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玉京街頭,雖然由于爆炸的原因,比起往年的熱鬧,今年確實多了幾分復(fù)雜,但卻也比前世寡淡的年味,這里還是勝過一籌的。
趕集的人除了城里的也有很多城外鄉(xiāng)下的,論熱鬧程度一點不比地球的大型商場來的差,永昌街作為玉京城內(nèi)最熱鬧的幾條街區(qū)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雖然任我行昨晚便早早的就把店鋪的門關(guān)上,仍是早早就被街上往來的人給吵醒。
為了方便百姓趕集,這幾日進(jìn)城的門禁都開的比較早,這也搞得宋深難得的天還沒亮就起床了。
說起來這是宋深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比起之前在地球的孤家寡人,這一次可能是最熱鬧的一個年。
早早的莫琳瑯便來準(zhǔn)備年夜飯,說起來自從宋深發(fā)現(xiàn)莫琳瑯還有做飯的天賦之后基本上就把這位昔日的花魁當(dāng)廚娘用了。
“宋兄起來了?”
店門前,宋深剛剛洗漱洗漱好了,看見文寬這個煩人精頓時就郁悶了。
文寬倒是相當(dāng)不自覺,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看得人想錘他一頓。
“怎么?今天除夕,你作為文家少家主,難道這么閑?”
宋深略帶調(diào)侃的說道,同時用熱毛巾擦了擦臉。
文寬撓了撓頭,說道:“往年我都在儒門修行,基本上不回家過年,走動也都是表弟他們?nèi)プ邉?,本來今年我父親是讓我去走動的,但母親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說我不用去,多放松放松?!?p> “呵呵,慈母多敗兒啊?!彼紊畎腴_玩笑的說道。
而文寬也只是苦笑的點了點頭,便是他父親也是這么說的。
不過宋深估計放松是假,免遭白眼才是真。
只怕當(dāng)初退婚的是這位文公子的名聲怕是不太好,而當(dāng)初與陳家鬧翻,家族利益估計也損失不小,若不是文允歌是家主壓的主,怕文寬的日子就沒那么舒服了。
但這些話他并不準(zhǔn)備告訴文寬,說到底這時他自己造的孽,有些東西該去承受。
隨后文寬邀請宋深上街上去玩兒,宋深是打算拒絕的,畢竟這來玉京跟文寬就出去過一次,然后趕上爆炸案,說實話宋深還是有的心理陰影的。
不過宋深想到今天就是官府組織的給爆炸案亡者超度的法事,之前入股鳴德觀的時候說好讓鳴德觀做總主持的。
之后借了了文家和赤錦幫的勢力順利的讓一枯做的主持,而一枯老道也的確有點本事,居然還壓住了場子,對于宋深而言這自然是最好的。
看時間只怕東卯河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法事了,倒是可以去看看。
“那去東卯河吧?!?p> 宋深的話讓文寬稍微楞了一下。
“好?!?p> ········
東卯河便,爆炸的慘狀依然歷歷在目,焦土上的殘骸廢墟即使過了這么長的世界仍未清理干凈,足以可見當(dāng)時的慘烈。
明明是除舊迎新的除夕夜,腳下灑滿的卻是紙錢與燭灰,而路上更是不乏1乞討的孩童和婦孺。
“官府這段時間沒有來處理嗎?”
宋深沉這臉看著眼前的景象,對一旁的文寬問道。
“處理是處理了,但是災(zāi)情是在是太嚴(yán)重了,而官府人手不足,上頭的撥款也沒到,加上現(xiàn)在年關(guān)正是最忙的時候,官府能抽調(diào)的錢糧和人手就更少了,緊靠著赤錦幫幫眾和那點差役,實在是忙不過來?!蔽膶拠@了口氣說道。
“那么六大世家沒有派人嗎?”宋深皺著眉頭問道。
“說實話,六大世家年底比官府還忙,雖然有所支援,但是終究是杯水車薪而已?!蔽膶捯灿行o奈。
宋深聞言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或許該做點什么了。
“走吧,前面就是法事現(xiàn)場了?!蔽膶捴噶酥覆贿h(yuǎn)處說道。
宋深抬頭望去,果然依稀見到不少人在忙碌。
兩人走近些,便看見一個中年道士在指揮這民眾干活兒,這些干活的人有老有少,有男也有女,大多都是遭難的災(zāi)民。
指揮的道士也不是別人正是鳴德觀的空慧道士,而不遠(yuǎn)處還有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便是玄武司下派查案的首御玉太歲。
見到宋深和文寬到來,空慧趕忙跑了過來。
“宋老板,你來了?!笨栈刍蛟S是常年待著觀里,身體有些徐歐昂,雖然只是監(jiān)工,卻也是滿頭大汗。
“嗯,干的不錯,這些是災(zāi)民嗎?”宋深摩挲這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
空慧道士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都是爆炸案的災(zāi)民,老觀主本來是想救濟(jì)他們的,但咱們錢糧有限,給了他們就發(fā)不了勞工的工錢,然后這回公子出來個注意讓災(zāi)民們幫忙干活,咱們出饅頭和粥管他們飯?!?p> 說著空慧便指向了一旁的玉太歲。
宋深點了點頭,以工代賑的確是個好主意。
“哦,玉兄怎么一個人來這里了,夏捕頭呢?”文寬看沒有夏語冰的身影問道。
玉太歲擺了擺手,說道:“夏捕頭出身世家,很得家人寵愛,每年都有回家過年的規(guī)矩,昨天便回武都了,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哪里過年都是一樣,就呆在玉京也蠻好的,說實話這些年我還是頭一次這么清閑過?!?p> 與文寬談笑風(fēng)生一番,抬頭卻見宋深一副思索的模樣,便問道:“宋兄是在想什么事情嗎?”
宋深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想了個可以幫助災(zāi)民的辦法?!?p> 玉太歲和文寬同時眼前一亮問道:“什么辦法?”
“以工代賑啊,就像這里一樣啊?!彼紊钊绱苏f道。
玉太歲哭笑不得:“現(xiàn)在的官府里可是沒有什么錢了,而且現(xiàn)在除非重建這一片,那還要地方要這么多工???都是些老弱婦孺只怕也沒人愿意要啊?!?p> “我要??!”宋深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你有這么多錢?而且你要這么多工干什么?”
雖然知道宋深手里有兩家青樓,很有錢,但是雇傭這么多工,哪怕是以工代賑也是一個相當(dāng)龐大的數(shù)字,縱觀整個玉京只怕也只有六大世家這個底蘊(yùn)了。
“我要工做什么?剛剛你不是替我回答了嗎?我要重建這里??!”宋深略一個頗為放肆的笑容,隨后繼續(xù)說道:“至于錢?你可以質(zhì)疑我任何地方,但不要質(zhì)疑我的錢!”
說罷宋深便負(fù)手昂頭向前走去,獨留下寒風(fēng)中凌亂的三人。
到了午時,做法的祭臺已經(jīng)建的差不多了,很快這次參與的各家道士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到了祭臺附近。
雖然說這次法事是官府欽點由鳴德觀主持,但是說到底就鳴德觀的那小貓三兩只根本撐不起那樣規(guī)模的法事。
所以自然也會請其他道觀的道士來幫忙,當(dāng)然也不是鳴德觀來請,一來是鳴德觀畢竟是個小道觀,二來這次的肥差被鳴德觀搶走,還是暗箱操作的那種,作為同行巴不得他出丑,又怎么會來幫忙。
所以宋深當(dāng)時就說讓赤錦幫來幫忙,這些道觀都是普通的道觀,到底是群良民,良民遇到黑澀會那就是老鼠見到貓,華忠剛?cè)チ硪患?,其他幾家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表示愿意幫忙了。
這只整場法事都頗為順利,一枯老道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的確有兩把刷子,順利的控住了場,鳴德觀也借揚(yáng)名,可以說宋深的這一步計劃算是初步成功了。
但下午宋深卻并沒有看法事,而是去了通判府。
“你說買下這塊廢墟?”
李錚摩挲這自己的山羊胡,上下打量這個眼前年紀(jì)輕輕的小子。
而他的對面的宋深則是一臉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
宋深臉上掛著微笑,他知道,他要下一盤大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