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煥海,你要是不找蘇軟麻煩,她還至于打你?”
級部主任的一句話便堵住了易煥海的嘴,“我看你也是欠打才找別人麻煩。”級部主任說。
“還有你蘇軟,就算你是新轉(zhuǎn)來的同學(xué),也不能這么不把學(xué)校紀(jì)律不當(dāng)回事,直接在學(xué)校動手,像什么話,他要是欺負(fù)你了,還有老師有紀(jì)律會管他?!奔壊恐魅握f。
“這次的事情要把你們的家長叫到學(xué)校來,易煥海你先出去等下午叫你家長來?!?p> 因為易煥海的脾性主任很清楚,所以對他也就不怎么下功夫管了,說是請家長也就是打個電話過去囑咐幾句家長。
易煥海走后,蘇軟留在原地低著頭沒說話。
“在開學(xué)的幾天不到,你就和易煥海同學(xué)發(fā)生了兩次沖突,有一有二不能有三,所以你爸媽電話是多少?”級部主任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拿出手機。
“你還是個女同學(xué),你父母都是怎么管你的,把你教成這樣?!币贿呎f著還一邊搖了搖頭,像是無奈。
主任的聲音引來不少老師的目光,在打印東西的顧延之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蘇軟。
蘇軟把頭低的很低,手在緊緊的握著,看不清臉上是什么表情。
見眼前的蘇軟沒什么反應(yīng),主任便直接打開電腦找出學(xué)生檔案,在蘇軟的檔案上找到了手機號。
“這個是誰的手機號?”級部主任在手機上摁出這串?dāng)?shù)字。
蘇軟知道,如果自己還不說話的話,這通電話就會被打出去,而大姨現(xiàn)在正在上班,要讓她為自己的事跑一趟......實在是不值得。
“你這學(xué)生怎么這么犟,不說是吧,行?!敝魅握f著便要打出去。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蘇軟猛地抬起頭說“那是我大姨的電話,她在上班接不了也來不了,手機是關(guān)機的?!?p> 主任放下了手機,問蘇軟,“那你父母電話呢?”
蘇軟聽著父母兩個字,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沒有。”蘇軟說。
“沒有?”主任問,“沒有你父母的電話,怎么可能?”
“我沒有父母。”蘇軟的這句話,讓主任吃了一驚,也讓同時拿打印紙的顧延之愣了一下。
蘇軟的父母早些年就去世了,僅剩一個跟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不在身邊。
主任咳嗽了兩聲,似乎是覺得自己先前的話說的太過有些不妥。
一時之間,主任在想著怎么繼續(xù)說下去教育蘇軟。
畢竟蘇軟是新轉(zhuǎn)來的,教育教育應(yīng)該還能有希望的。
“主任,這是打印的資料?!鳖櫻又@時將打印好的資料拿到主任面前。
看到顧延之后,主任只覺得自己靈光一現(xiàn)。
“顧延之同學(xué),介于蘇軟是新生并且和你一個班,你又是學(xué)生會會長,現(xiàn)在給你個任務(wù)?!敝魅握f。
被點到名的顧延之下意識看了蘇軟一眼,沒想到這一眼便讓他愣住了,這丫頭,竟然.......
“以后蘇軟同學(xué)的紀(jì)律就由你負(fù)責(zé),只要她再觸犯紀(jì)律,我就得找你這個負(fù)責(zé)人?!敝魅握f,把蘇軟交給顧延之,他是放心的。
顧延之不動聲色的站到了蘇軟面前,替她微微擋住了一邊。
被這么稀里糊涂的安排上了一個任務(wù),顧延之看主任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好?!鳖櫻又拿畹恼f。
“還有一節(jié)課的時間,你帶蘇軟出去,先給她看看學(xué)生管理手冊,好好灌輸正確的思想?!敝魅握f。
接著示意他們出去,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
接著主任便要打給易煥海的家長,成天讓學(xué)生這些事情困擾著,真是頭大。
顧延之看了一眼蘇軟,先走一步出去了,蘇軟也跟著他出去。
走去教學(xué)樓的一路上,顧延之和蘇軟誰都沒有說話,一路上也引來不少的目光。
那感覺,像極了犯錯了小孩子跟著家長的樣子。
顧延之打開會議室的門,先進(jìn)去,蘇軟也緊隨其后進(jìn)去,然后隨便看著個座位就坐下。
顧延之沒有說什么思想教育的話,而是走到蘇軟面前,放了一張紙巾在蘇軟的腿上。
紙巾剛剛飄落下,蘇軟的眼淚緊接著就落到了紙巾上,瞬間濕了一小片。
蘇軟哭了。
當(dāng)顧延之在辦公室里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看蘇軟的時候,便看到這丫頭眼眶里已經(jīng)紅了,她是在強忍著沒落下的眼淚。
看到蘇軟哭了以后,顧延之轉(zhuǎn)過身走到窗邊,假裝開窗看著外面學(xué)校的風(fēng)景,但是他在意的卻是身后丫頭的動靜。
蘇軟沒有哭出聲來,但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
她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卻又不知道。
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起自己沒有父母的事情,原本已經(jīng)沉淀的思緒被蘇軟的神經(jīng)給復(fù)活了般。
過往的一些情景,出現(xiàn)在蘇軟的腦海里。
過了幾分鐘后,蘇軟拿起顧延之給的紙巾把眼淚擦干凈,稍稍平復(fù)了些波動的心情。
顧延之聽到?jīng)]什么動靜之后便轉(zhuǎn)身坐到蘇軟對面看著她,“下次出手之前要為我考慮考慮了?!?p> 不知怎么的,蘇軟覺得顧延之這句話像是刻意讓自己放松一般。
“知道了?!碧K軟說。
“這是學(xué)生手冊,剩下的時間你看看吧,看不進(jìn)去就趴著睡會。”顧延之說。
蘇軟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顧延之能說出來的話嗎?
蘇軟覺得只要自己趴著,恐怕還會不爭氣的流眼淚,所以她很爭氣的在看學(xué)生手冊。
而冰塊....在低頭,似乎是在看什么資料。
“為什么動手?”良久,顧延之問了一句。
“他說我是小偷?!碧K軟說。
“嗯,”顧延之說,“該打。”
聽到他這么說,蘇軟不由得笑了一下,她覺得眼前這冰塊似乎還是有些幽默細(xì)胞的。
“他是故意找你麻煩的,下次別沖動別動手。如果他再找你,你就讓他來找我。”顧延之說。
“為什么?”蘇軟放下手上的學(xué)生管理手冊,看著顧延之。
顧延之也放下手中的筆,看著蘇軟一字一頓的說“因為,我是你的,負(fù)責(zé)人?!?p> 蘇軟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奇怪,或者說是和顧延之呆在一起的時候,就像現(xiàn)在,因為顧延之的一句話她覺得心底有些觸動。
“對了會長,咱們早就見過,是吧?”蘇軟轉(zhuǎn)移了話題,并且還試探著問出去了。
顧延之勾了一下嘴角,“小吃街上,”他繼續(xù)說,“還看見了你樂于助人的一幕。”
最后這一句話讓蘇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樂于助人的一幕?
難不成是.....這冰塊居然看見了自己拿回別人的錢包。
怪不得能在殷修宇丟了飯卡之后,這么篤定說是她拿的,原來早就對自己有所了解。
“會長好眼力。”蘇軟調(diào)侃了一句。
顧延之也不得不感謝自己這好眼力,這樣才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見到了蘇軟。
顧延之還很好奇的一點是,為什么蘇軟會有這么嫻熟的手法?
面對顧延之好奇的目光,蘇軟知道他想問什么,但是她現(xiàn)在還無法開口說出來。
因為自己的這些,都和一個人有關(guān),而那個人,是蘇軟現(xiàn)在塵封已久還不愿意提及的。
看出來了蘇軟的不想說,顧延之也沒問。
離中午吃飯還剩五分鐘的時間時,顧延之和蘇軟都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但是顧延之卻扔下了一個鑰匙給蘇軟,“這是什么?”蘇軟說。
“是這里的鑰匙。”顧延之說。
他把會議室的鑰匙單獨留了一份給蘇軟,蘇軟沒問為什么要給她,她只覺得手里握著這把鑰匙心安不少,就像是這諾大的學(xué)校里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般。
因為是在第三棟樓里出來的,所以會比下課的同學(xué)去的晚些,蘇軟就直接和顧延之一起走進(jìn)了餐廳里。
蘇軟并沒有忘記,沒有忘記自己還要請冰塊飲料喝。
“晟言你看,蘇軟怎么和顧延之一起來的,而且他倆最后一節(jié)課都沒有在班上?!彼{(lán)玥怡說。
云晟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臉上發(fā)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可能老師找他們有事吧?!?p> “會長,喝什么果汁?”蘇軟排隊排到飲料口,問顧延之。
“草莓就可以,”顧延之說,“我比較喜歡甜的,不加冰?!?p> 蘇軟心想也是,本身就已經(jīng)夠冷了。
“阿姨兩杯果汁,一杯草莓不加冰,一杯荔枝味的常溫就好?!碧K軟說。
拿到兩杯飲料之后,蘇軟和顧延之打好飯之后便回到了五班的位置上。
對于蘇軟和顧延之一起走過來的一幕,不少同學(xué)紛紛吃驚。
郁柯軒沖著顧延之招了招手,“這里,這里?!?p> 而蘇軟則看向夏璟夕謝磊那邊,便和顧延之分開了。
顧延之拿著飯和果汁坐到了郁柯軒對面,還未等筷子放下來,只見這剛落桌的草莓汁就被郁柯軒拿了過去。
“別動,”顧延之一把從他手里搶過了草莓汁,像個孩子一樣說,“這是我的?!?p> 看著顧延之高冷且有些傲嬌的樣子,郁柯軒好奇的說,“喲,阿顧,今天怎么這么在意這果汁?”
以前郁柯軒蹭飲料喝的時候,從沒見過顧延之有這樣反應(yīng)的。
“我發(fā)現(xiàn)這飲料變得特別好喝了。”顧延之說,接著便拿起吸管戳破了表面,然后喝著,沖郁柯軒露出愉快的笑容。
郁柯軒鄙視了顧延之一下。
“主任說什么了?”李哲羽問。
“沒什么,就是讓我加強自身紀(jì)律?!碧K軟說。
“蘇軟你還是太沖動了,我們看都沒看清你就沖上去了?!敝x磊說。
原本在后門出現(xiàn)易煥海之后,他便緊緊盯著蘇軟看,生怕蘇軟下一秒做出些什么。
但是,蘇軟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等謝磊反應(yīng)過來后,蘇軟已經(jīng)把人干翻在地。
“沒事就好?!毕沫Z夕說。
“不過蘇軟,你是不是先前練過啊,姿勢那么帥。”鄭姝琪說。
“等看到我打球的時候,你就知道更帥是什么樣了。”謝磊攔下了鄭姝琪的話,并且轉(zhuǎn)移了話題,他自戀的說著。
“切?!敝x磊的自戀換來李哲羽的不屑一顧。
蘇軟拿起吸管對夏璟夕示意,“我不喝,還是喝水比較管用。”夏璟夕說。
“水不甜,我這幾天這么苦,應(yīng)該加點糖?!碧K軟打趣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