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囂,公孫述,你們二位怎么也來了?”
伴隨來歙一聲驚叫,看清來者的模樣,劉演三人也都是心中一驚。
這兩位,就是與來歙并稱“長安三杰”,日后皆是割據(jù)一方的隗囂與公孫述?
想到這里,劉演雙眼微瞇,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兩人來。
那站在左側(cè)的八尺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西涼人的豪氣,看來便是隗囂無疑。
而那站在右側(cè)的公孫述雖然只有七尺,整個人安然靜立,看上去卻比隗囂沉穩(wěn)了幾分。
如果說,來歙是雖然已有三十多歲,看上去卻還像是二十幾歲的青年。
那么公孫述給人的感覺,就是明明只有三十多歲的人,卻已經(jīng)有了五十歲老人的沉著與老練。
“將近十年的老朋友了,我們來此,當然是給你慶祝生辰的啊,怎么,還不行?”
隗囂笑道,說完便徑直坐在來歙一旁,公孫述笑著點點頭,也是入席就座。
“想不到,長安三杰今日竟會齊聚我的府邸上,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标惓甾坜酆殻Φ?。
“陳校尉過獎了。”隗囂與公孫述趕忙說道,隨后兩人才轉(zhuǎn)向劉演與劉稷。
“久聞兩位兄長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果真?zhèn)餮苑翘摗!眲⒀荼Φ馈?p> “哪有?!壁髧绦α诵?,便問道:“你就是劉演劉伯升吧,來歙可常與我們提起你呢?!?p> “額……呵呵?!眲⒀葜荒軣o奈地撓頭。
“好了,來來來,為來歙的生辰而干杯!”
隗囂舉起酒杯喊道,周圍幾人也趕忙舉杯,六人彼此對視一眼,便齊齊一飲而盡。
“痛快!”
……
翌日晨,長安城城門外。
長安身為新朝的都城,其城墻也是修建的格外之高聳。
而此時此刻,在這高聳的城墻下,有著兩人兩馬,正仰視著這堵高墻。
這兩人正是即將離開長安的劉演與劉稷,這一刻,即將離開,劉演心中竟是有了幾分不舍。
畢竟,他重生之后的四年時光基本都是在長安度過。算上重生之前,他更是在長安待了足足七年之久。
而現(xiàn)如今,他即將離開長安,這個讓他安穩(wěn)了四年的地方,并且回到南陽,開始他的稱帝之路。
劉演很清楚,他這一次離開長安,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了。
“長安城,等著我吧,待到我下一次回來,我將不再是孤身幾人,跟隨在我身后的,將是千軍萬馬。”
“不管有多艱難,不管需要幾年,但長安,等著我吧,我一定會回來的?!?p> 公元十一年,九月初六,在這長安城門下,劉演暗自在心中許下了這般誓言。
下一刻,劉演翻身上馬,便與劉稷策馬而去,直奔南陽。
五日后,南陽郡,舂陵鄉(xiāng)。
時隔四年,劉演總算是再一次聞到了故鄉(xiāng)的氣息,然而,這故鄉(xiāng)的氣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四年前,劉演感受到的故鄉(xiāng)氣息充滿了輕松與歡快,而現(xiàn)如今,卻變得滿是荒涼與慘淡。
“演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著舂陵城內(nèi)四周圍的景象,劉稷不禁好奇地去問劉演。
只見整個舂陵城中,許多百姓都是面黃肌瘦,不少房屋破敗卻無人修理。
遠處,依稀可以看到幾片正當大豐收的天地,卻已經(jīng)無人管顧。
它的主人,很可能已經(jīng)不堪官府的壓迫,而遠走他鄉(xiāng),并在外地受到同樣的待遇。
“僅僅四年,就已經(jīng)亂成這樣了嗎……”望著四周圍的慘淡景象,劉演的眉頭已經(jīng)擰成了一團。
在長安時,聽聞著其他人訴說天下的慘狀,劉演的感覺還好。
而此刻他親眼看到,受到的沖擊不知強了多少倍。
舂陵已經(jīng)這樣了,整個南陽恐怕都好不到哪里去。那么,他劉演這一世的家人,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劉演立即加快速度,與劉稷駕馬奔向自家大宅。
然而,劉演沒想到,當他心急火燎的趕到自家宅院門前時,卻是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站在了此地。
“這些是……”
劉演見狀頓時一驚,卻沒想到那數(shù)十人見了他也先是一驚,隨后便個個滿面喜色,并向他圍攏過來。
這一刻,劉演先是以為有人要對他圖謀不軌,便下意思握緊雙拳。
不過,他很快就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幾張熟面孔——劉玄,劉嘉,劉賜,劉玄,劉終等人。
他上一次與這些人見面,還是四年前二姐劉元與鄧晨的婚宴上。
劉演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南陽劉氏宗族的年輕一輩。
不過,他仔細看去,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些劉家年輕子弟們個個灰頭土臉,甚至有幾人身上還有傷口留下的血污。
“你們這是怎么了?”劉稷也察覺到了不對,便立即問道。
“演哥,兄弟們聽說你今天回來,便在這里等候你,你可要為兄弟們做主啊!”劉嘉聲音顫抖地說道。
一旁的劉賜點頭附和道:
“是啊,演哥,劉家老一輩人都忍氣吞聲,我們這些人又無能為力,你是我們的老大,只有你能替我們出頭??!”
“別急,先說說怎么回事?”劉演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先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言一出,面前的數(shù)十劉家年輕人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道:
“演哥,自打兩年前劉家被貶為庶民,劉氏地方官被罷官,我們劉家的越來越?jīng)]好日子過了?!?p> “是啊,那些昔日里看我們是皇族,百般巴結(jié)我們的南陽官員,現(xiàn)在見我們一落千丈,都是百般欺壓我們?!?p> “沒錯,那些狗官,以前向我們諂媚討好的是他們,現(xiàn)在整日落井下石的也是他們?!?p> “他們現(xiàn)在見了我們劉家人就欺壓,老一輩人卻還忍氣吞聲,根本不敢對抗官府?!?p> “我們?nèi)兆佣伎爝^不下去了!”
“劉終比我們更慘,他娘一個月前活活被官府逼死,他上官府想討個公道,卻被打折了條腿?。 ?p> “演哥,你們家人有鄧家撐腰,日子還勉強過得去,可你一定要幫兄弟們撐腰??!”
“對啊,演哥,你要為我們撐腰??!”
眾人雖然說話嘈雜,但從這你一言我一語種,劉演與劉稷二人也聽明白了個大概。
“這幫狗官,簡直是墻頭草!”劉稷怒罵道,隨后沖劉演說道:“演哥,要不要你現(xiàn)在就帶上兄弟們,上官府大鬧一番?”
劉稷怒吼聲響起,所有劉氏子弟都是安靜下來,數(shù)十人靜靜站立,目光齊齊投射在劉演身上。
這般場面,也可謂是莊重而肅穆。
而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見劉演臉上的溫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爬上臉頰的陣陣寒意。
“現(xiàn)在沒必要動手,但請諸位放心,此事我劉演定會為大家討個公道。”
“我向各位保證,三個月內(nèi),我必將叫那些官員,把我們當成親爹一樣供起來!”
“我們劉家人,可殺,不可辱!”
伴路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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