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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拂玉壺冰

第二百五十九章 暗潮涌動

風(fēng)拂玉壺冰 清雅長歌 2581 2021-04-27 22:21:00

  城樓上。

  “事到如今,徐冰清,你還不準備把你手中的籌碼擺上來嗎?”

  “南黎王一直都不相信我會孤身來此,可我的確是一個人來的?!?p>  “你父親留下的那些人呢?”

  “家父辭世多年,南黎王竟還對家父如此念念不忘,若是父親泉下有知,想來也會很是‘思念’南黎王的!”

  程治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眼眸微瞇,嘴角含笑,看似孱弱不堪,實則早已將利刃藏于心中,隨時準備著給敵人致命一擊。

  有人藏劍,意圖攻其不備;有人藏鋒,殺人于無形;而徐冰清,把劍和鋒皆斂于心中。

  這真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嗎?

  太可怕了!

  “既如此……”眼神示意身邊的侍衛(wèi),“請吧!”

  看著越漸逼近的南黎侍衛(wèi),“等等!”

  “怎么?郡主改變主意了?”

  “我只是很好奇,南黎王究竟有何自信在我東皇的土地上還能如此為所欲為,并以此來要挾我東皇國將士?難道就憑落入南黎王手中的這三座空城?”

  “果然,你用南境三座城池來引我入局,想來這惠城四處早已布滿了東皇將士?!?p>  徐冰清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哼!你以為把本王引到這里來,本王就無計可施了?!?p>  “讓我猜猜,南黎王是在等京城姬宗黋趁機奪位的流言?又或是在等西境姬蒼暉起兵謀反的罪證?”

  “流言?罪證?”趙世勛意識到徐冰清話中的含義,“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姬宗黋是陛下的皇叔,一心為國,怎會謀反?姬蒼暉擁兵自重,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除了禍患,又留了美名,可真是好手段!”斜眼看著徐冰清,“你和姬御宸,不愧是徐明淵的女兒、姬騰翼的兒子,真是跟你們父親一模一樣!”

  “其實我很好奇,南黎王對我父親如此念念不忘,是仰慕家父的才學(xué),還是羨慕父親的美名,亦或是……畏懼我父親?”

  “畏懼!”趙世勛冷哼,好似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徐明淵再如何的英勇無量、智慧無雙,到最后還不是早入黃泉的下場。這樣的人,竟然還有人爭相恐后地贊揚歌頌,簡直是可笑至極!”

  無人注意到趙世勛說這番話時,程治眸中一閃而過的凌厲鋒芒,也無人能懂此刻他內(nèi)心深處不斷涌動的殺意。

  “家父所為人稱贊的,不是他的才智,亦不是他的英勇,而是他那顆為國為民的赤子之心……可這一點,南黎王是沒有的?!?p>  “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p>  “可這虛名,南黎王也是沒有的?!?p>  “說了這么多,不過是在拖延時間?!?p>  “拖延……時間!”徐冰清冷哼,“是南黎王在故意拖延吧!”低頭托腮,“讓我猜猜……曲振山已死,那就是在等曲英杰,或是在等趙陽,亦或是……南黎王手中的‘暗棋’?”

  趙世勛眼眸微瞇,“果然留你不得!”

  “怎么?說到南黎王的秘密了?”徐冰清不以為意,“其實這并不難猜,南黎王這輩子都以我父親為對手,并不遺余力想法設(shè)法地算計我父親,可最后即便把我父親算計致死,在世人眼中,你還是不及我父親萬一,甚至日日懼怕他死之后還留有其它謀算。以南黎王的性情,既然早就知道我父親手中有這樣一批以一當(dāng)百的將士,定然會謀定而后動,秘密籌建一批類似這樣的將士來一決雌雄。哦!不對!應(yīng)該說是‘死士’,因為南黎王從未將他們看作是征戰(zhàn)殺伐的將士,而他們也只是你實現(xiàn)野心謀取權(quán)力的工具!”

  程治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徐冰清,他沒想到此女子竟然如此聰慧,他敢保證,這件事連葉海音和趙陽都不知情,更遑論他人。

  “本王倒真是小瞧了你?!?p>  “其實你可以救葉海音的?!毙毂孱D了一下,嘴角勾笑,“只不過,這些年,葉海音在南黎不斷收買朝臣,大有與你分庭抗禮之勢,所以……你才借我們之手除掉她?!?p>  趙世勛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南黎王想要除掉葉海音及其勢力,所以才坐視不管,可……若是南黎王自己再也回不了京都……”

  “找死!”趙世勛意識到自己被算計,立即出手給徐冰清一掌。

  “噗!”一口鮮血吐出,身體也搖搖欲墜。

  可即便如此,徐冰清仍是不以為意,她好似要把心底的話通通說出來。

  “趙陽已回京都主攬大權(quán),曲振山死了,曲英杰年紀尚輕,你說他會聽從一個將死之人的命令,還是服從未來主子的話……包括京都那些見風(fēng)使舵的朝臣?!?p>  “不愧是徐明淵的女兒,果然好算計?!?

  “比不得南黎王。南黎王從十年前就開始謀劃……不!應(yīng)該說從初使東皇就開始謀算,求娶葉海音只是其一,竊取東皇寶藏是其二,謀害我父親是其三,挑唆東皇朝臣相斗是其四……還有,在北夷安插內(nèi)線和暗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謀奪東皇的江山?!?p>  “哈哈哈……”趙世勛放聲大笑,“說得不錯,本王的確很喜歡東皇,包括北夷和西羌。人生在世,喜歡的東西當(dāng)然要收入自己囊中。更何況,天下大勢,向來是分久必合,他日我若能一統(tǒng)周國,也算是無上功德?!?p>  “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找借口罷了?!?p>  “野心!平凡之人大都碌碌無為,而我本就生來不凡,注定要高人一等,不管是你父親,還是姬騰翼、北戰(zhàn)雄,皆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大言不慚!”有人從天而降,“可真夠無恥的!”

  徐冰清看向來人,是北宮晉鵬!

  不過既然他出現(xiàn)在這,那……

  果不其然,有侍衛(wèi)跌跌撞撞地跑來,“稟……稟大王,有人硬闖,毒殺了……”

  沒等他說完,已經(jīng)有人送他去見閻王。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頭戴黑色帷帽,身姿纖細,顯然是女子之身,卻看不出有多大年紀。

  “趙……琴韻?”

  “難……為……王……兄……還……記……得……我?!币蛔忠活D,嗓音沙啞難聽。

  說著摘掉頭上的帷帽,露出那張疤痕滿布的臉龐來。

  這是徐冰清第一次見到趙琴韻本人,一個與父母親之死密切相關(guān)的一個人,一個置父親離世的罪魁禍首。

  先前,因趙琴韻算計司空靈,被徐明淵和姬御宸聯(lián)手追殺,而后被莫修染救下,再然后便不知所蹤。

  很多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命喪黃泉,卻不想她隱身東皇,暗中算計著一切,直到被姬御宸逼得不得不現(xiàn)身人前,而后被關(guān)押至東皇監(jiān)牢,在此期間,不僅承受了姬御宸的萬般怒火,還被徐浩然割了舌頭,又被莫修染取了蠱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命不久矣之人了。

  就是不知她怎么又能說話了,雖然不甚流利,但至少能開口。

  顯然是又偷偷用了什么禁藥,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趙世勛懶得理會她,看向徐冰清,“寧安郡主不會告訴我這就是你的籌碼吧?”

  “大王!”又有侍衛(wèi)來報。

  “什么事?”

  “前方來報,周圍有軍隊靠近,且是敵非友?!?p>  “領(lǐng)軍將領(lǐng)是誰?”

  “戰(zhàn)云烈和衛(wèi)崢嶸。”

  “本王還真是小瞧了姬御宸。”

  “陛下向來神機妙算?!?p>  “這招請君入甕,用得可真好!不過……”譏諷一笑,“本王倒想看看戰(zhàn)云烈如何看待戰(zhàn)驚鴻的性命。”說著命令身邊的侍衛(wèi),“去牢中把戰(zhàn)驚鴻請來見見他兒子?!?p>  “是?!笔绦l(wèi)領(lǐng)命而去。

  徐冰清淡淡看著那人離開。

  事實上,她并不認為那人能將戰(zhàn)驚鴻帶來,因為……她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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