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珩是被阿羅攙扶回來的。
阿羅很是心疼陸安珩,畢竟世子明明派人暗中保護她,而她本可以避免這樣的痛苦,可她卻生生承受了,若世子知道了這件事,怕是很心疼吧。
“阿羅,這些小事,你不必告訴世子?!标懓茬穹愿赖溃⒘_不解,卻也沒有多問,只是一直幫她上藥。
待陸安珩休養(yǎng)好后,大半月的光景已過,這時陸安珩卻發(fā)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便是,自從沈畫被解禁,便開始對她示好,受傷期間,她不止一次來探望過她,雖然大多次都被陸安珩婉拒。
陸安珩自然不會相信她是真心對她好,但她也實在想不明白沈畫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珩吶,沈丞相過幾日便是五十大壽你知道吧,哎,作為妹妹,本妃是一定要去丞相府賀壽的,可是你看吶,阿燼、蕭兒倆人都不在身邊,孤家寡人……安珩若是不嫌棄,可否陪本妃去丞相府呢?”
陸安珩笑道:“娘娘,這可不合禮法啊,安珩不過一介草民,哪里配去給丞相祝賀呢?”
她可不傻,去了丞相府,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安珩吶,本妃知道,阿燼他很喜歡你,以后你一定是要嫁給他的,注定你是寒家的人,身份也配得上的?!鄙虍嫎O力說服陸安珩,然后陸安珩可不是那種喜歡惹麻煩的人,一直推辭著。
沈畫沒了耐心,冷聲說道:“陸安珩,我是王妃,你必須聽我的!”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安珩知道去丞相府是逃不了了,算了,她就去看看,沈家到底想要干嘛。
“姑娘,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世子……”阿羅小心問道。
陸安珩勾起嘴角,“告訴他吧,好讓他知道我在哪里,萬一我要是進了丞相府出不來了,好歹他也能趕回來救我?!?p> 沈丞相沈淮書的生辰如約而至,沈畫帶著陸安珩來到丞相府。
“姑母來啦!”沈玉嫣高興地迎上來,看到陸安珩卻冷下了臉,只是沒有說什么。
陸安珩由此確定,這是整個沈家給她下的套。
她陸安珩真是何德何能,讓整個沈家出手。
進了丞相府,去拜見沈淮書,沈淮書倒不像她想象中那副老頭子的模樣,臉龐清秀,一派和藹,只有那兩雙眼睛瞇著,絲毫看不透。
過了一會兒,宮中的沈妃也來了。
陸安珩當然不會忘了半月前沈妃懲罰她的事,卻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她請了安。
沈妃看也不看她一眼,把她當成空氣。
陸安珩一人在大廳也無聊,便遣走了阿羅,一個人出去溜達。
來到后花園,陸安珩遇見了沈清夕。
“沈四小姐,好巧??!”她笑意盈盈地打招呼,沈清夕也回以微笑。
“真沒想到陸姑娘也來了……想必陸姑娘也是無聊才會出來吧?不如讓清夕帶你去逛一逛?”
“也好,多謝四小姐了!”陸安珩欣然接受。
“不用謝,應該是我謝謝你,之前你替我說話,得罪了大姐……”倆人一邊走著一邊聊天。
陸安珩點了點頭,微微笑著,從容自然。
正當倆人聊得歡快之時,一個丫鬟匆匆上前。
“四小姐你怎么還在這里呢!老爺找你!”
沈清夕點點頭,向陸安珩告別。
那丫鬟倒是沒有離開,對著陸安珩笑道:“陸姑娘,老爺吩咐過了,讓奴婢帶您去客房休息?!?p> 陸安珩點頭,內心卻感到不安。
直覺告訴她,不應該跟著這個丫鬟走,恐怕這丫鬟便是沈淮書派來害她的。
她倒是要看看,沈家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丫鬟把她帶到一個房間,便合了門走了出去。
房間里面沒什么東西,只有簡單的一張桌子和一張床,陸安珩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卻感覺味道有點怪。
她急忙吐出來,然而卻已有水滲入了喉嚨。
陸安珩用手扶著桌子,萬萬沒想到,沈家竟然這么光明正大地在茶水里下藥。
果然她還是太單純,以為他們只會教訓教訓她,不會下狠手。
陸安珩很快便感到自己昏昏沉沉,毫無力氣,正在此時,一個一身灰衣的男子推門進來。
“哈哈哈,傳說中的平沽第一美人,我倒是要嘗嘗,是什么滋味……”
陸安珩想睜眼看清那男子的樣貌,卻被他一把抱住,男子急切地想扒開她的衣服。
陸安珩想推開他,被他一把推到床上。
這時,男子的笑容突然凝固,一頭栽了下去。
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后頸。
“陸姑娘,您沒事吧?”一個黑衣人突然現身,正是寒燼派來保護她的暗衛(wèi)。
陸安珩松了一口氣,便昏倒過去。
再次醒來時,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
她想,自己恐怕沒有昏迷多長時間,而昏迷的時間,也一定是被他們算好的。
沈家的人,在茶水里下藥,又派人玷污她,然后再掐著時間假裝來捉奸,真是一成不變的招數。
幸好寒燼早早派人保護她。
果然,她剛醒,房間的門便被推開。
走在最前面的是沈妃和沈淮書,后面跟著沈畫,沈玉嫣和一眾奴婢。
一進門,看見倒地的男子,沈淮書的表情凝固了。
“洛兒!”他沖到男子的尸體前,撕心裂肺地喊著。
沈妃好不容易緩過來,指著陸安珩,大聲喝道:“陸安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害沈家堂堂的二公子!”
陸安珩面無表情:“他想要玷污我,我不過是為了自救?!?p> “玷污你?陸安珩,你胡說的本事倒是厲害,明明就是你,勾引我侄兒,你對本宮有恨,對沈家有恨,所以就殺了他!”
陸安珩算是明白了,無論事實怎樣,沈家都已經定下了她的罪名,而她,不過是個平民,根本沒有辯駁的資本。
“所以你們想怎樣呢?”陸安珩輕笑道。
“你不過一個賤民,卻殺了我的洛兒,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不勞煩他人!”沈淮書站了起來,眼神兇狠,“來人,把這個賤民關到沈家地牢!”
緊接著,便有兩個家丁抓著陸安珩的手臂,把她帶走了。
進了地牢,牢里一片潮濕,到處都被黑暗籠罩著。
陸安珩左顧右盼,傳入耳中的是犯人的求饒聲,獄卒的笑聲。
那兩個家丁將她帶到地牢最深處,狠狠地推了進去。
“臭婆娘,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