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嶺?那里怎么了?”
看著桑娜父女的表情,張不凡對黑風嶺這個地方生出了好奇,到底是什么讓這對淳樸開朗的父女,一提起來就變得如此沮喪。
“黑風嶺是惡魔居住的地方!他們都要下地獄!”桑娜稚聲稚氣,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好像黑風嶺的惡魔就在她面前,她要狠狠教訓那些惡魔一番。
桑塔握著自己砂鍋大的拳頭,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布滿紅色的血絲,咬牙切齒的說:“黑風嶺是我們的必經之地,那里盤踞著一群無惡不作的強盜,燒殺搶掠,喪盡天良,桑娜的阿媽,就是死在那群混蛋的手下!”
“那黑風嶺的有個叫猛龍的匪首,是一名修士,修為已經到了體武境八重?!?p> “我們這些過往的商隊,都只是一些普通凡人,碰上黑風嶺那些土匪毫無辦法......”
張不凡聽著桑塔講述黑風嶺那群作惡多端的土匪,臉色越來越沉:“這方圓千里都是隱劍宗的管轄范圍,黑風嶺的事情,怎么不向隱劍宗求助?”
“哎...”桑塔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些飛天遁地的仙師,那有時間管這種“小事”,只怕仙師們根本就不在意我們這些凡人的死活?!?p> 張不凡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但卻終究沒有開口。
桑塔以為他也被黑風嶺土匪的事情嚇到了,沉吟了下,便道:“小兄弟你如今已經醒了,明天就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那黑風嶺了,以防萬一......”
不等桑塔說完,張不凡便打斷了他:“桑塔大哥,我不走,我要和你們一起去赤堯部落!”
桑塔還想再勸說張不凡,但張不凡執(zhí)意一起同行。
桑娜眨眨烏黑的眼睛,沖張不凡甜甜一笑,道:“等到了赤堯部落,我請你吃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可好吃啦~又酸又甜~”
張不凡笑著,伸出小拇指道:“桑娜不許反悔哦,我們拉鉤~”
桑娜也伸出自己的小手,將小拇指和張不凡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左右晃動,童真的笑聲響起:“咯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小狗~”
桑塔帶著桑娜離開這個簡陋的小帳篷后,張不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雖然渾身的骨頭斷了不少,體內的靈氣也已經消耗完了,但好在這些都是外傷,并沒有受到嚴重的內傷。
張不凡盤膝而坐,取出一顆烏黑的補元丹放入口中,運行起《天機六爻》。
鉤蛇借給張不凡的那塊冰種鎮(zhèn)靈玉也釋放出清流,一股股暖流在他體內流淌,
他體內的靈力迅速恢復,身體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此時若是有人在這里,必然會震驚,即使是修士的肉身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快的恢復速度。
一夜修煉,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時張不凡睜開了雙眼。
經過整整一夜,雖然他的身體和修為沒有完全恢復,但也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再有一天時間,就能夠恢復煉體境九重了。”
張不凡看著自己的胳膊,上面原本有道深刻見骨的傷痕,如今已經愈合,剩下了一道發(fā)白的疤痕。
“不凡哥哥~吃早飯啦~”
桑娜脆亮的聲音響起,聲音落下,帳篷前就已經立著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手上端了些荒原上常見的干糧。
張不凡揉揉桑娜的頭發(fā),拿起干糧咬了一口,這種干糧叫做鍋盔,是一種面做的大餅,又大又硬,便于攜帶和保存。
“??!不凡哥哥你的傷......你的傷好啦?!阿爸!阿爸!快來看?。 ?p> 桑娜看到張不凡抬起的手臂,上面的疤痕已經消失,震驚的說話都結巴起來,隨即兩眼閃爍著小星星,一臉崇拜的看著張不凡:“不凡哥哥,你好厲害!”
桑塔聽到女兒的呼喊后,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急忙跑過來,隨即也震驚不已。
“荒原上傳說,只有不死的神明,才有這么強的體魄,不凡哥哥,你是神明嗎?”
張不凡笑著搖了搖頭。
桑塔瞳孔收縮,但老實巴交的本分卻讓他選擇沉默。
飯畢,商隊整理馬隊,開始出發(fā)。
讓張不凡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以為商隊中都是壯年男人,此時卻看到這十幾人中有老有小,除了桑塔之外,強壯的男人并不多。
一個叫寶狼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圈張不凡,從他那大嗓門中不假思索的脫口道:“還真是個小白臉,沒想到命還挺硬,活了下來。”
隨即寶狼又大笑道:“小白臉,你可知道今日我們要路過黑風嶺,勸你趁早離去,不然到別到了黑風嶺,在那里嚇尿了!哈哈哈哈”
“寶狼,別這么蠻橫!”桑塔斥責了寶狼一句,后者嘴里繼續(xù)嘟囔著一些張不凡聽不懂的方言,但卻訕訕地回到自己的馬匹旁。
看來桑塔,是這個奔馬商隊的領頭人。
奔馬商隊有十幾匹健碩的馬匹,這些馬是他們在荒原上各個部落之間穿梭的根本,對這些馬兒,他們甚至比對自己還要好。
馬匹上駝著滿滿當當?shù)呢浳?,最后面還有一輛飽經風霜的馬車,馬車內應該是商隊最重要的物品。
見張不凡看向馬車,寶狼惡狠狠地瞪著張不凡,威脅他道:“小白臉!若是你敢打馬車的主意,我寶狼會把你揍得你阿媽都不認得你!”
其他十來人的目光,看向張不凡時,也充滿了懷疑之色,仿佛張不凡是個內鬼。
“寶狼!不要胡說!不凡小弟不是那種人!”隊伍前面的桑塔回頭訓斥了寶狼一句。
“桑塔大哥,馬上就要到黑風嶺了,這人卻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萬一他真和黑風嶺的那幫人有關系......”
又是一名男子開口,相對于桑塔和寶狼,這名男子的身形就顯得單薄了許多,這名叫阿狗的男子一臉愁苦,看向張不凡的眼神充滿不善。
“是啊,桑塔大哥,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不得不萬事小心?!?p> “小子,你自己走吧,走的遠遠的,離開我們奔馬商隊!”
有寶狼和阿狗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甚至直接驅趕張不凡離開奔馬部落。
桑塔黑著臉,在他眼中張不凡重傷未愈,此時讓張不凡離開商隊,在茫?;脑袩o異于讓他去送死,因此他堅決不肯同意伙伴們的打算,執(zhí)意帶著張不凡。
幼小的桑娜沒想到商隊人對張不凡竟然會有這么深的敵意,死死地拉住張不凡的衣角,眼睛中泛起淚花。
對于寶狼、阿狗以及其他人的話,張不凡充耳不聞,他對桑塔父女的救命之恩心懷感激,這些都是他的同伴,他不想和他們引發(fā)沖突。
面對這些懷疑,張不凡只道一句:“事實勝于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