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伴馬紅裝（11）

　　老鴇安排好了位子，葉思綿瞅了瞅那個地方，蜷著身子大約能剛好坐下，只是裙擺要散一地了。

　　唉，罷了罷了去，還是站著吧。

　　老鴇見這個樣子也心知不好，只是在座的她照樣惹不起。思索半天，她喚了樓中“十二連璧”之稱的姑娘，端著果盤，讓她們勾身從紅衣女子面前過一過。本意想讓她也吃些水果，免得被說招待不周。

　　葉思綿看這些女子含羞俯身，將果盤舉過頭頂恰放于她面前。

　　嗯。這一定是賽前的挑釁！

　　葉思綿把頭昂得高高的，手背在身后，余光都沒有一點落在面前的果盤上。

　　***

　　樂雅苑里最后一位女子也表演完了，時間接近戌時，雖有美人雅樂，在場不少人還是露出了疲乏的神情。

　　葉思綿很自覺地上了大廳的舞臺。

　　輕功一起，恍若謫仙折柳下界；衣袂繾綣，只嘆此生寒金終冰涼。

　　琴沒有被規(guī)規(guī)矩矩地架在桌上，而被掌在手中。持此姿勢不易，她卻還翩翩起舞。

　　紅白相間的裙擺上下翩躚而動，指尖迅速地輕觸琴弦。雖然每次只碰到一個音，卻悠遠綿長，醉到人骨子里去。

　　她忽而把琴上拋，迅速地結了兩條絲帶于琴一側，把絲帶搭在兩側房梁，飛至空中完成了一個曲子。

　　動作一氣呵成，連結繩都像只是正常的舞蹈。

　　驚人之姿，驚人之曲。

　　座下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媽媽，我選這個做花魁！”一人帶頭說了出來。

　　“我們也是??！”

　　全票過！

　　葉思綿小得意了一番。

　　無知的人類，怎么可以和我比？呵呵。

　　“嗯。果然美若天仙啊！”一個身著暗紅衣裳的男子從座位上起來。全場再次肅靜下來。

　　看樣子，他或他爹的官位，一定不低。

　　那人直接飛至舞臺，掏出一錠金元寶，“小美人兒，今日跟爺過了，這個就是你的！如何？”

　　底下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老鴇過來小聲說，“誒，這位貴人，這姑娘……”

　　“你閉嘴?！蹦侨藱M視老鴇，陰戾氣四泄。

　　雅閣里二位，一個坐立不安，一個站著吃瓜。

　　葉思綿接過了金子。

　　蕭慕玄終于起身就要沖出門，被蕭慕清一把拉住。

　　“哥，郡主武功那么高，你急什么？嘻嘻……”

　　她睨了那人一眼，脫口而出一句，“我就只值這幾個錢？”

　　說完把金子一扔，拍拍手準備走掉。

　　就在這時！雅閣面向舞臺的門居然開了。又不知什么機關啟動，一條木制小橋搭在雅閣和舞臺之間。

　　“天哪！你看玄王殿下來了！”眾人驚呼。扎堆的煙花女子更冒出了星星眼。

　　蕭慕玄站在小木橋前一臉懵。

　　葉思綿一臉警覺地瞅著他。

　　“哥，上??！”蕭慕清在他身后揚起小拳頭，開始慫恿。

　　“干……干嘛??？”蕭慕玄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姑娘，就是沒敢這么走出去。

　　“告白啊，哥！你那么喜歡嫂子，還準備悶多久？”蕭慕清把他往前推了一把，“再不說，真打算把自己悶死??？”

　　蕭慕玄也沒防他居然來這么一出，一個踉蹌走了出去。

　　“哇⊙ω⊙！真的是玄王殿下?。]有看錯誒！”

　　又一陣驚呼。

　　他低頭走過木橋，走上紅毯舞臺，來到葉思綿面前。

　　突然，空中飄下各色花瓣，它們起舞飛揚，把一切襯托得溫馨靚麗。

　　對于感情之事，他頗為生澀。的確，若不是蕭慕清把他往這里一逼，到死，葉思綿也別想聽到他表白！

　　他欲牽過女子的手，嘴里的話已經呼之欲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