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侯健到了沒有?!”
特考考場邊緣,督導員的聲音厲聲響起,已經(jīng)有了絲絲不耐。
因為特招生武考本就是考試的焦點,所以此處發(fā)生的這個異常,很快就引起了演武場上所有觀眾的關注。
按照規(guī)定,高考考生一般都需提前10分鐘入場,否則就將取消他們的考試資格!
但這個規(guī)定對于特考考生卻有點不適用。
特考考生的考試資格,都是由各個勢力推薦而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推薦名額比考生本身更重要!
以往獲得推薦資格的考生,無不對這種機會倍加珍惜,根本不會出現(xiàn)“不來考試”這種幺蛾子!
而高考的承辦方潞州武盟,一般也不會查驗特考生的實到情況。
你不是不來參加高考嗎?可以!現(xiàn)場嘉賓席上,有大把的年輕武者就等著撿漏這種機會呢!
畢竟,就算是潞州武盟,也絕不允許浪費考試名額這種事情發(fā)生!
“張督導員!”
就在考場上的督導員,準備最后再喊一聲“侯健”的時候,嘉賓席上,潞州斗獸場場主楚漢軒霍然站起,隨他一道起身的,還有一直在他身邊的那名長相極其陰柔的年輕男子。
楚漢軒走下嘉賓席,先向著張姓督導員點頭致意,然后就對坐在嘉賓席中間、這兩天面色就沒好看過的“沈宗師”遙遙行了一禮。
嗯,這個女變態(tài)這兩天一定又是想男人了,但一直沒尋到令他滿意的……
“宗師!這個侯健不尊武盟、蔑視考規(guī),我建議,取消他的考試資格,由其他人代上!”
話說取消侯健考試資格的計劃,他楚漢軒早就想好了,如今這小子竟還敢缺席考試,那正好給了他機會!
楚漢軒話音剛落,變成沈霜星模樣的侯健就是一陣心頭火起:我去!怎么又是這個老東西?!楊易剛呢?他難道還沒在潞州斗獸場后院發(fā)現(xiàn)他老爹的尸體?
侯健這次還真是猜對了,因為距離楊家家主楊振失蹤,也不過剛過了短短十來天時間,現(xiàn)在,整個楊家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家主已經(jīng)被人殺害了呢!
所以侯健嫁禍楚漢軒的計劃,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成功!
“楚場主,你是不是太著急了點?”對于楚漢軒的要求,“沈霜星”尚未開口表態(tài),嘉賓席上,已經(jīng)有一人猛地站起。
景濤看著一臉志在必得的楚漢軒,又看了看楚漢軒旁邊,那名搽脂抹粉的陰柔年輕人,眉頭一皺,繼續(xù)開口道:“推薦名額對每一個考生都來之不易。再說咱們這是特招考試,對于考生的參考時間本就沒有硬性要求。
現(xiàn)在還有十來名特考生等著考試呢,我認為只要侯健在最后一名考生考完前來到考場,那我們就不應該隨便取消他的……”
“景教授!這可是我們潞州市的考試!你雖是晉州大學的教授,但胳膊也未免伸地太長了吧?!”
楚漢軒張口就打斷了景濤的話語,他輕拍了下身側陰柔年輕人的肩膀,看著“沈霜星”。
“沈宗師,這個年輕人叫許連寒,今年剛25歲,是我們潞州斗獸場重點培養(yǎng)的武者。另外,他在潞州衛(wèi)城也已經(jīng)服役了兩年,戰(zhàn)功赫赫,如今已是一名暗勁小成的武者!”
楚漢軒話音剛落,嘉賓席上,來自很多大學的代表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25歲!暗勁小成的武者!!這個成就比起他們所在大學的很多優(yōu)秀學生,也是不遑多讓的??!
話說今年這個小小的潞州城是不是開了掛?先前就有一個叫莫尊的高三學生修出了暗勁,現(xiàn)在又蹦出了一個暗勁小成的天才武者!
只是,為何這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竟然沒有得到高考推薦名額呢?
很快,楚漢軒的聲音再次響起,幫他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本來,這個孩子早就得到了推薦資格。但不知為什么,就在昨天,當我從潞州城外趕回的時候,竟聽說他的推薦資格被取消了!
沈宗師,您做得其它決定我老楚絕對是無條件服從。但是這件事情,請恕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我看過其他被推薦人的資料,那幾個哨所武者也還罷了,全都符合條件。
但是那個名叫侯健的小子,他何德何能?一個被學校開除的不良學生,一個曾大鬧潞州武館的痞子少年,竟然也能得到推薦?!還是占用的潞州衛(wèi)城的推薦名額!
沈宗師,您一定是被蒙蔽了啊!”
楚漢軒最后一句話說得是“情真意切”,此刻他直視著“沈霜星”,很像一名捍衛(wèi)真理不懼強權的衛(wèi)士。并且說完上面一番話后,他又對著演武場外圍某個方向招了招手。很快,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就從外圍一支學生隊伍前跑了過來。
“沈宗師,他是潞州一中的教導主任,吳尊遺。他可以作證,這個侯健在學校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混世魔王,絲毫武德都無!”
“是的,沈……沈宗師,楚場主說得都是真的!正因為侯健在學校不敬師長,還亂搞同性關系,所以我們一中才決定將這種害群之馬給清除出去……”
吳尊遺頂著嘉賓席上所有武者的目光,偷偷擦了把臉上的冷汗,盡心竭力地扮演著這個“證人”的角色。
如今,侯健這個他看不順眼的問題學生已經(jīng)成了武者,如果再讓他順利通過高考,那……那還了得?!
正是出于這種考慮,所以當昨天晚上楚漢軒找到他的時候,他才沒有絲毫猶豫的滿口答應下來。
侯健,你成為武者又怎樣?!以后你就乖乖當一個散修,在城外哨所服役一輩子吧!
吳尊遺的證明無疑極大地增強了楚漢軒的話語說服力,最起碼,坐在嘉賓席上的眾多武者已經(jīng)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哦,原來這個叫侯健的小子竟是一個被開除的學生啊,那他的道德品德看來確實有問題!”
“咦!不對啊,如果這小子還是一個高中學生,那他今年多大?!在高中就能突破成為武者,這小子的天賦應該很驚人??!”
“天賦驚不驚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小子一定長得很帥,要不然咱們的沈宗師也不會給他推薦名額!”
“對對,你這句話算是說在點子上了!這小子應該長得不差,就是不知道和下面那個叫許連寒的娘炮相比,兩人孰優(yōu)孰劣?!?p> “我估計應該是娘炮更勝一籌啊,你看剛才景濤著急蹦出來,還不是擔心這個娘炮搶了侯健的推薦名額?!嗯,也不知這個侯健和景濤是什么關系,景濤這么在意這小子……”
“什么關系?!你剛才沒聽這個教導主任說嗎?侯健之所以被開除,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在學校亂搞同性關系!我估摸著這小子應該長得還可以,并且身上自帶一股陰柔風……”
……
聲聲低語不斷從周圍涌入雙耳,侯健感到自己快瘋了!
想到自己遲遲變不回原本模樣,想到自己已經(jīng)蹲著尿了三天多,想到先前那十幾個特考生對自己拋來的媚眼,想到周圍武者竟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彎的……
熱血上頭,氣盈胸臆!
“啪!”侯健已經(jīng)忘了他現(xiàn)在是沈霜星的模樣,他長身玉立,劍眉倒豎,拍案而起。
“誰特么喜歡男人?!告訴你們,老娘,哦不!老子只喜歡女人!那個娘炮——”
侯健手指著許連寒,怒聲咆哮道:“你在臉上搽脂抹粉,畫眉描腮,和個人妖似的,你特么惡不惡心?!”
沒有人想到“沈霜星”為何突然生這么大的氣,那個叫許連寒的年輕人更是心里發(fā)蒙。特么的!這是……馬屁沒拍到位?!他一下扭過頭,陰冷的掃了身旁的楚漢軒一眼:楚場主,信息有誤!惹惱了沈霜星,這次計劃怕是要失敗了!
此刻,許連寒和現(xiàn)場絕大部分人一樣,心里同時有所明悟:難道傳言真的有誤?!這個沈宗師,她根本不喜歡帥哥,她喜歡的是……女人?!
“叮!你成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事件達成,精神值+26,是否復原?”
“嗖!”眾人還未從“沈霜星”的突然發(fā)飆中清醒過來,就見下一刻,這名女宗師已是化作一道白影,飛速射向了演武場外邊的一處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