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接受淑女禮儀教育,沐晴說話的神態(tài),喝水的動作,都極為優(yōu)雅。
他想起凌雨星那個壞丫頭,她說話、喝水就不會像眼前的女孩這樣毫無紕漏,她只會隨性而至,率真自然。
想到這,他嘴角和眼角慢慢浮起了笑意而不自知。
沐晴以為他很滿意她的解說,便也心花怒放地笑了。
“凌瑞,你現(xiàn)在適應沃夫頓學校的生活了吧?”沐晴關心地問道。
不知不覺,他來到F市已經(jīng)有一個月多了呢。
他回過神來,點點頭:“大體適應了。只是有的女同學太過熱情,有點不習慣。”
呃……沐晴大概明白他大意所指,學校里面一些女同學確實太花癡了。
“沒關系的,以后她們應該不會那么熱情了。”沐晴說到這,微微低下頭抿嘴笑了,心上涌起一股奇異的暖流。
他狀似不解地問:“為什么呢?”
“因為……”沐晴想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現(xiàn)在他和她相親的事,學校里的人都知道了。
人們都默認他們將是一對璧人,完美無瑕,誰還會那么無趣,敢當眾再來煩擾他?
“因為什么?”他裝作不解地追問。
“因為凌家好像默許你跟我在一起了。”沐晴勇敢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陽光燦爛,又溫潤如玉,沐家父母也十分滿意。
外界一致看好。
在她心里,他是她的男朋友跑不了了。
他微微一笑,“可是凌家有一個人,未必默許你跟我在一起?!?p> “啊,誰呢?”沐晴想,難道是傳說中冷傲又風華絕代的凌燁叔叔嗎?
若是凌叔叔不同意的話,哪怕人家其他所有人都同意,他們這一場戀愛可能也無從談起。
“凌雨星。”他悠悠地念出這三個字。
他們的桌子不遠處就有一架三角鋼琴,此時正好來了一位鋼琴師落座,準備為餐廳用餐的人演奏助興。
鋼琴師聽見他念到自己的名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但她依然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翩翩然坐在鋼琴椅上面。
一雙纖纖軟玉指輕輕地撫上鋼琴黑白鍵,彈什么曲子好呢?
凌雨星抬眼看了一下,面前攤開的曲譜,打開的這兩頁正好是鋼琴曲《夢中的婚禮》,那便彈這一首吧。
悠揚動聽的音樂緩緩響起,餐廳里的一些人被鋼琴聲吸引,下意識偏頭去看鋼琴師。
“凌雨星憑什么不同意?她不同意又有何妨?”沐晴好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憤恨不平,就算凌雨星不同意,以她在凌家的地位能說得上話嗎?上面有她父母做主,甚至還有她奶奶呢。
別忘了這場相親是徐玉華發(fā)起的。與凌雨星可沒有半點關系,她管不著。
凌瑞的目光放在鋼琴師身上,對沐晴的話恍若未聞。
這個女鋼琴師穿了黑西褲白襯衫,扎了高高的馬尾辮,臉上戴著黑色舞會面具,把自己的上半張臉都遮住了。露出來的鼻頭光潔俊俏。嘴唇上涂了正紅色口紅,似是一抹艷日紅輝。
“稍等一下,我去給你點一首曲子?!彼麑︺迩缯f道,然后站起身朝鋼琴師慢慢地走過去。
戴了舞會面具又如何?她潔白小巧的耳朵,纖纖玉指,他難道還認不出是她嗎?
心里不禁一陣歡喜。
凌雨星,你到底還是因為吃醋偷偷跑過來看我和沐晴約會了嗎?
他走到了她的身側(cè),正好擋住沐晴投過來探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