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分散后,沈嘉宥和莫歸雪就一直在找其他四人。
“我說班長,這破林子這么大,又有這么濃的大霧,他們該不會是走丟了吧?!鄙蚣五兑宦飞隙荚谀獨w雪身邊蹦跶,時不時地要嚷嚷幾句。
奈何莫歸雪的脾氣好的很,更何況經(jīng)過這半個學期的相處,她也看出了沈嘉宥是個心善的人,便也沒將他冷在一旁,能答幾句是幾句,“有可能?!?p> “還有,你別再班長班長的叫了,叫我莫歸雪就行?!?p> 偏偏沈嘉宥還是個喜歡鬧別扭的主兒,“不要,我要叫你……阿雪!”
“好吧,阿雪就阿雪。”讓莫歸雪不解的是,這么大的一個人,為什么天天像個孩子似的。
她想不明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他們只是同學。
她搖搖頭,想要把腦海中混亂的種種通通拋卻。剛跟上沈嘉宥,便發(fā)現(xiàn)他蹲在一處草叢里“玩”了起來。
還真是孩子心性。
莫歸雪雖然無奈,但還是走了過去,蹲在了沈嘉宥旁邊,“你在做什么?”
“我啊,在看蟲子?!鄙蚣五抖自诓輩怖?,全神貫注地盯著地上的兩個正在奮力打斗的蟋蟀。
“嘖,還真是神仙打架?!彼淖旖青咧荒y得柔和的微笑,目光依舊懶懶地注視著那兩只打得正火熱的蟋蟀。
自開學分班以來,莫歸雪從未見他露出過這等笑容,至少她在場的時候沒有看到過。
兩人一起蹲在草叢里認真地觀戰(zhàn)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兩只蟋蟀遲鈍地發(fā)現(xiàn)被人圍觀然后雙雙跑路時,莫歸雪這才想起來低頭看表,“我們是早上七點半出發(fā)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多一點了?!?p> “其他人應(yīng)該沒走多遠吧?!鄙蚣五抖椎美哿?,準備站起來伸個懶腰。卻沒想到蹲得時間長,腿已經(jīng)有些麻了,再加上他起來得太猛,結(jié)果一個踉蹌跌在了草叢里。
“哎呦——”
他吃痛地抱著摔疼的膝蓋,剛吹兩下,就感到手臂上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感,“嘶——”
他不由得又抱起胳膊,砸了咂嘴,臉色難看。
“怎么了?”莫歸雪見沈嘉宥笨手笨腳地摔倒,剛要湊近打趣一下,結(jié)果就看到他抱著的手臂上小小地腫起了一個紅紅的包。
沈嘉宥抱著手臂,疼得齜牙咧嘴,“不知道啊,疼死我了……”
聞言,莫歸雪立刻在他周圍仔細地掃視一圈,看看有沒有什么蟲子或者植物的刺之類的。果不其然,當她看到地上躺著的一只被碾得奄奄一息的蟲子時,不禁心中一驚。
遭了,是隱翅蟲。
只見那橘紅和青黑相間的小蟲子還躺在地上微微顫動著,莫歸雪忙從隨身背著的挎包里拿出了消毒水和棉簽,“把胳膊伸過來?!?p> 沈嘉宥這會兒疼得要命,本就討厭消毒水味道的他這會兒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捏著鼻子顫顫巍巍地將胳膊遞了過去。
“你忍著些啊,有點疼?!蹦獨w雪抽出一根棉簽,往他的胳膊上噴了點消毒水,用棉簽輕輕地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