,對汪軍來說,路途最遠,兵力最薄,最容易突破。

  出口處兩軍相遇,汪軍是虹幫盾牌當先,萬軍則是長矛開道,同時兩軍后排的弓箭手相互對射,汪軍朝上射,萬軍朝下射,自然是萬軍更有優(yōu)勢,片刻雙方各有死傷,相對而言,汪軍損失更大。

  為盡快從出口突破,萬軍持長矛從坡上快速沖下,坡下汪軍盾牌承受不住,很快就有幾人沖破盾牌和弓箭防線。然而,這幾人突破后,很快又被汪軍后面的天機樓、士族、藝族弟子殺死。

  這幾人只是先驅(qū),馬上又有更多人沖破防線,其中更有黑衣侍衛(wèi)!凌焉知、支將夜、柯露華、咎懷忠等人,在前方大砍大殺,如入無人之境,很快,汪軍的包圍圈被沖開一道口子,口子一旦打開,盆谷中的萬軍就如洪水一般,奮力涌出。

  汪軍本在盆谷邊緣高處朝谷里射箭,像戴行空對付米南山時一樣,先一輪箭射過,若遇到往外逃竄的散兵,則挨個殺死。但萬軍訓練有素,士兵逃入谷地之后,并未散亂,而是擠到一處,形成一團,人叢中間的士兵橫舉盾牌遮蓋頭頂,四周士兵則豎起盾牌遮擋,不多久,萬余人都已躲入以盾牌做成的圍墻和穹頂之下,竟無一人逃往谷外!顯然,萬軍經(jīng)短暫的混亂后,已經(jīng)緩過神來,萬軍的幾個將軍功不可沒。在盾牌保護下,萬軍弓箭手一邊射箭還擊,一邊朝胡鐵纓軍旗指示的出口方向撤退。

  汪軍的箭本就不多,現(xiàn)在又都射在盾牌上,箭很快用盡,無奈之下,汪澤只好下令,全軍進入盆地一個一個砍殺。這樣一來,汪澤發(fā)現(xiàn),七萬人包圍一萬多人在谷地中間,能展開作戰(zhàn)的只有外圍幾千人,汪軍以長矛、刀劍攻擊盾牌后的萬軍,萬軍則躲在盾牌后以弓箭射擊、以長矛刺殺汪軍,雙方很快有士兵一撥又一撥倒下。兩刻鐘過去,雙方死傷慘重,但汪軍仍然死傷更多。

  見此情形,郎思鶴首先跳到萬軍頭頂?shù)亩芘粕?,既然從四周不能突破,那就從里面往外殺。然而,他想的太簡單,他腳剛落在盾牌上,下面就有人刺出一劍,郎思鶴早有準備,他用力一跺腳,將那人踩進泥里,身體下沉以后,他又用鬼頭刀橫掃一圈,此處人數(shù)密集,立即有五六顆人頭落地。孟迦凌、龐營建,史從文、鄔景天、駱映楓、廉知行、廉隨勝、夏侯鋼等人見狀,也都紛紛跳到盾牌頂部大砍大殺。

  正殺得起勁,幾個黑衣人從出口處急速飛來。

  此時,經(jīng)黑衣人舍命沖擊,出口處已經(jīng)像是大壩決堤,再也無法合攏,汪軍試圖從兩側(cè)砍殺沖下來的萬軍,可剛近身,就被長矛捅死,或被亂刀砍死,連出手之人是誰都來不及看清。所幸,萬軍并不戀戰(zhàn),沖出包圍圈后,一刻不停地下坡而去。

  此時在缺口處,有談莫隨和上官以逸,兩人一時不知該不該追殺,要是追,汪軍大部隊已經(jīng)進了谷地,他二人手下士兵不多,人數(shù)不占優(yōu)勢,追上去也是敗多勝少,而且還會造成更大缺口;要是不追,萬軍逃出去的已有一半,而且這些人逃走之后,在茫茫深山隱藏,又將難以找到。兩相權衡之下,只得不追,待大部隊將萬軍全數(shù)趕出谷地,再全軍追趕。

  迎面與郎思鶴對戰(zhàn)的是柯露華。柯露華以闊刀對鬼頭刀,他早看到鬼頭刀比闊刀寬兩指,打斗時用力較重,屬于剛強一路,但不能持久,因此先未用全力,闊刀朝郎思鶴腳底一掃。郎思鶴縱身而起,猛力朝柯露華面門劈去,一招一式之間,盡顯威猛,站在盾牌上打斗,無需考慮大刀觸地震手,因此他出招更是肆無忌憚。柯露華絲毫不在意己方士兵死活,他不接招,縱身跳了開去。郎思鶴一刀便劈死盾牌下數(shù)人,就在郎思鶴落腳時,盾牌底下突然冒出一槍,險些刺到他腳底板,他連忙往旁邊滑開,就在他分神瞬間,柯露華驟然出刀,闊刀筆直刺向郎思鶴心臟,乃是死招!郎思鶴此時身體傾斜,立足不穩(wěn),情急之下,只得加十成力于鬼頭刀上,橫掃出去硬接柯露華致命一擊。意外的是,郎思鶴竟未立斃,而是被甩出丈外,跌落在盾牌之上,這一摔要是摔在地面,他或許只是輕傷,可惜他摔在盾牌上,而盾牌下有七八支刀槍等著要他的命。郎思鶴未及起身,屁股上已中一劍,背上也被長槍自下而上斜刺一槍。同時,柯露華也被甩了出去,但他被盾牌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幼?,除了虎口生疼外,并無大礙。

  形勢朝柯露華傾斜。

  郎思鶴大喝一聲,砍死屁股下兩人,腳尖點著盾牌朝柯露華猛撲過去,鬼頭刀上劈,先砍在一面盾牌上,盾牌朝柯露華急速飛去,他身體平飛,將鬼頭刀掩在盾牌之下,刺向柯露華腹部。柯露華有些意外,想不到郎思鶴看起來五大三粗,心思倒細膩,他飛身踩在盾牌上重重壓下,他料想郎思鶴會誤以為他這一踩只是輕輕一點,若郎思鶴不變招,將必死無疑??侣度A重踩盾牌,將會壓下郎思鶴的身體,使郎思鶴跌落在盾牌上,盾牌下的長矛豈會放過他?即便郎思鶴僥幸躲過長矛,他的背部完全暴露在柯露華闊刀之下,柯露華又豈會放過他?郎思鶴一感到盾牌下壓之力就知不妙,他立即變招,鬼頭刀下擺,刀尖刺入身下一面盾牌,他身體立即被盾牌阻滯,借著慣力,腳往背后勾去??侣度A無奈,只得放棄刺郎思鶴后背,立即橫刀掃向郎思鶴小腿,逼迫郎思鶴收腿,否則他心口非被踢中不可。郎思鶴本意就在自救,見危險撤去,他立即收腿,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圈,穩(wěn)穩(wěn)落在盾牌上。

  人流還在快速涌向缺口處,大軍仍在激戰(zhàn),汪軍從邊緣殺入萬軍,依然沒有突破。從中間頂部殺出重圍的企圖,也收效甚微。

  忽然之間,郎思鶴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轉(zhuǎn)頭看時,廉知行已被黑衣人砍死。廉隨勝不敵黑衣人,廉知行未做多想,分身去救,被一刀致命。盾牌上十幾人對戰(zhàn)黑衣人,史從文是唯一大占上風之人,他見廉行知犧牲,便高喊,“撤退!”

  經(jīng)過激戰(zhàn),萬軍終于退出谷地,整個山頭都是尸體,盆谷中更是尸體摞成山,兩軍只能踩在尸體上對砍,萬軍往外撤一步,汪軍就追一步,追一步雙方就有人倒下,好在萬軍已漸漸從谷地逃出!粗略估計,萬軍至少損失三千人,而汪軍損失更為慘重,至少在五千人以上。

  對于追還是不追,現(xiàn)需汪澤決策,他當機立斷,下令立追。他考慮此戰(zhàn)是雙方主力交鋒,己方正處上風,萬軍若不是臨場應變得體,現(xiàn)早已全軍覆沒,若放棄追殺,萬軍撤回老巢,他將失去戰(zhàn)爭主動權,那時再想決戰(zhàn),損失只會更大。

  萬軍只留兩百多人攔在小路上斷后,汪澤手握六萬人,便以漏斗形列陣進軍,兩側(cè)從攔路軍旁邊開路繞過,中間仍與敵激戰(zhàn),以便奪得小路,快速進軍。不多久,萬軍斷后兩百多人一一被斬殺,汪軍沿路追去,繞過另一座連體山角,萬軍大部隊正在前方急奔,汪澤命大軍緊追而上,追出一兩里,終于追上一些掉隊的,大部隊仍在死命狂奔。

  馬可犁見萬軍撤退看起來雖然雜亂,但實際似乎頗有章法,與盆地中萬軍迅速整頓陣型一樣,萬軍逃竄時,陣型依稀尚在。汪軍奮力直追,直至追到一條溪水邊,溪水有三丈余寬,溪水清澈,深處有近一丈,溪水之上只有一座木橋。馬可犁力勸汪澤不要再追,馬可犁指出,小溪對面是叢林,地形不明,敵軍若有埋伏,則可在萬軍小隊人馬過溪后切斷木橋,從而分而擊之,以多勝少。

  危敬孝也出面規(guī)勸。

  但汪澤不聽,他認為敵軍剩余也就一萬人,就算他有埋伏,對面是叢林,但至少沒有山谷,平地作戰(zhàn),己方以六倍兵力對戰(zhàn)軍一萬人,勝算極大,最主要的是,兩軍遭遇,機會難得,不可喪失,如果因為一座橋而錯失良機,戰(zhàn)后必將后悔。于是他命大軍渡溪,為防止不測,以弓箭手打頭陣,因為弓箭手大多是商族軍,也即他的本部軍。

  然而,剛有四五千人渡過小溪,就有四人突然冒出,劈砍木橋,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子午陣四人,四柄赤劍,砍斷區(qū)區(qū)一座木橋,不過眨眼功夫。汪澤鐵了心,仍命令繼續(xù)泅水渡溪,一時溪水沖下,沖走數(shù)百人,汪澤面不改色,仍命令繼續(xù)渡溪,有數(shù)百個水性好的,果真能游到對岸。

  孟迦凌、禹松枝和談莫隨在陣前,早已最先過到達對岸,但進入?yún)擦植虐l(fā)現(xiàn)大樹中間長滿了灌木和雜草,此時已是初冬,草木枯萎無葉,因此又尖又硬,幾乎無法通行,而不知又從哪里鉆出幾只箭矢,眨眼射死幾個汪軍,無一虛發(fā),而且射入較深,顯然射箭之人就在附近。敵方弓箭手隱藏在灌木叢中,根本不知人在何處。片刻之后,又有幾十支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幾十人應聲倒地,回頭去看,又不知敵人身在何處。汪軍猶如走入布滿機關的暗室,很快,汪軍亂成一團。此時孟迦凌控制住局面,他怒吼,“都趴下!匍匐前進!”

  雖然所有人都已趴下,但死傷仍一刻不停地增加,畢竟五千多人總會有人暴露在敵軍視野之中。灌木叢中仍有箭射來,樹上也有箭射來,萬軍很狡猾,一個地方發(fā)出箭,就絕不會再連續(xù)發(fā)第二支,而是等其他十處發(fā)過箭以后再發(fā)一輪,十幾處輪流射箭,幾乎無法推斷弓箭手位置。顯然有人在暗中指揮,只有統(tǒng)一號令方可做到如此整齊劃一,且不容易暴露位置,又增加敵方死傷人數(shù)。

  禹松枝和談莫隨不忍見己方士兵一個接一個被射死,便跳上樹枝,試圖找出幕后發(fā)號施令之人,待跳到樹上一看,原來萬軍躲藏在灌木叢中,弓箭手服飾是泥色,混在枯枝中,極難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仔細觀察,終于找到那個背后的指揮官,是他們熟悉的面孔:元屹。

  元屹見自己暴露,馬上吹一聲口哨,逃離現(xiàn)場,萬軍弓箭手也就跟著撤離。此時汪軍已損失近一千人,禹松枝和談莫隨哪里能讓元屹如此輕松跑掉,便在樹枝上追逐起來,元屹的輕功遠不如談莫隨,幾個起落差一點被追上,元屹豈肯束手就擒,反手射出一箭,箭矢從談莫隨耳邊呼嘯而過,談莫隨嚇得險些腳下踏空,再看時,元屹又連著兩箭射來,他不敢大意,忙找大樹掩護,再閃身去追時,元屹已跑遠了。

  禹松枝和談莫隨返回孟迦凌處,才發(fā)現(xiàn)灌木叢中已燃起大火,干柴烈火使火勢瞬間失去控制,漫山遍野地燒將起來,可憐那些匍匐在地的士兵,馬上就被點著,轉(zhuǎn)眼即被燒死。兩人這才明白,萬軍主力早已離開,弓箭手埋伏是為誘敵深入,元屹則是故意引開他們倆,以免他二人看到有人縱火而引兵撤離。待大火燒完,過溪的五千人又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十個尚未深入腹地的,和幾十個輕功上佳的弟子幸免于難。

  而戴行空一萬人馬,又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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