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是星期天??!”廖維適時地岔開話題,沖散這份尷尬。
“這些天太忙,太忙了,工廠都在連軸轉,我都快忘記時間了,呵呵……”廖維說著給二人分別倒了一杯水。“陳總今天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陳韻當然不會說我這是過來邀功的,榮耀動力今早發(fā)生的事傳得很快,關聯的商家們彼此都會傳遞消息,一上午過去大多數都知道了。其實她很早就到了,一直等在外面,等到考察的領導們都離去了,她才出現。
“嗯,我這次過來,是跟上次我們的談話有關?!闭f著她看了看彭玲,笑道:“不會耽誤你們談事情吧!”
廖維一揮手,“沒事!我們就是在討論一下藝術的創(chuàng)作,現在只是醞釀下,耽誤下沒事,晚上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藝術創(chuàng)作?醞釀下?晚上大把時間?陳韻腦海里不自然地閃過一些不太友好的畫面,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那……我先告辭吧,不打擾你們了。”陳韻強自擠出一絲笑容,說著她站起身就要離去。
“不用,不用,陳總你也可以參與一下?!绷尉S連聲說道:“朱總說你大學時也是多才多藝的,舞蹈還曾拿過獎,也可以參與進來,或許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建議?!?p> 還參與進來?建議?什么建議?這事還能加入舞蹈元素嗎?這是什么鬼畜要求?陳韻只覺得雞皮疙瘩渾身亂冒。
沒想到廖維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色欲熏天到如此地步,他以為飛達貿易提出兩家合作,他就敢向自己提出這么非份的要求嗎?陳韻氣壞了,只想快速逃離這個地方,心一急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
廖維眼疾手快,忙上前兩步扶住了她的胳膊,“陳總,小心??!”
陳韻站穩(wěn)腳,轉頭看著廖維的臉,強忍住一拳呼上去的沖動。忿忿地抽回手,“謝謝,不用送了!”
廖維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變臉了,見陳韻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只得轉過頭去對彭玲說道:“聯系下你的同學吧,就說我請他們吃飯,請他們過來?!?p> “可是你還沒跟我說要寫什么歌呢!”
“來了就知道了!這東西要現場磨合,我光說了,他們也不懂?!?p> 陳韻還沒走遠,聞言腳下一頓,轉過頭去看著辦公室的門口,臉上似哭似笑的表情,忽然她雙手捂著發(fā)燙的臉,連連跺腳,心里一陣大叫,“啊啊啊,好丟人!”
“咦,陳總,您沒有進去么?”一聲驚咦傳入陳韻耳中,陳韻小心地挪開一點遮住臉的手,見說話的是那個前臺妹子,臉上紅撲撲的,額頭冒著細汗,手里拿著個未拆封的袋子。
“我,我出來看看,沒事,你先忙去吧,不用管我。”陳韻悶聲道,手還是擋著臉。
“陳總,您不舒服嗎?臉怎么那么紅?”前臺妹子還是一臉關切地看著陳韻。
陳韻這一刻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哦!”前臺妹子秒懂,“那您稍等下,我給您倒杯水!”說著她轉身就要走,陳韻急忙叫住她。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去上個洗手間就好?!闭f著她逃也似的沖進了衛(wèi)生間。
“哦!來得太突然嗎?”前臺妹子低估了一句,提著袋子走進了總經辦。
廖維擺弄著長笛,嘗試著吹了兩下,能出聲音,感覺也還行。
“廖維,你想干嘛?”彭玲不解的看著廖維時不時地吹出一兩個短音,“你不會吹笛子么?”
廖維沒應她,只是努力記憶著每個音符對應的指法,不斷地修正著音符次序。
不多時,隨著笛子聲逐漸連貫,彭玲也看出來了,廖維這是在進行著創(chuàng)作。
“這就開始了?”彭玲聽著時而悠長,時而歡快的曲調,雖然音質粗糙,曲調平平,不過她還是很快地把握到了節(jié)奏和音符,眼中的喜色越來越濃。不多時,廖維覺得可以了,便示意彭玲,“來,開錄音,記錄一下這段前奏!”
陳韻在總經辦門口徘徊著要不要進去,聽見里面隱約傳來陣陣悠揚的笛聲,她站著聽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在廖維及彭玲錯愕的眼神中,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
“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哎,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叫……”廖維說著看了眼彭玲,“叫‘女俠’!”
其實他想要給彭玲的,正是國風曲《不謂俠》,后世很火的一首歌,曾經出現很多翻唱版本,因為原唱是個老帥比,所以廖維最喜歡聽的還是critty的女聲版,腔調委婉而又俠氣十足,至于原版歌詞說的是男性俠客,那都不是太大的問題,改就是了。
彭玲一聽這個名字立馬不答應了,什么女俠,氣呼呼地說道:“不就揍了你一拳嗎?馬上就拿首歌來內涵人家,以前就小心眼,現在做大生意了心眼還是針眼那么小。”
“哎!哎!你說話注意點啊?誰心眼小了,我這歌明明是寫的是周芷若,再說了你算哪門子的女俠,充其量就是個女漢子!你打我的次數還少了?吶,說不過就動手,又打?還來?”廖維不斷招架,彭玲氣頭上來了可不會理會身處什么環(huán)境,那是說動手就動手。
陳韻看著打鬧的二人,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羨慕,她發(fā)現廖維對待彭玲,很多時候就像是朱飛達對她一樣,不同的是,廖維和彭玲有很多要好的朋友,而她,好像畢業(yè)以后“朋友”這個詞更多地只是存在字面上了。
好在彭玲也只是捶了廖維幾拳,算是出氣了,有陳韻在旁邊,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來,繼續(xù)!”廖維拿起了笛子,再次一小段一小段地將歌曲中間的間奏吹了出來,倒不是他想折騰,經過上一次《榮耀》的‘創(chuàng)作’,廖維覺得《不謂俠》的間奏,用哼唱的方式完全表達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至于主歌和副歌部分,哼唱就夠了,光是吹出前奏和間奏,廖維都感覺很要命,手指酸痛不說,嘴巴麻得很。
期間彭玲很專心地將曲譜寫了下來,在討論的時候,廖維依照前世的記憶,給標注上哪一句最后應當用上顫音,譜曲的時候陳韻插不上話,不過作詞的時候她也很積極地參與進來,差不多一個小時后,一曲新版的《女俠》出爐了。
彭玲還細心地在曲譜的頁頭寫上:主唱:彭玲;編曲:廖維,彭玲;編詞:廖維,彭玲,陳韻。
廖維略微思索了下,搖搖頭,將曲譜拿過,大筆一揮,將他的名字劃掉,然后鄭重其事地寫上:NEW-BEE。
陳韻、彭玲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