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房間里就剩下陶斯甬和周詒了。陶斯甬遞了一個信封過去予周詒:“你瞧瞧,這個怎么樣?”
周詒楞了楞,接過大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張?zhí)账桂膽蜓b照片。
陶斯甬笑了笑:“這都是我在唱《貴妃醉酒》、《玉堂春》、《群英會》,還有《鳳還巢》時候的定妝照。里頭的妝容都是我自個化的,我想啊,咱們院里的老伙計們練戲這么久了,也是時候定個妝,正式彩排一下,來個保留曲目了?!?p> 周詒指著照片上的人,輕聲道:“這妝容看著可真精神啊,我一直以為你們都是統(tǒng)一有化妝師打扮的,沒料著是你自個親手描畫的呢,這手藝厲害了。”
“原來上次該練習《玉堂春》了,你和老吳倒好,都沒來,咱們這戲也就排不下去了。今天你們可好好休息,休息。改明兒,一塊來練曲子,定個妝,總比悶在房間里郁郁寡歡好。”陶斯甬說道。
周詒抬頭望了眼陶斯甬:“陶老師,我就想問你一句,剛才的事情,你相信我么?還是你也和吳麗娟一樣,覺得我就是個小偷?”
陶斯甬笑著搖了搖頭:“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呀,不是翻篇了么?還提它做什么?吳麗娟那爆脾氣,咱們誰不曉得呀,能把你這好脾氣給頂破了,可也是能耐呢?!?p> 聞言,周詒垂下頭來,眼角略有些酸澀:“這話算是我問的不對了,其實也不該問你的……不過我還是謝謝你了……”
陶斯甬將照片全部裝回信封里:“好了,我就當你是答應了的?;仡^可不好偷懶了的,該好好排戲練習了?!?p> …………
活動室內(nèi),護工已經(jīng)把麻將都擺好了,這替代的籌碼牌子也分發(fā)的妥妥當當?shù)摹?p> 吳麗娟嗅了嗅鼻子,笑道:“這世界上要是少了麻將這樣東西,日子還沒什么味兒呢?!?p> 程程笑著揩了把手:“吳阿姨,我可不客氣,先摸牌了?!?p> 吳麗娟抖了抖眼角,似是而非道:“你坐的位置,從前都是周詒那家伙在坐的。”
程程“嗤”的一聲笑:“我記得,周阿姨和您可是最佳麻將搭子。”
“我可真是想不通,這活了一把年紀了,看人竟然也有出錯的時候。原本還以為,這個周詒是個老實人。結果呢?不三不四的勾當都做出來了,可真叫人生氣?!?p> “啪”的一聲,沈伯業(yè)打了一張牌出來:“我說老吳,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瞧瞧,剛才你說的這么傷人,人周詒還不是一句話都沒講嘛?我看還是程程說得對,這事兒吧,一定是有誤會在里面的?!?p> 吳麗娟覷眼睨著沈伯業(yè),生冷道:“沈伯業(yè),你到底站在誰那邊的?會說話么?不會說話,一邊呆著去,省得瞧了就煩?!?p> 程程忙伸手抓了副牌,打了個圓場:“沈叔叔要是走了,誰一下輸個精光給您呀?!?p> 聞言,吳麗娟咧嘴笑道:“就他那點伎倆,還真不是我對手。三兩下輸?shù)难澮d都不剩的,我可真一點不會手軟。”
“咳……”沈伯業(yè)尷尬地紅了臉,“話不要說太滿了哦,到時候要是輸了,難看的還是你自己呢。”
“想得到挺美的,我要是這一圈輸了你,那我這個吳字,就倒寫給你看!”吳麗娟說著,吃了沈伯業(yè)的牌進來放著,不無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